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內。
王安走到盧松遠面前,一眼就看見了盧松遠頭上的花不見了,這說明盧松遠肯定偷偷取下來了。
“嘿嘿嘿。”
王安咧嘴一笑也不拆穿,至于盧松遠,等他自己想通了就好。
靠在一旁,王安抱著魚再也忍不住身上的酸疼和疲憊,倒頭睡了過去。
半響。
李如霜鬼鬼祟祟的跑進洞里,目標正是王安懷里的魚。
在洞外就能聽到王安那震天的呼嚕聲,現走近了更是感覺悶雷在耳邊炸似的,尤其是這山洞還不大,宛如立體環繞音。
李如霜臉上滿是掙扎,可肚子實在太餓了,這算起來已經是兩天水米未進了。
“割一塊,就割一塊。”
李如霜大著膽子,手里拿著正是之前王管家的匕首。
越是靠近,越是能感覺到王安的呼嚕聲有多有力,最要命的是這呼嚕聲還時長時短沒有個規律性,仿佛下一秒王安就會睜開眼睛。
“這個人!!!”
李如霜活了二十年,從來沒有這么無奈過。
好不容易下定決心靠近王安身旁,還沒摸到魚。
“盧松遠,你個棒槌。”
王安突然喊了一聲,還呵呵笑了起來,笑完翻了個身繼續打著呼嚕。
這可把李如霜嚇得夠嗆,匕首都沒拿穩直接掉在了地上,頭也不回的往外跑。
山洞內,還有一雙眼睛正盯著那地上的匕首。
那是盧松遠,他看著王安的臉,麻木的眼神緩緩多了一絲猙獰。
在坑里時盧松遠就已經不想活了,可親眼看到那傷勢,盧松遠心中更是只有絕望,尤其是在自己大腦清晰的可怕時。
回想前生自己淪落到成為一個精神病,和王安一起犯傻去摸電門。
而蘇醒后被王安壓了整整一夜,盧松遠能感覺到自己身體一點點崩潰。
那一種絕望是任何人都沒有經歷過的。
看著王安那張臉,這兩天通過那女孩的話,盧松遠心里大膽猜測,這可能不是原來的世界了。
畢竟摸電門出現在坑里本就不合理,穿越誰說得準呢?。
“重獲一世,傻子依舊是那個傻子,而我好不容易清醒了居然變成一個殘廢,還是這個傻子壓的!!!”盧松遠掙扎的爬過去撿起了匕首,旋即一點點的磨蹭到王安身旁。
看著王安的后腦勺,盧松遠哆嗦著手握住匕首緩緩的伸到了王安的胸口。
“你個精神病從來沒有主宰過自己的人生,活一輩子都不懂什么是悲痛歡喜,就讓我們一起重新投胎吧,別感謝我!”
盧松遠手用力往下一扎,聽到鮮血激射的聲音。
盧松遠嘴角泛起一絲笑容,抽了抽刀想要結果掉自己,但鉚足了勁也抽不動,之前伸到王安胸前已經是用完了力氣了。
“就這樣吧,也挺好。”
盧松遠眼中帶著一絲安樂,躺在地上覺得石頭膈的背疼,費力的爬回了干草上。
最終,撿起了一塊石頭,盧松遠眼中帶著死志,直接用力的吞進了嘴里。
隨著石子卡主喉嚨帶來的窒息,盧松遠安詳的閉上了眼睛。
不久后。
盧松遠鐵青的臉突然悶哼了一聲,嗓子眼頂開了石頭,立刻大口呼吸睡得香甜,等過會石子滾回去堵住喉嚨又慢慢臉憋得鐵青。
不知道過了多久。
“哎呀,遭賊了啊,我的魚!!!”
