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記得,如果我不能夠活著走出這里,你我便從未見過!我的計劃也從未對你說過!”
楊鎮斬釘截鐵,“不會的!我會在后方等著你,一旦你需要我,我定會保全你的性命。所以,你一定要聰明,不要用蠻力。只要你還活著就有希望,知道嗎?”
星辰明白他的意思,可是她能夠確定的是,若是不能救出徐浪,她定不會獨活。避開這一問題,星辰裝作沒聽懂似的,“若是我能帶著浪兒哥哥出來,我們一定會報答你的大恩大德!”
“一會兒,我擋住守衛,你偷偷溜進去。我,只能幫你到這里。”
“這就很感謝了!”星辰雙手抱拳。
楊鎮從袖口中拿出一支簪,“鐵的,不知道能不能用上!”刻意將尾部展示給星辰看。雖然不常帶女生的東西,可是她也知道因為要插進頭發里,所以簪的一頭是尖銳順滑的。可是看這鐵簪的尾部的構造猶如袖珍的鑰匙,“楊鎮……”若是不幸,下輩子當牛做馬報答你,“楊鎮,謝謝你!”
“戴上她,不至于被發現。”
……
楊鎮五官比較凌厲,背脊如樹般挺直,眉似遠山,薄唇微抿,眼窩深邃,灑然不羈。這般人物,雖不是風華絕代,但足以滿足女子對于英雄的全部幻想。楊鎮手執配件行走與街,引來了不少女子的偷偷的注視。
“將軍!”侍衛認出是楊鎮,急忙熱情打招呼。楊鎮不斷與之攀談,稱兄道弟,一度有挖墻腳的意思。又是從衣襟里拿出銀兩,又是送好酒,惹得周圍侍衛一陣眼饞。他們有意推銷自己,卻又怕失去了自尊,只好極度示好,恨不得即刻便與楊鎮離開一般。
“果真,這楊鎮夠聰明!”房梁上藏著的星辰因為夜晚的庇護,并不顯眼。抓準好時機,急忙從對面跳到這邊。
“什么聲音!”
星辰輕功雖然不算差,可是在這寂靜的夜里,若非好到出神入化都不敢保證毫無聲響。再加上她本身便有些緊張,居然腳下一滑,從喉嚨里發出了聲音。還好是女生,聲音到底比男人尖銳些。再加上,這些人素來敏感度極高,如此夜里聽見奇怪的聲音便更加生疑。
“將軍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楊鎮裝作糊涂,“怕是誰家的小貓吧!”
“是嗎?”那看守有些質疑。
“這也是我素來不喜歡貓的緣故。總是一驚一乍的。不像狗,任何行動總會讓你有所防備,不至于嚇到不行。”
“若是將軍未來的新媳婦喜歡貓,我看看將軍到底養是不養!”此話一出,引起四周不敢大聲的憋笑。倒是給這一日的疲乏緩解了不少,“我聽說,老爺正四處打聽各家的小姐,打算給將軍找娘子呢!將軍,聽說過不曾?”
楊鎮面色通紅,不如之前般灑脫。到底是未曾婚配的人,說起此話總是覺得有些羞澀。更何況他更怕房頂的那位會誤會,索性借此表白自己的決心,“不可能,我已有喜歡的人了!”
“哦?哪位小姐如此有福氣?說來聽聽?”房屋內外的人從未聽說過如此大的新聞,暫時忘記自己的職責,全部圍過來打算一探究竟,星辰見狀索性跳入地面,拿著楊鎮給的簪子撬開牢房的大門……
“她?她是天上的仙女!”
“切!”一副沒看到好戲的失落感,那些人好一頓失望。
“她?”臉上溢出的笑與這堅韌之氣及不符合又毫無違和。
“呦……有故事!將軍快說說,將軍快說說……”
楊鎮撲哧一笑,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她是天上的星辰……”
“切……”
“好了,我也該走了。若是有朝一日我娶了她,定讓你們喝喜酒!”楊鎮后退了幾步,瞥見房頂之上的人已經不見,一塊石頭總算落了地。
一輛馬車早已在牢房的背光處藏匿好,楊鎮不自覺的在原地來回的踱步。不知為何,他內心總是惴惴不安,好比萬馬奔騰。明明時間并不長,可是總是嫌時間過的緩慢。從小到大他從未感受到這種不安,行軍打仗之時都未曾替自己的生死擔心過,沒想到居然對見面不過數次的女子如此牽掛。
眼見天上的月亮越發的明亮,時間也漸漸的流逝,“她到底在干什么?怎么還沒出來?”楊鎮側耳傾聽,并未發現牢房之外有任何響動,便稍稍放心一些。可是依舊抵擋不住內心的慌亂,“蒼天有眼。白虎因一己私利,濫殺無辜。將匪山數百口性命殘害致死,才得到如今的地位。雖說楊鎮自身的做法并非妥當,可是至少不能讓無辜的人救那么死去。我想,他們一定要找帝姬尋求一個公道才作罷,若非如此,為何沖昏了頭定要在白天行刺帝姬?若是上天真的要懲罰一個人,楊鎮愿一人受過!”從不信迷信的他竟然站在原地禱告起來。
寂靜的街道上突然響起了若有似無的馬車聲……
“怎么會有馬車聲?如此焦急,難道是發現了什么?還是提前斬殺徐浪?”來不及顧及什么參與不參與,竟跳到房頂細細觀察四周的變化來。果然,遠處有一輛車逐漸清晰,這車開的飛快,好像并沒有想要去繁鬧的夜間市集,而是一心朝著著令百姓唯恐躲之不及之處駛來,“糟糕!”緊張到雙手不自然的揉搓,直到觸及腰間佩劍才令他放松下來。楊鎮盯著前方的車輛,越發的警覺!
一位官兵察覺異樣,來勢洶洶的亮出利刃,阻擋在路口,“來者何人?居然敢……”
一直素手撥開車簾,露出半張臉。雖是黑夜,一眨一眨的杏眼閃著光,看一眼心臟就會怦怦的跳動。
“帝姬!”侍衛急忙下跪,周身因為近距離的看到帝姬的容顏而顫抖不止。
“臨時想要見見那行刺與我之人,因為事出緊急,便沒有與白將軍通報。今日之勢,不許聲張,違令者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