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半咪著眼跑向夜陌靈與她撕斗，夜陌靈反應靈敏快速回擊，把小女孩護在身后。

小女孩有些膽怯的站著不敢開口，只能淚眼汪汪的看著他們打斗。

男子的功力并不低于夜陌靈，打斗好一會，雙方都皆受傷倒地，男子蹭夜陌靈起身之際揮動手，幾支黑色的箭再次飛向小女孩，夜陌靈來不及回擊，快速抱住小女孩，擋在小女孩身前。

最后，那幾支箭都刺向夜陌靈背部。

小女孩眼睜睜的看著此時抱著自己的夜陌靈姐姐嘴角流出的那一抹紅色，她知道那是什么，但她不敢說出口，只掙脫出一只小手，溫柔的替夜陌靈抹去。

身后男子手握大屠刀還在不斷靠近，夜陌靈看著小女孩淚眼汪汪的心痛不已，她艱難的擠出一個微笑，對著小女孩喚了一聲：“寒兒。”

樹妖帶著夜冥寒來到她們身邊，夜冥寒想救她們，可是眼前只不過是一個虛影。

隨后，夜陌靈雙手握拳，使出僅剩的一絲余力，把箭逼出反射男子，男子沒有料到夜陌靈會出此招，結果一同中箭身亡。

知道男子已死，夜陌靈才安心些，她沖著小女孩笑了笑。又拼盡全力的，把手伸到小女孩的腦袋后邊撫摸，安慰道：“寒兒，不怕了。”

小女孩眨著眼睛不停流下眼淚，但沒哭出聲，她不斷在為夜陌靈擦去嘴角流出的血水，可卻沒有變少，而是越來越多了。

夜陌靈握住小女孩那只正在為她擦去血水的手，試著拿開，可小女孩掙脫開害怕的反摟著夜陌靈的脖頸，忍不住發出嚶嚶的哭聲。

夜陌靈懸在半空的手再次回到小女孩的小腦袋上，另一只手卻無力的懸掛著。

她怎么也沒料到，曾經無比風光盛大的鳳靈山，會慘遭今日屠門。而如今，更是只剩夜冥寒孤身一人，未來又該如何？

“陌靈姐姐會平平安安的。”小女孩的小手把她摟得更緊。

夜陌靈艱難的擠出一絲微笑，她不希望看到夜冥寒再次因離別而哭泣，盡管她的記憶中存在很多痛苦。但夜陌靈也會竭盡全力讓她快樂，哪怕需要很長時間。

可沒想，老天給她的時間竟如此短暫。

“寒...兒...”那只停留在小腦袋上的手，最終還是緩緩掉落了。

小女孩緊緊摟著夜陌靈著急哭了起來：“陌靈姐姐，陌靈姐姐抱著寒兒好不好，唔唔唔...”

小女孩力氣太小，完全撐不起夜陌靈，最后跟著夜陌靈一起倒地。小女孩起身再坐回夜陌靈身邊，趴在夜陌靈身上，拽著她的衣裙痛哭著：“陌靈姐姐，陌靈姐姐，不要像母親一樣好不好，寒兒害怕，寒兒害怕...”

小女孩的哭聲竟是無力的沙啞，她也好累好累，為什么所有人都要離她而去，是她寒兒不好嗎？

許久，天空突然出現成千上萬只靈蝶，一只只橙紅色的，像極繁星飛舞著。

原來，那是鳳靈山所有弟子幻化成的靈蝶，連同夜陌靈的一起飛向天空最高處。

小女孩眼睜睜的看著，哭著：“陌靈姐姐也要變成星星飛走了嗎？”

哭了許久，小女孩拾起衣袖，使勁擦去淚水，臉都快擦變形了，可眼淚就是擦不干...

夜冥寒也哭了起來，原來她小時候，便經歷了這么多，而她，卻忘得一干二凈：“原來，大家都是為了救我，都是因為我...”

樹妖看著滿臉心疼，擁著夜冥寒安慰道：“這不怪你，都是那個婁夙杉，是她害了他們！”

遠處，夜冥寒看見了一個妙齡女子正對著山上的大殿施法，她有點印象，又什么也記不得了。

不到一會功夫，那位妙齡女子突然變成一個臉皮皺巴巴的老婆婆！

最后，她朝這邊走來了。

奶奶緩慢的來到小女孩身邊，彎下腰笑著說道：“小朋友？”

聽聞聲音，小女孩突然沒有哭出聲，她啜泣著起身，抬頭一望，是一位老奶奶沖著她慈祥的笑著。看著這位老奶奶的是個修仙的，還是一個上仙！

奶奶摸了摸她的小腦袋溫聲細語的說道：“小朋友乖，我們不哭了。你看，靈蝶消失了，靈蝶消失，眼淚就要收回了。”

小女孩半信半疑的望著眼前這位老奶奶。

煙丞芝蹲下對視著她說：“你是不是叫夜冥寒啊？”

小女孩有些好奇，禮貌的問：“奶奶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煙丞芝笑著說：“因為我們有緣，奶奶小時候也姓夜呀。”

“現在不是了嗎？可寒兒不認識奶奶。”小女孩帶著沙啞的聲搖頭道。

“現在，奶奶姓煙，以后寒兒可以叫奶奶為煙奶奶好不好？”輕輕擦去夜冥寒臉蛋上的淚珠。

“煙奶奶好。”乖乖點頭。

“煙奶奶...煙奶奶是誰...為什么，好熟悉...好熟悉...”夜冥寒的頭又開始疼痛。

“好孩子，奶奶現在也只有一個人，以后跟奶奶生活，奶奶養你，陪你，好不好？”煙丞芝寵溺的撫摸著夜冥寒的小腦袋。

“為什么呢？”

“因為，煙奶奶是寒兒母親的好朋友，煙奶奶喜歡寒兒！”煙丞芝耐心的溫柔的回應。

好朋友？母親什么時候有這位老奶奶當朋友？不過母親認識的朋友確實很多，或許煙奶奶是我沒見過的朋友呢？

小女孩望向鳳靈山上，再看看煙奶奶：“那我能相信你嗎？”

煙丞芝起身微笑點頭：“那寒兒相不相信奶奶啊？”

小女孩猶豫了一下，現在就她自己一個人了，要是到了夜晚可怎么辦，她最害怕了。

而且，這個煙奶奶看著倒像是一個好人，況且還是一位仙子，說不定以后還會教她法術，這樣她就可以打壞人，替母親還有師兄師姐們報仇了！

小女孩點點頭，艱難的露出幾個潔白牙齒，滿臉淚水的臉頰終于露出一絲微笑，她主動伸出小手讓煙丞芝牽著：“我相信你！”

煙丞芝開心一笑，牽住夜冥寒手：“以后奶奶叫你冥兒好不好？”

小女孩猶豫了會：“寒兒不好嗎？”

煙丞芝笑了笑：“都好。不過，奶奶覺得冥兒這個名字會更好。”

“那就是寒兒不好了。”

“你這小丫頭！”煙丞芝被反駁得忍不住笑了。她摸了摸小女孩的頭，隨后牽著她，往另外一個方向去了。

一時之間，夜冥寒心疼得難以喘息。她眼睜睜的看著她們離開，自己也跟不上：“煙奶奶...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