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著你師父學了這么多年，為的是什么？不就是有一天能登臺正式演出嗎？”

顧舟行語氣加重，目光炯炯的瞪著他道，“如今機會就在眼前，你難道還要往外推嗎？！就算你不相信你自己，難道你不相信我的眼光嗎？我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

這番不講理的話，讓小岳哭笑不得之余，也倍感溫暖。

顧舟行頓了頓，又緩和了語氣，勸慰道：

“不就是登臺演出嗎？你最近可沒少登臺，我看你和觀眾們互動的不錯，怕個什么？”

“那不一樣。”

小岳解釋道：“我之前登臺只是表演個開場小唱或者講個小笑話，就算講的不好，也不影響后面的演出?？梢坏┱窖莩?，我就開始擔驚受怕，生怕自己演砸了。而越擔心就越緊張，越緊張就越難正常發揮。”

說著，他流露出羞赫的表情來，湊到顧舟行旁邊，以旁人聽不到的聲音小聲道，

“小師叔，不怕你笑話，我一緊張就像尿尿，我第一次登臺的時候，真的差點就尿了褲子里?！?

顧舟行瞇起了眼睛，死死的盯著他，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問道：“那你打算什么時候登臺呢？”

小岳不敢和小師叔對視，低著頭，跟著鴕鳥似的，含糊的推辭道：

“再過一段時間吧……”

此時的小岳，心情是復雜的。

他一方面羨慕那些其他師兄弟們登臺演出的無限風光，但是真讓他親自登臺，他卻始終無法跨越心中的那道坎。

他一想到在上百雙眼睛下講一段相聲，便緊張的膀胱腫脹，四肢僵硬。

顧舟行都被他這幅慫包德行氣笑了，忍不住拔高了聲調道：

“小岳，過段時間是過多長時間？一個月，一年，還是一輩子？！你已經登臺這么久了，早該熟悉了舞臺和觀眾，心理準備早該做好了！”

小岳大屁股臉皺成一團，糾結的不行，最終還是沒敢一口答應下來：

“小師叔，能不能給我一晚的時間，讓我好好的想一想？”

顧舟行無奈一笑，只好道：

“那你明天給我答復吧。”

小岳怯懦的道：

“小師叔，對不起，我……”

他知道，自己讓小師叔失望了，頓時鼻子一酸，急的要哭了。

顧舟行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

“小岳，有時候，心態比技巧更加重要。你看小九，他上了臺也是狀況百出，經常被觀眾和后臺的師兄弟們笑話，可他每次都厚著臉皮演到最后，限制不就越演越好，越來越收觀眾喜歡了嗎？所以，不管他相聲說的時好時壞，他在臺上能豁得出去，就已經先成功了一半。”

最后，顧舟行一臉嚴肅的總結著說相聲的終極奧義：

“小岳，記住，臭不要臉是每個成功相聲演員必備的素質！”

小岳沒想到顧舟行板著臉說出這種話來，頓時撲哧一下樂出聲來。

其他偷聽的小學徒們也跟著嘿嘿的笑了起來。

但不可否認的是，這個冷笑話說的確實在理。

小岳心中的障礙瞬間消除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