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他，快……”會稽急的哭出來。

“新傷其實并無大礙，經過系列調理一定會好起來。不過老爺確實體內有一種說不明的虛弱，這才是重點！”郎中與殷離對視了一，男人之間的默契一觸即發，惹得殷離都覺得自己太滑稽了。只是那看穿心事的郎中眉宇間不知為何依舊透著不可明說的擔心，這點著實讓殷離也難以理解。

羽仙每次見到會稽和殷離的畫面都是讓自己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看到殷離對自己與會稽的態度，簡直一個天上一個下，那暗自發芽的情愫只能深藏心里。她知道，若不是因為會稽，也許殷離連正臉都不會看自己一眼。原本自己也絕對配不上那鳳表龍姿，英姿勃發的殷離。

“……嗯，飯菜來了！”到不是羽仙不懂禮數，實在是會稽不叫喊老爺夫人，可是對于恩人而言又怎敢直呼名諱，所以倒是羽仙此時實在是兩難。

“叫誰吃飯？”殷離讀懂羽仙的吞吐，刻意找事。

羽仙以為殷離生氣，嚇得急忙跪地。

“仙兒不必那么客氣，這里沒有主仆之分。以后你就叫我會稽，他愿意聽老爺這個稱號，你就叫他老爺好了！快快起來吧！”不是會稽不去攙扶，實在是殷離一直牽著她的手，不叫她離開。

見羽仙依舊不肯起身，殷離只好發話，“起來吧！”

“是！”

“你也奇怪，我的話倒是不聽，只聽殷離的話。以后也別跟著我了，只跟著他好了！將來給你帶到幽冥之地去，讓你一輩子受他的折磨！”原本只是發發牢騷，沒想到卻給羽仙聽出別的意思來。瞬間面頰緋紅，羞愧難當。當即放下餐食便即刻離開，生怕二人見到自己羞臊的一面。

“這仙兒也真是的，又跑到哪里了？”隨即嘆了一口氣，“松手！給你拿飯去！”

“算了，不吃了！”

“怎么不吃？不是說想吃肉嗎？”

“你不喂我我就不吃。”

見殷離又開始胡鬧，控制不住的給對方一個大大的白眼，然后大聲喊了一聲，“羽仙……”

“是！”羽仙只得諾諾回身。

“你來喂殷離吧！”

……

“夫人不喂我吃，我就餓死吧。本來也快死了，一了百了。這樣，也許你就會一輩子記得我了！”說到這里還不忘咳嗽幾聲。

羽仙聽到這話忍不住哭出聲來，不斷祈求會稽，“夫人，請您喂老爺吧！如果不吃飯，一會兒怎么吃藥呢？總不能讓老爺活活餓死吧！”

會稽見如此，竟然也有些淡淡的感傷。來不及顧及什么，居然端起飯碗一口口的喂起來。只是剛建立的同情心卻因為殷離的一次次無禮要求而瓦解。若不是他生病，她宰了他的心都有。

“換成小口喂我……我怕燙……你給我吹吹……扶我起身，不然會引起嗆咳……你扶著我才行……牽著我的手，我冷……讓我抱抱你，我可能快死了……”會稽被磨越發的煩躁，終于控制不住的在他的胸口狠命的捶了幾下，殷離面色驟然一僵，一把推開會稽，大量的鮮血從口中噴出，這下倒是給會稽嚇的再也不敢不對他唯命是從了。

“渴！”殷離抽出貼在腹腔的兩根手指，那黑色的氣體漸漸凝結。皺了皺眉頭，卻不知道為何會如此，“你們出去吧，我好困！”明明我受的只是皮外傷，為何會如此？待他們完全走出去，殷離才開始運功。此時才發現原來身體里居然有一種異樣的損傷，周圍臟器雖然完好，卻傷到了真氣，五臟六腑也因此形成內傷。它們相互影響相互作用，使得他整個人都覺得有種說不明的異樣。那郎中無法言明的眼神在此刻越發的深刻。顫抖的手臂撐著整個身體起身，將所有執念放下，施展渾身的妖術為自己療傷。此時他才發現身體中那莫名失蹤的真氣和隱傷，雖然可以控制，卻無論如何也無法治愈，這叫他很是疑惑。細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誰？”雙臂一抖，那大門嘩啦一下打開，殷離頭發四散，眼神中充滿了煞氣，嚇得羽仙竟不自覺的往后退……

“那郎中想要求見老爺……”

“快快請他進來！”

……

“老朽又回來了！”郎中微微施禮，眼神從容。

見是熟人站在門口，殷離便收回那一身的煞氣，又恢復了如初，“我也正想找您！”大手一揮間，那大門便又關上了。殷離并沒有對羽仙有任何的解釋。

“你不怕我嗎？”

“我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那么也就不怕了！”

“怎么知道的？”殷離用那幽蘭的眸子掃視了一遍，發現那老者身上并無半分法術，不過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而已。

老者看出了殷離的意思，微微一笑，“您忘記了，我是一個郎中！”

臨別時的眼神再次另殷離記起，敏感多疑的那根弦漸漸松懈下來，“還請老人家賜教！”

“老朽一介郎中，當然對與五谷雜糧所患之疾有所了解。為仙者無欲無求，固然無病無死。鬼魅者，自然白天不肯外出。所剩不外乎人亦或是妖。不論為人為妖者，所得之病其實并無多大差別。依我看，大人的病只是玩笑罷了，雖說確有失血，可是也不至于如大人所表現的那么嚴重。只是，大人脈象屬實奇怪。明明虛弱至極，那五臟六腑卻異常康健。若不是大人得了什么詛咒，那么也只能證明此等疾病并非人類所得，那么大人無外乎也就是妖了！不論為人為妖得了如此頑疾，本當是對方怕才對。退一萬步說，即便大人是妖，又如何？還不是和小仙女結為夫妻，即便是相信小仙女的眼光也罷，單從大人也為村民出力這點來看，即便是妖也如人一般分好壞之分。既然大人是好妖，老朽因何怕之？”

“如此荒廢殘敗的村落居然有如此智者，著實令我大開眼界。沒錯！我殷離并非人類，其實是一只妖。或許，您聽說過九尾狐吧！”

“九尾狐？據老朽所知那九尾狐原本應該是神獸！如今大人說自己是妖，可見一定經歷了不少磨難才跌下神壇吧！”

殷離并不去回答老者的話，“老人家，我到底還有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