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楚伊人便飄然而去，回宿舍去收拾“出差”要帶的東西。

曾書書詢問，是否要送她去機場。

她笑著拒絕。

“打車就可以，沒必要浪費你的時間。”

既然她這么說了，曾書書便也照做。

并且很清楚，她既然這么說，那就是真的不需要自己送。

這很……楚伊人。

……

沉浸在代碼的世界中，時間無影無形的流逝。

中午吃飯休息的時候，曾書書忽然間覺得，自己現在的“自律”水平，有了很大的提升。

就很奇怪。

之前上學的時候，未來一片迷茫、什么都沒有、且什么都想要、充滿貪婪可渴望的時候，都沒這么自律過。

但現在，已然有了不少可以“享樂”的資本，但自己卻好像變得“自覺”、“自律”了一樣。

想了一會兒，曾書書隱隱琢磨明白。

之前，是“習得性無助。”

因為不知道自己的努力，到底能取得多大的成功，所以努力起來，顯得很迷茫，很有壓力，而且容易分心，現實問題也多，感覺到處都是艱難險阻。

而現在，則是成功的“路徑依賴”。

我已經做成了不少事情，而且很清楚，只要我這樣做下去，哪怕會付出不少代價，但手頭的事兒，未來可能會帶來高額回報。

所以自然而然就自律了。

嚴格意義上而言，這都不叫“自律”，這叫“自我驅動”。

這種心態上的微妙變化，很有趣。

……

吃過飯，繼續寫著代碼，一點多，無情哈拉少發來消息。

“兄弟，我搖人了啊，咱晚上開趴體吧？”

他對曾書書的稱呼，變成了“兄弟”，其實也是可以叫“曾哥”的，但因為年齡比曾書書大，會覺得有點別扭，而且曾書書自己都會覺得別扭，所以索性更親昵的稱呼兄弟。

曾書書回復：“趴體？怎么開？”

好奇中帶著疑惑。

趴體是啥？

沒開過。

曾書書覺得，廣義上而言，一起開黑，唱歌，擼串，甚至是泡腳，洗浴一條龍，或許都可以稱之為趴體。

只要是多人聚集的娛樂性行為。

但，好像和影視劇中國外的那些也不太一樣。

不知道“無情哈拉少”這邊，會是個什么樣的玩法。

無情哈拉少：“租個帶泳池的大別墅，喝酒，燒烤，游泳，桌球，麻將，汗蒸，鼓掌。”

曾書書：唔。

忽然就懂了。

“我沒意見。”

高級高級。

媽的，想想還是有點小興奮的。

這種，還真沒玩過。

無情哈拉少：“成，那就這么定了啊，你要帶朋友嗎？”

曾書書：“沒有別的朋友。”

無情哈拉少的聊天界面顯示“正在輸入中”，不過又刪掉，十幾秒后，重新發來條消息：“成，那就我叫了，大概十來個，四五個男的，七八個女的，差不多了。”

曾書書：“好的，你決定。說好的我請客哈，賬單發我就行。”

這是昨天聊天時敲定的事情。

曾書書覺得，自己還是得拿出點態度來，雖然對于這位而言，隨手拿瓶酒都十多萬，壓根不在乎這點。

但，一碼歸一碼。

自己也不在乎這點錢，幾萬塊撐死了。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無情哈拉少：“別介，初次見面，正常都我請，下次你來。AA是我的底線，當然，男A女免。”

曾書書：“那好吧。就A嘍。”

“OK。”

結束聊天，群里的活動鏈接，就再次發出去了。

依舊是和昨天差不多。

不過他在這個群里，只定了八個名額，估計還在別的地兒，雨露均沾了屬于。

厲害了。

曾書書沒有多理會這些，繼續寫著自己的代碼。

一直到下午五點，時間差不多了。

曾書書關掉電腦，鎖好門，出門開車，按照哈少給自己發的導航位置，直奔而去。

位置在五環外，不知道算不算郊區，但周圍都是森林，看上去倒是挺偏僻的。

曾書書有種單刀赴會的感覺。

略興奮，也有些小忐忑。

腦海中浮現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

比如：

晚上會不會有艷遇？

自己是否要喝酒，喝了酒沒法開車，那么偏，不知道是否有代駕？

晚上還回宿舍嗎？

他們會不會有一些“膽兒比較肥”的，飛葉子，或者更嚴重的違禁品之類。

自己萬一要是被灌醉了，會不會做出些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

等等，諸如此類的問題。

想著這些，曾書書還是給江一鳴打了個電話，順手把地址發給他：“有個朋友請我來這兒喝酒，要是蘇博文老師問起，你就告訴他我在這兒。”

至少留個底。

如果沒什么情況，一切正常，那自然是萬事大吉。

如果真出了點什么事兒，自己不至于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當然，曾書書也沒和江一鳴講太多，沒必要。

跟他說完，掛了電話，曾書書不由搖頭笑笑。

自己，還真是……

嘿……

害人之心，沒有。

防人之心，很多。

……

在擁堵高峰來臨之前，開了大概一個小時的車，曾書書到了。

是一片類似于“農家樂”的地方。

大門前有停車場，另一側是個露天的水庫，一片林蔭，支著燒烤架。

這會兒已然有不少人到了，正在說說笑笑，騷綠色911穩穩開進，在車位中停穩。

曾書書拉開車門，下車。

看著一群望向自己這邊的人，曾書書腦海中似乎有BGM響起。

《賭神》！

必須是《賭神》專屬BGM！

當當當，噔噔的當……

“兄弟，來啦？”

人群中，一個瘦高瘦高的青年，從體型上看應該就是哈拉少，一身潮牌，他笑著走過來，招呼一聲。

“嘖嘖，這顏色真帥！我草，兄弟，看的出來，你也挺騷啊，騷綠色。”

“車牌也棒啊，1024？好人一生平安？”

他打量著曾書書的車，語氣略夸張的說道，順手拉住曾書書的胳膊，朝那邊擓去。

很熱情。

曾書書感到賓至如歸。

走過去，作為趴體的組局者，哈少先挨個大概介紹了一遍。

他介紹曾書書時的標簽是：“學霸，北大，曾少，帥，好朋友，小老弟，潛力無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