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薇薇的微信頭像，就是她自己的照片。

一襲白裙子，站在未名湖畔，長發飄飄，裙角飄飄，眉眼間自然而然流露的芳華，仙兒氣十足。

昵稱也是她自己的名字，“季薇薇。”

這種用真名和自己照片做頭像和昵稱的舉動，顯露出一種相當的自信。

當然，她肯定也有自信的資格。

“好的呢，薇薇姐。”

曾書書通過驗證申請，笑著說道，然后拉門下車，走向清華來的那部車。

車內。

季薇薇看向李老師：“他還挺務實的，也挺成熟，考慮事情很全面。”

李老師笑笑：“可不是嘛，能考上狀元的，要么智商高，要么情商高，要么雙商都高，我還挺喜歡他的。這孩子就是雙高，和你似的。”

被夸了一句，季薇薇謙虛擺手，卻是忍不住開著玩笑：“什么雙高，聽起來像什么奇奇怪怪的病。”

“哈哈哈哈……”

“咱們現在走嗎？還是再看看？”

“再看看吧，不著急，我把車往邊開開。”

……

清華這邊。

平心而論，其實北大的條件，有點打動曾書書，同時讓他對客觀情況有了清晰認知。

真金白銀，幾乎是不可能要到了。

類似于小說中那種橋段，“兩個絕世高手爭著收一個少年天才為徒，為此不惜陷入軍備競賽惡性競爭，紛紛抬價”的事情，也幾乎不可能發生。

清北不要面子的嗎？

全國那么多省份，那么多狀元，自己并不是獨一無二的。

況且，即便在本省，第一名和第二名，第三名，第四名，體現在分數上，或許也就是幾分的差距。

所以他們的選擇面還是挺廣的。

自己并沒有漫天要價的權力。

當然，雖然不是漫天，但自己依舊還保留著要價的權力，只是要注意尺寸。

認清現實，曾書書開始重新盤算新的考慮維度。

除了錢之外，還有什么可以現在爭取的東西。

戶口？

這個好像沒什么區別，清北都可以，而且并不難，反正都是集體戶。

房車？

這就別想了，想屁吃呢，用腳指頭想想都不可能。

女人？

咳咳。

曾書書忍不住搖頭笑笑自己，越想越離譜。

不過，除了錢以外，能想到的，也就這么些個了。

……

“曾同學，剛才和北大的老師聊過了？聊的怎么樣？”

還是在車里，后排座椅，清華過來的男老師，笑瞇瞇的問道。

曾書書：“有點心動，不過也有糾結。陷入一種小時候就經常有的煩惱。”

“嗯？什么煩惱？”

“長大后我是要上清華，還是要上北大？”

曾書書笑著說道，聽到這話，他也忍不住笑出聲，車里洋溢著一種快活的空氣。

“那肯定上清華啊，客觀上說，不管是大學排名，還是學術實力，包括軟實力，清華都絕對是優于北大的。”

他笑著回應，更自信，只是氣度略輸一籌。

至少那邊可沒有貶低同行。

曾書書沒有順著他的話聊，而是提出自己的問題：“老師您覺得，從我個人前途的角度考慮，我怎么樣選擇學校，要考慮哪些因素？”

和這些人的聊天，其實也是個思維碰撞的過程，他們畢竟也都是人杰，見識和視野都遠勝自己。

雖然帶著個人偏好，但從他們說的話中，也可取之精華，棄其糟粕。

聽到曾書書的問題，這位老師沉默片刻，微微思索，然后緩緩開口。

“廣義上來說，社會屬性上的人就三種職業，從政，從商，從學。”

“從政的角度，清華大學，不用多說。從商，我們的校友會實力，全國第一。從學，清華重科技，北大重人文，當然個別學科各有所長，不過綜合實力上而言，還是這邊更勝一籌。”

“科技，畢竟還是要比文化，更好就業和創收。”

他侃侃而談。

有那么一瞬間，曾書書被他說服了。

“其實啊，不用糾結那么多，來清華讀書，然后找個北大的女朋友，這是真正的人生贏家路線。”

這位老師很歡快的開句玩笑。

曾書書：……

好特么有道理。

也是忍不住笑出聲。

……

兩人正聊著，一部黑色的奧迪A6，緩緩朝這邊駛來，搖下車窗，露出王經理的臉。

曾書書的電話，也第一時間響起。

接通。

正是工地上的領導，過來視察來了。

而與此同時，項目部里面，曾書書也看到，老爸和老媽，昂首挺胸的走出來，眉宇間都是抑制不住的喜氣。

接下來就是各種應付。

王經理需要借著這個名頭，在領導面前展示一下，下面出人才。

他的領導，把這個作為宣傳點，至少可以出一篇內部報道。

父母很開心，成為這么多“大人物”的焦點，也興奮于兒子的前程，面上有光，與有榮焉。

至于清北招生辦的老師，限于面子，也是說了些場面上的話。

皆大歡喜。

王經理早已安排好飯局，一點都不見外，把項目部當成曾書書的“娘家”，好好招待了兩所大學的老師。

酒足飯飽，才各自散去。

曾書書暫時沒做決定，也沒做承諾，還有幾天的時間可以考慮，不著急。

散場之后。

王經理很大度的表示，給你放假，好好報志愿，考慮考慮，工資照發，至于可能存在的獎金，還得等領導決定一下。

曾書書自然也是一番感謝。

……

回到工地宿舍。

老爸眉開眼笑，老媽喜氣洋洋，這輩子都沒這么風光過，比結婚那天還風光。

剛才的飯局上，他倆差不多算是絕對的主角，自尊心和面子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他媽，你說咱倆不會是神仙轉世吧，生出個文曲星？”

老爸不知道搭錯了哪根筋，忽然冒出一句話。

曾書書：……

頓時笑噴。

老媽也是哭笑不得：“關你屁事！我生的！”

老爸：“那也是我的種！”

老媽：“你那一輩子土里刨食的命！我說呢，小時候算命的就說我這輩子大富大貴，飛黃騰達，沒應在你身上，看來是應在兒子身上了。”

兩人爭功拌嘴。

曾書書笑得腮幫子都酸了，不打擾二老你儂我儂，等下估計得吵到床上去。

出門。

回到自己那宿舍房間。

忍不住拿出手機，給王楠發了條消息：“問你個事兒，幫我出出主意。”

“嗯？好啊，你說。”

“你說，我是上清華呢？還是上北大？”

王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