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凌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她知道他們說的是什么。

無非是當初她的一張生活照引起的起的這些事。

他們根本就不會在意事件的真相與本身是什么，他們也根本就不在意她是不是這件事情本身的受害者。

他們只知道，她在他們所熟知的成人網站中，有大量的露骨照片。

他們在心底認為這就是真的。也是他們樂意所見的。

灰凌突兀笑了一下，“自己瀏覽不正經的網站發現了些自認為是真相的照片。不愧是你。”

那男生臉頰漲紅。

其實二十郎當歲的年紀看些這種片子很正常，只不過沒人把這些事掛在嘴邊。

就算有，也是他們男生宿舍互相打鬧的時候說。

現在就這樣大刺啦啦的被灰凌說了出來，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明明灰凌才是里面的主人公，可她風輕云淡，好像作惡的是他們這些發現者，而不是她自己本身。

“你自己不正經還要怪我們瀏覽網站！如果你不在上面，我們就算怎么瀏覽，也不會看到里面的你！”

“說的也是。”

忽然，灰凌掏出一張白紙，平鋪在桌面上，抬眼看了看一直跟她對著干的男生，拿出碳素筆三兩下勾勒了一副那男生的畫像。

只是畫面中那人眼角含淚，臉頰泛紅，白色襯衣微微下滑，肩頭的汗漬明顯。

若隱若現的腹肌剛剛好，身后有一高大男人，掌心熨燙掩埋了那早就為周圍人所見的人魚線。

畫完畫，灰凌掏出手機“咔嚓”拍了一張照片，把那張畫留在了桌面上。

“好了，你看，畫中人多不正經，如果你是正經的人，怎么會有這種的畫像流竄出來？”

那男生臉色早就漲紅，張了張口發不出一絲聲音。

沒錯。

他們看到灰凌的照片的確不是照片，而是一張張勾勒極其精美的畫像，每一張，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都生動到了極致。

所以這些畫像被瘋狂傳播，流散，直到整個學校都知道了灰凌是一個不正經的學霸。

直到剛剛，灰凌簡單拿筆畫了一個男生同樣不正經的畫像。

雖然沒有灰凌的那些精致，但是不難看出，只要有足夠多的時間，這些畫像，就會如同她的那些畫像一樣。

生動逼真。

到時候，他有口難辯。

灰凌又挑了其他人一眼，他們下意識的想把臉遮住不讓灰凌看到，如果他們也被畫了這種畫像，豈不是要跟灰凌的處境一樣？

可他們忘了，灰凌跟他們同學三年，每個人的模樣早就印在了腦子里。

又豈是他們隨意遮擋一下，就能忘得了的？

灰凌又隨意畫了兩個男生一個女生的畫像，統統拍了照片，保存在了手機里。

她沖這幾個人眨眨眼睛，“現在你們跟我是統一戰線了嗎？”

那個女生幾乎要哭出聲，眼睛通紅一片。

雖然畫像中她沒有暴露很多，也跟她原本的身材不一樣，但她清楚的知道。

灰凌在遭遇這一切的時候，誰在乎那些畫像到底是怎么來的？是不是灰凌本身的？

他們在意的，就是有瓜可吃，有人可罵，有氣能出，有鍵盤可打。

如果這張照片被灰凌放到網上，她的處境，會跟灰凌的下場一樣。

只是她忘了，剛剛就是她，說灰凌惡心吧啦，做了不要臉的事。

灰凌沒有并沒有繼續等他們幾人的回應，起身離開。

那個女生這才敢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三兩步跑到灰凌剛才作畫的座位讓，把帶著她臉的畫像撕了個稀巴爛。

剩下幾個男生這才反應過來，紛紛取回屬于自己的畫像。

之后整個學校再也沒有人說學霸不正經之類的話。

因為但凡誰發出類似的聲音，他們都會發現有人會給他們發送一張類似灰凌的那些畫像。

灰凌依舊我行我素。

不過現在是所有人都不敢招惹她。

她嗤笑一聲：【以暴制暴雖然不齒，但立竿見影。】

終于，在三天后她再次聽到了系統機械性的聲音。

【歡迎玩家進入本輪游戲。本輪游戲規定：不得規避游戲，不得偏離游戲視圖，請玩家自覺遵守游戲規則。

通關游戲，可順利回到現實世界。未在規定時間內通關游戲，或者玩家做出任何未遵守游戲規則的事情，玩家將會永遠留在游戲內。

請玩家認真對待游戲。

游戲，開始。】

再次睜開眼睛，灰凌發現自己依舊置身階梯教室，

但與之前不盡相同的是周圍沒有一個同學，如同進了一個空白空間，沒有一個人。

灰凌起身，指尖滑過桌面，從自己的位置走到了教室門口。

教室外面滴答滴答，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灰凌伸手，冰涼的雨水滴在她的掌心。

晶瑩的水珠安靜的躺在她如玉般溫潤的掌心里。

【宿主，這是又進入了游戲？我聽到了游戲開始。】

【應該是。】

【這里不還是原主的大學階梯教室嗎？為什么游戲會在階梯教室里開始？還有，這輪游戲為什么沒有規則？這要怎么通關？】

鑒她雖然通人事，但她每次鑒查人的內心都需要使用鑒術。

而系統在末世游戲中說的一句話不假，那就是這個位面靈氣微弱。

忽然，鑒像是想到了什么，【莫非這輪游戲是要無休無止的把我們困死在這里？】

灰凌輕笑，【怎么可能，任何關卡都有跡可循，沒有講游戲規則。那就證明沒有什么需要刻意遵守的規則。】

灰凌一步步的在雨中行走，雨滴冰涼真實。

與此同時，鏡頭開始拉伸。

漸漸的，灰凌的身影出現在了一個個大屏幕上。

其中一個正在雨中漫步的灰凌被播放的格外多。

各種方位，由遠至近。

大屏幕前，出現了一個虛擬身影，機械的盯著每一個大屏幕。

“怎么樣？”一個男人的聲音出現。

“主人，這個‘灰凌’是所有‘灰凌’中，最接近‘灰凌’的一個，建議保留。”

“她窺探到了不該窺探的秘密，我雖然不舍的就這么殺了她，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