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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006】鳳子龍孫

  • 魏宮蓮
  • 紅豆八寶飯
  • 4355字
  • 2022-11-24 14:57:32

博陵公主看了太師馮熙一眼,接著說,“寶業清兒自小養在跟前,如金珠寶玉似的,我們瞧著固然是極好的。到底嬌慣了些。”

又說,“謝家文人風骨不假,要我說,六鎮驃騎營也是好的。遼西王府也有一支,若論起來,正是太師貴同宗家。”

遼西王馮崇,卻是太師馮熙的父親馮朗的大哥。但已經被扶風郡的常氏取代,而太師馮熙,燕宣王馮朗之子。

門蔭入仕。曾出繼叔父樂陵公邈,故生于長安,為姚氏魏母所養。以叔父樂陵公邈因戰入蠕蠕,魏母攜熙逃避至氐羌中撫育。

遼西郡王馮朗內遷長安,顯赫一時。博陵公主聽姚氏魏母說過,“夫人也舍不得,但遼西王發了話,我就抱著去了。”

礙著樂陵公的夫人想養得親,走動便少了,樂陵公邈又回了燕地。后來,以樂陵公邈因戰入蠕蠕,魏母攜熙逃避至氐羌中撫育。

也是來了長安,才知道赫赫郡王府,換了門庭人家。

等到馮熙魏宮的妹妹馮氏,成了文成皇帝的皇后。使人外訪,知熙所在,征赴京師。

而馮熙大了太后馮氏十歲,并不曾見過,倒是熙姑覺得他像了他父朗更多。

博陵公主那時,正在和保太后常氏閑話家常。

保太后,為中國古代北魏皇帝,在登基之后所冊封給乳母(或褓姆)的一種封號。始于北魏世祖封乳母竇氏為保太后。

雖然還能不時進魏宮里看看,和尋常大戶人家里得臉的乳母,也沒有分別。

不同的是,保太后常氏的哥哥常英重振門庭,做了遼西王。她扶風常家還有個女兒嫁了鮮卑貴族里的破落戶乙渾。

家道中落。而保太后常氏進宮,常家必然曾有“故事”。

都是破落戶,也算門當戶對。據說,也是靠著保太后常氏在皇后馮氏乃至文成皇帝跟前的情面。

原本,只是個宮中侍衛的乙渾,才有機會立功,升遷。

乙渾受封在太安元年(公元455年)。和乙渾同一年升官的,還有常太后的哥哥常英,從遼西公升遼西王、太宰。上陣父子兵。

也就是說,這時在一個軍中的往往是同族中人,還有姻親。

常太后出宮,自然回娘家住,也就是常英的王府。而博陵公主那時原就和遼西王府走得親近,聽聞保太后常氏病了,便上門探望。

后來,乙渾敗亡。常英等人被貶出京城,發往敦煌戍邊。而太師馮熙得了常英原本的遼西王府。

是以宮里太后馮氏的名義。博陵公主想到了,幸運的是,在那之前的五年,保太后常氏就病死了。

見不到了。而太后馮氏到底念舊,提了一句,扶風常氏也是擁立文成皇帝的。

當年,樂陵公馮邈入了蠕蠕國,遼西王馮崇便也走了。他遼西馮氏沒有走的,都劃到了扶風常氏。

不看僧面,且看佛面。

就像出身長安的如夫人常氏。若論起來,與文成皇帝時期的保太后常氏也是遠親。

自東漢以來,常氏在長安支派繁盛,各地皆有,誰能逐細考察。等到保太后常氏顯赫,又有多少族譜上的常氏族人能夠上門攀扯,認親連宗?

至少如夫人常氏的娘家兄弟,是來了京師平城才知道自家有這樣一門貴同宗家。同譜。

那時,誰又能想到文成皇帝會提拔乙渾做太原王。

距保太后常氏死了已三年,和平三年(公元462年)正月,拜乙渾車騎大將軍、東郡公,晉封太原王。當然,他曾陷害遼西郡王馮朗。

庶位扶正。

想到這里,博陵公主還是跟太師馮熙說了,說的卻是太武帝拓跋燾時候的往事。

“我拓跋氏的騎兵,原本來去如風,便少有敗績。”

太師馮熙正看兵書了。他對宋武帝劉裕的兵法感興趣,多有問及,門客遂幫他整理成冊。

聽了這一句,略微上心。他想,跟漢武帝時期的冠軍侯霍去病一樣么。

銳不可當。輕騎兵,劫掠一番就跑,可不是少有敗績。

卻不是有勇無謀,還有衛青的大軍壓陣。太師馮熙也曾是冠軍將軍,熟諳這種兵法。

南朝初年,或者說東晉末年出身北府兵的劉裕,身經百戰,以卻月陣大破北魏鐵騎。

卻月陣是中國古代兵車戰法中的一種戰法。按照《資治通鑒》記載,劉裕發明“卻月陣”,以2000左右的精銳步兵,這里應該是多兵種協同聯合作戰,可破北魏3萬左右的精銳騎兵。

