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很豐盛。
清蒸魚,紅燒雞,鹵牛肉,燒肘子……大魚大肉,讓人食指大動。
一盤盤端出來,正準(zhǔn)備吃飯,曾書書電話響起,來電顯示是快遞。
下樓拿一趟,果真是昨天搶到的兩瓶茅臺酒到貨。
“茅臺?”
老爸微微愣住,有點詫異的看著。
“怎么買這么貴的酒?”
他也準(zhǔn)備了一瓶,還挺高檔的,平時都是喝二鍋頭、老村長之類,今天買的一百多的。
只是,沒想到,曾書書更加“奢侈。”
“這可不是喝的,我在網(wǎng)上寫程序搶購的,一瓶轉(zhuǎn)手就賺一千多。不過,爸,要不喝點?”
曾書書笑著說道。
心中微微一動。
這倒是個好機(jī)會。
現(xiàn)在的自己,不管做了什么,在父母眼中,都還只是個孩子。
雖然會感到幸福,但并非什么好事。
首當(dāng)其沖的就是,自己不管做什么事情,他們都認(rèn)為有理由,也有義務(wù),管理你。
但大部分時候,卻并不是對的。
因為知識結(jié)構(gòu)和個人經(jīng)驗所限。
當(dāng)然,也有兩代人之間的價值觀沖突。
當(dāng)即笑著,把爬蟲程序和酒的來龍去脈解釋一遍。
于是,老爸和老媽的眼神就變了。
酒的價格不是秘密,基本常識,程序雖然不懂,但和前兩天曾書書要身份證號,也呼應(yīng)得上,于是,不得不信。
就……很離譜。
老爸的工資,一個月全勤,累死累活,才八千多。
老媽更少,也就四千左右。
而兒子在家什么都不干,動動手指,刷幾瓶酒就出來了,相當(dāng)于一個全職工作的人。
他們懵著,曾書書當(dāng)即也是笑著,開了一瓶茅臺。
“這酒我也沒喝過,今天嘗嘗鮮。”
“爸,你也沒喝過吧?”
老爸瞪了他一眼,不過早把杯子移了過來,對于一個喝酒的人來說,茅臺誰不知道好?
中年男人的奢侈品。
“真香啊,不掛杯?有回甘?”
小口抿著品嘗。
大口吃菜。
“這房子,人真就給咱了?一分錢都不要?”
吃著,老媽悄然冒出一句話,今天收拾了一天,各種衛(wèi)生死角,越看越滿意,只是心里難免惴惴。
真就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
曾書書笑著說道:“媽,你就放心吧,合同我都簽好了,明天找個時間,你跟我爸找地產(chǎn)公司那邊的人,一起去辦房本,寫你和我爸的名兒。”
老媽:“不行,怎么不寫你名?以后……以后還得折騰。”
曾書書笑了笑:“我以后還買呢,現(xiàn)在有一個,以后就不好貸款了。”
解釋兩句。
擺平。
“還有個事兒,學(xué)校獎五萬,政府那邊差不多二十萬,另外可能還有些零零散散的,居委會不知道有沒有,就按二十五算吧。這個錢,我想自己拿著用。”
“我這邊現(xiàn)在有一些掙錢的小想法,不過可能得要本金。”
“以后,每個月賣酒的錢,一個月能有個七八千,萬把塊,給你倆當(dāng)生活費。”
“你倆要是想去帝都的工地,那還去工地,要是不想去工地,就在咱這兒,開個小超市,或者隨便干點啥都行。”
既然說開口,曾書書也就一口氣全說了出來。
這話……
老爸和老媽再次愣住。
一時間有點無法接受,好像,忽然之間,兒子就長大了。
老媽還好。
兒子有出息了,自然是好事。
不過,老爸這邊,眉頭卻是微微皺起。
“你要這么多錢,干啥生意?”
“你個大學(xué)還沒上的青瓜蛋子,懂啥做生意?”
當(dāng)即梆梆來了兩句。
沒等曾書書開口,老媽就護(hù)崽子,橫眉瞪眼:“你懂?你懂這大半輩子也沒掙下一套房子,還是跟著兒子享福。”
“你年輕時沒干過,賠的褲子都沒了,偷偷跑到我這兒哭,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兒子,沒事,你放手去干,大不了賠了,就當(dāng)交學(xué)費了,媽這兒還給你攢著錢呢。”
被提起黑歷史,老爸臉色都漲紅了,梗著脖子,瑟瑟發(fā)抖。
曾書書當(dāng)即就笑出聲來。
“放心,賠不了的。我慢慢來,主要就是想用這四年,鍛煉一下自己。不跟你們要生活費,也不再要別的錢,爸,你覺得呢?”
老爸滋了口酒。
嘴唇動動,想說點什么,但看了“母老虎”一眼,又咽了回去。
大勢已去。
本來就沒啥勢。
這個家里,向來是老媽當(dāng)家做主的。
不過,咂摸了兩下嘴,他還是提出了兩點要求。
“第一,你不能吃喝嫖賭,吃喝,都行,后兩樣,千萬不能沾,最好也別抽煙。”
曾書書笑著點頭:“哎,我知道,我保證,絕對不沾。”
“第二,可以談戀愛,但不能禍禍別個姑娘,人家也是爹生媽養(yǎng)的,男人不能壞。”
曾書書笑得更加開心。
“爸呀,你沒搞清楚形勢,現(xiàn)在不是那個年代了,不是男生禍禍女生,是女生禍禍男生啊。”
“不過這點我聽進(jìn)去了,我會保護(hù)好自己的。”
老爸:……
再次瞪了他一眼,卻也默然點頭。
老媽也順勢補(bǔ)充道:“真要是好姑娘,就趁早領(lǐng)回家看看,多走動走動,現(xiàn)在娶個媳婦兒多難啊?社會上那些女人也亂,還是學(xué)校談的好,你們有感情基礎(chǔ),以后過的也幸福。”
曾書書給她夾了塊肉,小小撒嬌道:“知道啦,不過我主要任務(wù)還是學(xué)習(xí)。”
自然是很清楚,怎么說能讓他倆最滿意。
“嗯。”
“對。”
果然,這話,老爸老媽齊齊贊許點頭。
……
大局已定,曾書書心情也輕松起來。
這個年紀(jì),對家和父母的眷戀,終究比不上對外面花花世界的渴望。
現(xiàn)在,把大后方按照自己的意思安頓好,那也就徹底放心的往外飛。
我要飛的更高!
“那個,升學(xué)宴的事兒,再定一下,多請點人。地方就定在幸福大酒店,888一桌,楚老板說了能給我打五折,請的人越多,咱們賺的就越多。”
曾書書又想起一茬,笑著說道。
咳咳……
老爸剛喝了口酒,有點被嗆到了,極度無語的看著他。
那是錢的事兒嗎?
這么好的事兒,談錢,俗了。
老媽卻大力支持:“就是!讓你們老曾家那些以前看不起我們家的,都過來看看!挨個問他們收紅包,少了看我不撅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