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張家內族人。”卓叔說完就不再說了,給了我一個眼神,示意我繼續(xù)下去。
我把火把拿近,坐在沙地上說到:
“張彤,妻馮氏,子為張氏十八。二十歲時張彤擔任族長之職。
他像所有的張家族長一樣,做好了一生都在沙漠之都里的準備。”
我看著下一行:
“但是在張彤五十歲的時候,沙漠之都的禁地發(fā)生異像,張彤便帶著大司前往查看,從張家禁地出來后,張彤和他的大司臉色凝重。”我看向卓叔。
“張彤找到了他年輕的兒子,兩人徹夜長談,沒有任何讓人知道他們說的事情,包括他們的大司。”
我想了想,大司應該是族長身邊的貼身護衛(wèi)之類的人。
“第二天族長出走,年輕的張十八便成為了張家新的族長。
張十八對大家說,自己的父親要到風鳴州進行歷練。但是并沒有說為什么要歷練。”
“這件事在張家引起了軒然大波,張家的第一代族長預言過:
張家族長生生世世不得離開沙漠之都,但凡離開那便是張家要面臨巨大的災難。”
“一時間人心惶惶,年輕的張十八讓大家一起跟著他到禁地查看,所有張家人自此不再追問張彤的事。”
我看向他們,他們每個人臉上都很精彩,但都有一樣的疑問。
張家的禁地發(fā)生了什么。
“沒有什么其他的了嗎?”卓叔問我。我看了一下漢白玉,上面還有很多。
“十年后,張彤回來了,帶著他的大司,兩人在外游歷十年,一回來便商量起來搬遷的事情。”
“張十八看向自己的父親,十年前的張彤意氣風發(fā),十年后張彤已經是兩鬢斑白,一身病痛,他的大司也只剩下最后一口氣。”
“張彤急急忙忙的告訴他的兒子,他們出了沙漠之都便利用張家外族和玉家進行了合作。
張彤已經在風鳴州找到了能夠讓他們族人生活的地方。”
我看向玉梁,張家和玉家,在千年前便已經相識。
“張彤并沒有多說,只是再三告誡張十八盡快搬遷,他們在風鳴州的北部無意間知道了沙漠之都的結局,如果不盡快搬遷,所有的張家人就只有死路一條。”
“張彤在回來的第三天,便去了禁地,再出來張彤額兩鬢已經是黑色的,臉上的氣色也極好。
張彤向所有的張家人宣布搬遷。”
“張家外族所有人被分成三個姓氏,世世代代守護張家族長,率先前往風鳴州。
張家內族要跟隨張彤進入禁地完成一項儀式。
儀式過后張家所有人立即離開。”
“在張家人走的幾乎差不多的時候,張彤吐血而亡,年六十整。其妻殉情。”
我講完,所有人都沉默了。
一代張氏族長就這么死去,我看向這朵巨大的蘑菇,這應該是最后留下的張家人給張彤打造的。
我看向卓叔,心里有些疑問,張家千年前就已經和玉家搭起了關系,但是兩家為什么搭起關系,為什么搭起關系后也沒有更多的交流。
按照張彤的人生軌跡,他的一生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看起來好像和我們的任務毫無關系,也和我們要找的東西毫不相干。
我們坐在火堆前,四周只聽見噼里啪啦的聲音,這是怎么回事,好像一切都跟我無關,好像有一切和我有關。
卓叔是張家內族,小四萬樂樂是張家外族,玉梁是玉家人,熊仔是卓叔出生入死的伙伴。
所有的事情好像和我一點關系也沒有。
但是張家的文字只有我認識,卓叔都不能看明白。
我看向卓叔,他點起一根煙,一聲不吭,眼睛還是瞇著,讓人看不清楚。
我到底是誰,我的記憶和這里有什么關系。
玉梁的眉頭皺著,他說過我的記憶會在這里找到,他又是聽誰說的?
所有的一切都是從他的出現開始,“摸玉”計劃到底是找玉環(huán)還是關于我的計劃?
我感覺自己好像是一個局外人,又好像是陷得最深的那個人。
“張家的秘密比我想的要埋的深得多。”
卓叔停止吸煙,說了一句,不知道是跟我說還是跟玉梁說。
“我們都是對自己的家族了解不到萬分之一。
千年前的事很多都說不明白。”玉梁看向我,不知道在想什么。
“卓叔,我為什么要學會張家人的文字?”我問道。
我低頭不敢看向卓叔,我最信任的人,突然間讓我有點接受不了,我不應該想這么多的,我不應該問的,我有點后悔,想收回自己的話。
“珍崽,這個世界沒有你想的那么復雜,你來這里也只是一個偶然,你會這樣的文字也只是一個偶然罷了。”
我看向卓叔,他看著我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