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就此罷了，為了鳳靈山，你們不得生事...”夜盈裳很想殺了婁夙衫，可如今她敗了，她不能再讓鳳靈山的弟子去送死。

躲在大樹后的小女孩突然提著裙子跑開了。夜冥寒也無跟上，只是眼睜睜的看著山下。不知為何，她心口突然間刺痛得很，又一會無感無知。

“母親...”這時，小女孩小聲哭喊著，眼淚已經完全吞沒她那圓小的臉：“母親莫怕，待寒兒長大，定幫母親抓壞人。”

夜冥寒這才意識到，夜盈裳是這個小女孩的母親，而小女孩是她的小時候，那夜盈裳就是她的母親！

夜冥寒突然頭疼預裂，她難受的抱著頭，眼淚突然忍不住的流下，嘴里竟喊出了：“母親...”

夜冥寒疼得實在厲害，最后又再次拿出藥丸服下，她捂著胸口啜泣著，小聲問道：“你就是我的母親嗎？可為什么，為什么我什么都不記得了...”

夜冥寒最后跟著跑下山，來到夜盈裳身邊跪下，仔細的看著躺在夜鶴傾懷里的夜盈裳...

“寒兒，母親對不起你...”此時，夜盈裳好想再抱抱她的寶貝女兒，好想伸手再撫摸夜冥寒的小臉蛋，可發現自己身上竟一點力氣也沒有，伸在離地面不到十厘米的手還是掉了下去。

而夜冥寒伸手想要抓住卻什么也抓不到，她哭喊著：“母親，母親我在這，母親！”

雖然此時夜冥寒就在她眼前，可惜夜盈裳還是看不到她...

隨著夜盈裳的淚水流出與地面上的血水相融合一起，這時血水竟浸入地內，地面上一滴血跡也沒有了。

夜盈裳已經完全沒有力氣，身體也開始靈化，從腳慢慢化盡，最后化成上百只靈蝶飛走了。

夜冥寒眼睜睜的看著，痛哭著抓著空中的靈蝶，可靈蝶越飛越高越飛越高。

“不，母親！不要，不要！”

“所有，弟子聽令...回山...”夜鶴傾微顛著起身，回山兩字漸漸無聲。

“鳳靈山一下就出了四個魔頭，恐怕這小女孩將來也會是魔吧。”婁夙杉知道夜盈裳還有一女。

鳳靈山所有弟子聽聞后站住腳，握緊靈劍，咬牙對視著，干脆同歸于盡罷了！

“婁掌門，那只是個孩子！”玥虞昔上仙帶著一絲厭惡看著婁夙杉。

“各位也都見著了，方才那血莫名其妙消失，夜盈裳既是的魔女，魔女的種，萬一哪天也成了她母親這般模樣！”婁夙杉大聲挑唆。

大弟子夜鶴傾和夜陌靈轉過身來瞪著婁夙杉，他們清楚婁夙杉的為人，也知道她絕對下得去手。

“我們掌門不是魔！掌門只是不小心，成了魔...”夜陌靈解釋道。

“哼，不小心？魔便是魔，還是非魔族的魔！此魔最是危險最狠毒，若不除，六界恐怕難以安寧！”

“婁掌門，不過一個稚嫩無知的小孩，如今父親母親全亡已夠可憐，您就沒有一點憐憫之心？”竹勺上仙向來是一個溫柔、溺愛小孩的上仙，見夜冥寒如此可憐，實是萬般心疼，竟不想婁夙杉說這話，簡直妄為堂堂一大仙派掌門。

婁夙杉聽著很是不服氣但又不敢大吼：“老身沒憐憫之心？老身也是為了天下蒼生！”

夜陌靈含著眼淚嘲諷道：“呵，天下蒼生？難道，殺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天下就從此沒有惡人了嗎婁掌門！”

“放肆！”古乾明護弟子心切，怒吼夜陌靈：“不過一小小鳳靈山小徒，竟如此無禮！”

夜鶴傾強忍怒火，他握緊手中的劍抖動著，吐了一口氣后，另一只手一把拉走夜陌靈：“師妹，莫跟這種人解釋太多，無用。我們回山！”

“如今鳳靈山痛失掌門，已夠可憐，婁掌門就莫再追究了。”殊墨遠上仙實在也看不去，定要維護鳳靈山弟子。

“殊墨遠上仙，您這話是在怪我婁夙杉了。”有古乾明師尊撐面，區區上仙，何以怕得。

“夜盈裳早前說，水滸宮及鳳靈山如此，是拜婁掌門所賜，這又是怎么一回事？”

“呵，上仙如此厲害，竟看不出夜盈裳那魔女是要害我嗎！”婁夙杉正臉逼問。

“自水滸宮遭滅門，那個殺手如今卻還逃之夭夭，至今未能查得。而此事，正是婁掌門管轄追查！”左丘逸靖上仙一臉懷疑卻又情不自禁的看向婁夙杉：“不知婁掌門至今查得如何了？”

婁夙杉聽著不悅，滿眼不服氣，嘴角氣得有一絲抽搐。竟不想高高在上的上仙竟如此之狠，當眾不給臺階下：“逸靖上仙莫不是懷疑是老身包庇了兇手？還是懷疑那些死士是我婁夙杉所雇？”

“當時婁掌門碰巧受傷臥病在床，不久便閉了關，與水后被殺的時日又臨近相符，難免會讓人起疑。”左丘逸靖從來不懼怕任何人的質問，她抬高了自己的臉頰，緩緩的說道。

“這一病閉了個關，倒真是害了老身。”婁夙杉身體突然一緊：“世上巧事如此之多，單憑這個，上仙就想定老身罪不成？這沒有的事，我婁夙杉即便是死，也不會承認！”

“婁掌門錯聽，本仙可未定婁掌門的罪，婁掌門無須過于緊張。”

“你！”好個鄰牙利齒的上仙，我婁夙杉記你一記。

眾人聽得啞口無言，更多不想生事，所有人你看我我看你，心里都知道些大概，也沒再開口。

九仙離去，眾派歸山，唯獨婁夙杉遠遠望著鳳靈山，一臉春風笑意：“夜氏除之，小魔女，我也不會放過！”

……?

“婁掌門...真的是你！啊...”夜冥寒再次頭痛，比方才還要劇烈，她敲打著頭痛哭著。

而這時，一個女聲再次響起：“婁夙杉就是你的殺母仇人，你不是要報仇嗎，怎么現在不報了？”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夜冥寒掏出最后兩顆藥丸服下，頭疼再次暫緩了。女聲也消失了。

疼痛使夜冥寒再次無力，她喘著氣，瞳孔又再次閃白：“婁掌門...是你殺了我母親，竟是你...”

天，突然又黑暗了，夜冥寒這才發現，方才眼前的一切突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