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以為那能救你。”琉箐握住楚凌霄顫抖的手，滿是驚慌和懊悔。

“大還丹只對金丹期的修者起作用，現如今我的修為被廢，身體極度虛弱，大還丹對我來說相當于毒藥無異。”楚凌霄強忍著體內那股熱流不斷沖擊之下帶來的痛苦，碩大的汗珠爭先恐后地從他臉上滑落。

“我……是我的錯，是我受了赤離的蒙蔽，他告訴我這能救你的命……”琉箐語無倫次，雙唇咬得發白，看著他那般痛苦的模樣，仿若她也在親身經歷那種痛楚，莫大的恐懼涌上心頭，無助的她卻不知該做些什么。

“琉箐，這……這不怪你。”楚凌霄顫抖著聲音，把臉靠在琉箐懷中，“我原本便活不了多久了，能死在你身邊，未嘗不是一種幸福。”

“你不知道這些日子見不到你我有多想你。”

楚凌霄的聲音越來越微弱，聽到他的話，琉箐早已淚流滿面，是她的錯，在他人生最黑暗的那段時光她卻沒有陪著他，是她太蠢，不僅背叛了尊上，還害死了凌霄，害死了她最愛的人。

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她不該再活在這世上。

“凌霄，對不起，我要先走一步了。”琉箐施法變出光刃，閉上雙眼，擠下一顆淚珠，手持紫色的光刃朝自己的脖頸刺去。

衡乙趕過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么一場死生大戲。

眼看著琉箐就要拿著光刃戳破自己的咽喉，衡乙急忙出聲，施法將她手里的光刃彈掉。

琉箐睜眼便看到衡乙那張似笑非笑的美艷臉龐，神色恍惚地喊了一聲：“尊上。”

“先別急著死，把事情交代了再死也不遲。”衡乙微微勾唇，對著琉箐涼薄一笑，同時施法，將她懷里的那個人用銀光罩住。

琉箐扭頭看著被光罩住的楚凌霄，當即意識到了什么，立馬跪在地上，滿是激動地磕著頭：“多謝尊上！”

“別急著謝，本尊可沒想過要救他，只不過讓他晚點死罷了。”衡乙目光涼涼，姿態倨傲，“說吧，你為何要背叛本尊？”

“我……”琉箐咬了咬唇，沉默了片刻，發出她那蒼老枯槁的聲音，“我是為了救他，結果卻上了赤離的當。”

“這個本尊知曉，方才已經聽到你們的對話了。”衡乙的目光變得冰冷，內里卻燃起了八卦之魂，這兩人肯定有故事啊，搞不好又是一場生離死別的曠世奇戀啊。

“本尊問的是，這件事情的全部經過，赤離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琉箐抬眼看向衡乙，扭頭看了楚凌霄一眼，深吸一口氣，當即下了決定，已經沒有什么好隱瞞的了……

“事情要從十年前說起，那時我受赤離的命令去仙門打探敵情，結果卻被劍墟宗的王陽長老擒住，他把我關在地牢，日日取血，準備拿我祭劍，喚醒他的劍芒。”

說到這里，琉箐頓了頓，看向楚凌霄，目光變得溫柔：“后來，凌霄出現了，他救了我，把我帶到這百花谷，為我療傷。”

“我和他在這里度過了一段愉快的時光，可好景不長，他的師父王陽發現了我們的事，便命令凌霄殺了我，凌霄不肯，寧愿自廢修為，也不愿傷我半分。”

“可王陽他還是不依不饒，他覺得他的愛徒和一個魔頭相愛，壞了他的名聲，執意要殺掉我，凌霄只好當著他的面發誓，喝下溶骨水，宣布他不再是劍墟宗的弟子。”

“這卻更刺激了他，他誓要殺掉我和楚凌霄。這個時候，赤離出現了，他救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