一聲悲呼響徹山洞。
洞口。
正縮著脖子的李如霜,經歷了一夜冷風吹正打算曬曬太陽,還沒躺下聽到這聲音,嚇得轉身就跑。
王安叉著腰大步跑了出來,手里正提著大魚,上面插了一把匕首,血都被放干了。
“你是不是偷吃我魚了。”王安惡狠狠的盯著李如霜。
“我,我沒有。”李如霜嚇得直接哭了,餓了兩天,哭都哭不出聲,轉身要走可腿一點勁都沒有。
“我昨天到現在,就吃了一口魚,就吃了一口。”李如霜哆哆嗦嗦的捧著手,可憐的讓人心疼。
至于那一口魚,還是她餓的實在忍不住。足足找了半個時辰才在草堆里把那個丸子找出來的。
李如霜很清晰的記得,自己光是清理丸子上的草和泥巴就清理了好久好久。
但那一口。
好香。
現在看著王安,李如霜很害怕,但眼睛根本從魚上移不開,腦海里全是丸子,吃不盡的丸子。
以至于想到一邊哭一邊咽口水。
看著李如霜這沒出息的樣子,王安眉頭皺了皺,一把抓住匕首。
“欸,我不吃了,你不要殺我。”李如霜嚇得直接摔在了地上。
王安用匕首割下來一塊魚肉丟在了地上,滿是泥巴的手往李如霜臉上蓋去。
“以后干活才有魚吃,勤勞致富靠自己雙手才行,你現在不哭我就獎勵你魚刺,但吃了以后要聽話,要多干活,知不知道。”王安用力的扒拉掉李如霜臉上的淚珠子。
那動作和語氣,就像是哄小孩似的。
李如霜臉上頂著一片烏黑,別的沒聽清,下意識反應就是抱起了魚大口啃。
“要聽話哦。”王安又囑咐了一句,轉身進了山洞里。
路過盧松遠身旁時。王安入目就看見了盧松遠鐵青著臉,似乎呼吸很不順暢。
“欸!”
王安急忙扒拉開盧松遠的嘴,立刻看見了一顆舔的濕潤的石子。
“盧松遠。”王安臉色一變,一推盧松遠。
“呃……”盧松遠腦袋擺了擺:“我這是死了么?”
盧松遠迷迷糊糊的眨了眨眼睛:“娘的,昨晚上跟他娘狗捂嘴了似的,睡得賊累。”
一邊說斜眼一撇看見了王安那不安的表情,盧松遠頓時笑了。
“果然,我們這應該是到了地獄了,感謝我吧,下輩子你不用當傻子了。”
“你還笑。”王安抬起手,照著盧松遠的臉就是一個大逼兜。
“你傻啊你,再餓也不能吃石頭啊,你咬得動么你。”
王安氣的一巴掌接著一巴掌。
“不聽話!”
“吃石子!”
“調皮,搗蛋!!!”
……
盧松遠直接被打蒙蔽了,想罵人可根本張不開嘴,那一巴掌接著一巴掌的頻率和力度,抽的盧松遠腦瓜子嗡嗡的。
“你以后還吃不吃石子了?”王安一把拽著盧松遠衣領子,惡狠狠的呵斥道。
盧松遠被打的都沒反應了。
“還倔強!”王安抬起手,又是一逼兜蓋下來。
這一下打的盧松遠猛地哆嗦了下,眼神似乎瞬間回焦,再看王安抬起的手。
“不,不吃了。”
“這就對了嘛。”王安輕輕把盧松遠放下,旋即拿匕首割了一大口魚肉丟在盧松遠的胸口。
“吃!”
“這生的。”盧松遠下意識一張嘴。
“嗯?”王安猛地抬起手,鼻孔重重的呼吸一口濁氣。
“吃吃吃,我這就吃,這就吃。”盧松遠尖叫道,抓著魚大口往嘴里塞。
盧松遠之前一心求死,可死亡最多痛苦一時啊,但這個混蛋那巴掌是一下接著一下,簡直讓人生不如死。
“這就對了嘛。”王安咧嘴一笑,抓著剩下的魚走了出去。
睡了一覺之后渾身的淤青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而去水潭現在就是王安心心念念的事情。
走出洞外。
李如霜正抱著魚啃得真香,見王安出來,李如霜帶著幾根烏黑指痕的臉急忙看著王安。
“要干活哦。”王安指了指遠處的樹枝。
李如霜立刻拼命點頭,一邊吃一邊跑向了那樹枝。
見自己完美的照顧了兩個人,王安美美的一笑,大步走向水潭。
同時間,丘子山脈腳下。
三個身穿騎著馬的精壯漢子正面色嚴肅。
“按理來說前天就應該來信號了,可到了現在王管家都沒出來和我們匯合,難道是出事了?”為首的漢子瞇著眼睛看著山上。
身后二人也是面色嚴肅。
“王管家手里帶的東西可是嶺南徐家要的,這一次合作代表了李家和徐家結盟的誠意,東西珍貴是其次,但絕對不能暴露出來。”左邊人輕聲道。
右邊人眉頭一皺:“我倒是在想王管家會不會是自己想要私吞,畢竟這東西放在黑市里,一顆便是價值萬金還供不應求!”
這話一出。
三人眼中同時閃過一絲鋒芒。
“量他沒這個膽子。”為首漢子冷冷的看著山上。
“進去找,生要見人,死要見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