話說,劉裕的軍事思想非常豐富,為中國軍事史做出過重大貢獻。他不僅善于戰略決策和戰役指揮,還善于戰術革新;不僅善于指揮步兵、水軍作戰,還善于指揮諸兵軍協同作戰。

其中以“卻月陣”擊敗北魏精騎,就是劉裕指揮諸兵軍協同作戰的典型戰例。經過此戰,“卻月陣”威名大振,為后人所津津樂道,以至一談及如何“以步制騎”,必言“卻月陣”。

在現有的史料中,并沒有明確記載劉裕是何時發明的“卻月陣”。但“卻月陣”本身是由水軍和步兵共同組成的,其中步兵又以戰車為主,所以,通過對水軍和戰車進行分析,可得出一些端倪。

兩晉南北朝時期,隨著馬鐙的發明,使騎兵裝具臻于完備,北方的少數民族中出現了重甲騎兵(鐵騎),這種騎兵具有較強的防護力和集團沖擊力,在對沒有裝甲的輕騎或步兵作正面沖擊時,具有極大的威力。

南方因受地理條件的限制,不利于騎兵作戰,加上馬匹資源缺乏,所以騎兵不占主導地位。

義熙五年(公元409年),劉裕北伐南燕時,在如何對付南燕鐵騎這一問題做了充分準備。在劉裕出征后,燕軍即以9萬之眾抵御,其中就有“鐵騎萬余”。

劉裕聞訊后,即令諸軍步行,以“車四千輛,分車為兩翼,方軌徐行,車悉張幔,御者執槊,又以輕騎為游軍。軍令嚴肅,行伍齊整。”

當燕軍鐵騎來襲時,劉裕用此陣對抗,雙方激戰過午,未分勝敗。隨后,劉裕用計,正面牽制,奇襲敵后方重鎮臨朐(今山東省臨朐縣),大敗燕軍。

在這次交戰中,劉裕在戰術上采用步、騎、車3個兵種協同作戰,有力地遏制了燕軍鐵騎的強大沖擊。因為劉裕的陣法以戰車為主,所以它的防御能力還是比較強的,頂住了燕軍鐵騎的沖擊。

但是,在攻擊力方面卻表現的明顯不足,最后也是用“批亢搗虛”之計取得的勝利,扼敵人的要害乘虛而入,而非“面對面”的擊敗對手。

此次作戰,也為劉裕積累了對抗重甲騎兵的豐富經驗,促使他著手日益完善自己的陣法,直到形成最后演變成具有強大殺傷力的“卻月陣”。

也就是,步兵多兵種協同作戰。出陣,也就意味著不是單一兵種,而正面牽制、奇襲后方的戰術,克制北朝鐵騎。

南朝以此劃時代的戰陣戰術,一經問世大殺四方。

從三國打到兩晉再到南北朝時期。南朝劉裕比三國劉備,還是能打了,也都是漢室子孫。三國打到南北朝,得了晉朝司馬氏,讓天下。

永初三年(公元422年),劉裕計劃征伐北魏,尚未出師,便因病逝世,終年六十歲。是為高祖武皇帝,葬于初寧陵。

出師未捷身先死。太師馮熙看著手里這一卷《兵法要略》書,不知比南朝宋武帝所著原書,差在哪里。

然后,聽博陵公主說,“遷都平城這么多年,說是不復祖先騎兵悍勇,都是兵書讀多了,紙上談兵。天子還想著往中原腹地去呢。”

太師馮熙看一眼手里的兵書,原是文成皇帝提了一句,知道公主不痛快。就像他在上書所請中,也提到了長子馮始興。

是請立三子馮寶業為昌黎王世子。

“兵書上,卻是如此,百家之言。聽聽就算了。請立世子,你早就知道,也是同意的。”太師馮熙合書笑謂之,“這不是看丹陽王府已經上書,請立世子,都是北魏的王爵。”

博陵公主看太師馮熙一眼,說不上來,就是覺得不痛快。

算了,懶得遮掩,直接和他說了,“思政婚后,就住公主府里。也說了,瞅著天晴就過去修整一二,等著迎公主媳婦兒進門。”

