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書書帶著楚伊人朝食堂走去。

剛才在車上，是一直牽著手的。

不過，許是關于“老爸”的聊天，讓楚伊人有所觸動，走在學校的馬路上，若無其事躲開曾書書伸過來的手。

曾書書：……

女孩子的心思，就是這樣。

氛圍和情緒，比理智和性格重要多了。

即便楚伊人這種性格的女孩子，也在所難免。

于是也就作罷。

走了一段路，楚伊人似乎回過神來，莫名有點不好意思。

她主動去牽曾書書的手。

曾書書也若無其事的躲開。

忽然想到一件事……

校園里，還是不要太高調了。

萬一還要養別的魚呢？

曾書書既然躲了一次，楚伊人自然不會再第二次主動湊上來。

于是兩人就像是同學一樣，雖然是并著肩，但中間隔了幾十厘米的距離，一起走。

期間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

走過外語學院的教學樓，曾書書眼神微微一動，就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

王強手中拿著一疊小卡片，正在鬼鬼祟祟的，給每個路過的同學發。

尤其是女生。

外語學院嘛，本就女孩子比較多。

女生，又是零食消費的重度群體。

曾書書覺得他這個點，選的很不錯。

過去看了一眼，這貨發的小卡片，自然就是他的零食廣告。

印刷倒也還算精美。

和“包小姐”尺寸大小一樣的小卡片。

反面兩個圖案。

一個是他的學生證縮印版，上面有清楚的頭像，名字，系別，班級。

另一個是他的身份證縮印版，除身份證中間六位數被馬賽克以外，其它信息俱全。

正面一句簡單的廣告語——來自雪區的純手工天然零食專賣：牛肉干，牛肉醬、青稞制品、其它。

廣告語旁邊，則是一個微信二維碼。

翻來覆去的看一遍這小卡片，曾書書忽然覺得，這家伙，有點東西的。

豁得出去。

學生證，身份證，這都是重要證件。

縮印在卡片上，雖有隱私泄露的風險，但卻是天然的信譽背書。

廣告語說明賣的東西。

微信二維碼，提供銷售渠道。

小小的一張卡片，設計的確是用心了的，解決了銷售的全部流程。

剩下的，就是廣撒網，獲取流量，然后開始轉化了。

“王強。”

曾書書叫了一聲。

王強回頭一看，露出個笑臉，喊了聲曾哥，然后又看到和曾書書并肩走的楚伊人，眼神略微停滯幾秒，頗有些驚艷的感覺。

“這位是？”

“我女朋友，楚伊人，你叫嫂子吧。”

“哦哦哦，嫂子好。我是王強，曾哥的舍友，你叫我小強，強子都行。”

“你好。”

楚伊人有點不習慣這種“曾哥啊”、“嫂子”之類的稱呼，感覺有點不太斯文，但也沒表現出什么，笑著打個招呼。

曾書書笑道：“我們去食堂吃飯，一起不？”

王強猶豫了一下，說道：“你們去，我還沒發完，發完再吃。”

曾書書：“還有多少張？”

王強：“印了兩百，目前還有八十三張。”

曾書書：“我幫你吧。”

又看向楚伊人：“愣著干嘛，一起幫忙啊，大美女發，速度肯定快。”

楚伊人輕輕舔了舔嘴唇。

心中是有點不太情愿的。

從小到大，她也沒干過這種事情啊。

總覺得有點有辱斯文的樣子。

這種沒技術含量的活兒，對于自己而言，純粹是浪費時間和精力。

但這會兒，曾書書既然說話了，于是也便就點點頭。

于是，三人發卡片小隊，迅速忙碌起來。

……

楚伊人一開始還有些羞澀，雖然不緊張，但也覺得臉上發熱。

發卡片，有點有求于人的感覺。

只好照瓢畫葫蘆，看著曾書書和王強怎么說，談吐倒也流利，只是有點背臺詞的感覺。

好在……

她長得美。

三只手一起遞出去，差不多距離前提下，被發到小卡片的同學，總是愿意接她的。

如果是男生，甚至還愿意多聊幾句。

其中也有膽大的男生，嬉皮笑臉，想問楚伊人要微信。

被曾書書和王強瞪著，一副要打架的樣子，也便作罷，牛馬走。

如此……

也就不到二十分鐘，剩下的卡片，便是全部都發完了。

最后一張卡片發出去，莫名的，楚伊人心中，悄然生出一絲奇妙的成就感。

任務完成了。

曾書書笑道：“強子你看吧，相比起你前面發的，后面發的，肯定轉化率更高。”

“中午這頓你請啊。”

王強：……

點點頭。

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楚伊人。

心想，曾哥是真牛逼啊，這么一個神仙一樣的女孩兒，被他拉著和自己一起發小卡片。

也是絕了。

自己要是有個這樣的女朋友，不得供起來啊？

腳都給她舔禿嚕皮。

……

到了食堂，點了三份簡單的米飯套餐。

各自很快吃完。

王強識趣的自己回宿舍，曾書書則是送楚伊人回去。

順便散步聊天。

“吃飽了嗎？”

曾書書隨口問。

楚伊人點點頭，這會兒徹底回過神來，忍不住說道：“我第一次發小卡片，還挺新奇，剛才完成的時候，竟然有點成就感。”

曾書書笑了笑。

“那以后你天天發吧。”

楚伊人：……

“一次就夠了，算是體驗生活。我雖然不是嬌氣的女生，但也沒必要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面。”

曾書書點點頭。

“真棒，人間清醒。”

被夸了一句，楚伊人不由露出個燦爛的笑容。

她再次覺得，曾書書身上，有一些底層的素質品質，值得自己學習一下。

試想一下……

他是個身價大幾百萬的男生，開著保時捷911，竟然會在學校主馬路上，給各種人賠笑臉，發小卡片。

什么目的暫且不論，這種能放得下身段的行為和精神，就挺值得贊揚的。

一路聊著。

到了宿舍樓下。

“我上去啦。”

她莫名有幾分不舍的感覺，走到樓門口，又回頭看了一眼。

只見到曾書書的背影。

都沒目送自己。

甩了甩頭發，楚伊人心中暗暗警告自己，怎么還矯情起來了？

千萬不要這樣。

快步上樓。

……

回到宿舍。

王強：“曾哥，我草，你牛逼啊，嫂子太漂亮了！”

曾書書笑笑。

“這個是大嫂子，記住她長什么樣，以后我要是有需要，記得幫我打掩護。”

王強：……

忽然又想起中文系那個學姐。

不由撓了撓腦袋。

笑道：“曾哥你以后每天跟著我健身擼鐵吧？”

曾書書：“嗯？”

王強：“這樣以后被人追著砍的時候，跑得快些。”

曾書書直視著他。

小老弟兒，你覺得你很幽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