博陵公主頭婚,是住的駙馬家里,后來駙馬病故就回了魏宮。又因為駙馬家的王爵繼承,起了爭執,住宮里多有不便。

所以,想再婚。選肥如侯馮熙,皇后馮氏的哥哥,長安來的,就破例在京師平城里賜了地,蓋了座公主府。

肥如侯馮熙,正好要修繕京都大寺,公主府也是差不多的規制,不算僭越。魏宮直到這時才說話,讓她把公主府給樂安公主。

頓了頓,又說,“這成了家,就陪著公主住進去。請封的上書,還是我來寫吧。”

太師馮熙“唔”了一聲,看來公主已經知道。

那一日魏宮落選,偏他二哥馮思政又留中,馮寶業的臉上就顯出怫然的影來。還沒出宮門了,就敢落他二哥的臉。

想是這么想,話到嘴邊說的卻是:“公主何須如此。他家也低了頭,說是只要爵位回來,父死子繼。都送了羊酒來說和,到底是他長孫,得饒人處且饒人。”

“我說的是這個事情?”博陵公主看著太師馮熙,柳眉倒豎,似笑非笑的。

“不然,家里近來還有什么事情,讓公主煩心。”太師馮熙從兵書中抬起頭來,想了想,又說,“思政修整公主府嗎?他祖父一早說了,缺人手,說就是。府里也不缺,我問了公主的。”

博陵公主看了馮太師一眼,這等兄弟失了分寸和氣的話,他卻又不會和她說了。

只會時過境遷,當著她的面,來一出嚴父教子。

她便尋了馮太師,細細說了近段時日替馮寶業相看的人家。

見馮太師不置可否,又說,“我們這等人家,能有一個公主媳婦兒,便是千好萬好。多了,縱使太師不嫌棄,我也無福消受。”

說著,自顧自一笑,“明日,太師倒是可以替清兒問一問。”

宮里的魏天子已經十歲了。她一早說與撫養魏天子的三女兒澤聽了。

“左昭儀那里,有了準信兒?”馮太師隨口問了一句。

“沒有一口回絕罷了。”博陵公主琢磨著,自己二女兒沒有一口回絕,便是在斟酌。

又說,“若是太師能說動西宮娘娘,給個準信兒,太上皇那里,再請皇叔出面吧。”

說得馮太師也是一笑。這等身份,哪里給過準信兒。

馮太師起身,佯裝拜謝博陵公主這段時日的辛苦,又謝府上的操持勞碌。

“我哪里照管得這些事。”博陵公主笑回,“府上自有大小佛堂里的菩薩,操持勞碌。似我這等臉又軟,見識又淺,口角又笨,心腸又直率的,也就不辭辛苦做些費力不得準信兒的勞碌事兒。好不容易得了準信兒,去了趟菩薩跟前,殷勤沒撈著呢,炸了供,更不成個體統。空照法師四大皆空,這會兒只怕還抱怨后悔呢。”

又說,“明兒你見了法師,好歹描補描補,再跟魏宮里的使臣在菩薩跟前討個人情面兒。回頭我領著清兒進宮拜了她,再去見她三姐兒。”

馮太師此時沒好意思,便端了茶喝,擱了茶才說:“寶業還小,公主且相看著。我卻是想尋個由頭,去京外待個幾年。”

說到這里,將書中那一封上書拿了出來,又說,“原是蓮華歸家,我就想走的,偏又賜下這座太師府邸。耽擱了下來。這一去,不知何時才能回京,府上當真要公主操持勞碌了。”

博陵公主卻是走不得的。聞言,也不由得呆了一呆。她是聽說了他請封世子的事情,就在魏宮挑選駙馬爺之后。遂問他:“已經準了?”

“也有些時日了。一直不見回復,我心里也沒底。”

這話說得博陵公主,也不知要如何回他了。

上一次,馮太后想要在長安為她父親馮朗立廟,屬意他了,卻推說太武帝拓跋燾的佛像要落成了。

說是為人臣子,要善始善終。

還是文成皇帝派下來的差事了。

博陵公主只是拿眼睛覷他,到底接了過去,“我遞了申請進去,明日正好要去拜見西宮娘娘。倒不好帶上清兒呢。”

西宮娘娘就是皇太后馮氏。被其兄馮熙婉言謝絕,也不惱,抬舉前去長安立廟的鄭羲便是。史載,馮太后顯貴之后,追封其父馮朗燕宣王。

是有傳言,要為魏天子納鄭羲的女兒為嬪。

現在,馮太后為了追思祖父馮弘以及故國北燕,要命人在北燕故都——龍城(今遼寧朝陽),修建一座“思燕佛圖”。

仍是屬意太師馮熙么。博陵公主看著手中的上書,斟酌著,又說,“明日府上法會,清兒必然是要看熱鬧的。長這么大,她還沒有見過法會。”

說到這里,博陵公主神思不覺飄遠,又牽掛起魏宮里的二女兒澤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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