頹然無力的四處逛，除卻那一身的華麗，與因情而傷的男人毫無差別。黑如點漆的眸色之中，滿是冰冷。緩緩抬起頭，定情殿已在眼前，還是那時的模樣，卻早已物是人非，“朕很失敗是吧！”

月老這才尷尬而出，“還請玉帝不要怪罪臣目無玉帝之罪！”

“你我心中都知道是為何，不是嗎？”

“多謝玉帝體諒！”

“罷了罷了！從哪里跌倒的便從哪里爬起來。”

“玉帝那時便已經知道了？”

玉帝從鼻腔里呼出一口氣，“月老不是也知道了嗎？”

月老聽說如此，嚇的吸了一口冷氣，茫然失措的像個泥塑木雕的人，“臣……臣，臣……”

“罷了罷了。各司其職，各盡其責而已。這件事之后，反倒證明月老才是最適合做這……”說道這里，玉帝又戛然而止。滿腔的話縱然自己不是三界之首，定是誓死都要問個明白的。只是，他不能，“不知可否還能討上您老的一杯定情花茶？”

“是！老朽這就讓宮娥給您快快獻上一杯！”

幾盞茶下肚，依舊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月老，您說，愛的最高境界是不是放手？”

“玉帝怕是吃茶吃醉了！”月老知道玉帝的意思，但誰又敢妄言三界之主的家事？

“月老莫怕，過了今日怕是朕再也不會如此這般。今日就讓朕好好的放縱一次吧！”最樸實的話在他口中而出，反倒襯的他可憐的像個孩子。月老見如此，只得遣散所有宮娥，只留下自己陪著玉帝吃茶。

“老臣到是覺得，如果愛一個人，若是不能兩人都獲得幸福，不如就讓所愛之人幸福才是上策。”

“沒錯，與其每日故作相愛之狀，不如讓她放下偽裝，做回自己也許是如今能夠令她幸福最好的方法了。”語畢猶如飲酒一般將茶杯中的定情花茶一飲而盡。

“玉帝何時知道的？”

玉帝笑笑，“何時？”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喏，你看那搖曳生姿的定情花叢……若沒記錯，當時月老是刻意不讓我與嫘祖一同出現在花朵中的，不是嗎？”

月老恍然大悟，“原來……”

“月老又是何時發現的？”

“我月老本身就是做姻緣的，有時候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哪怕是一個眼神都能讓我立刻懂得。”說到這里，月老有些得意的捋了捋胡須，一派氣定神閑的樣子，“就像玉，不不，是嫘祖。就像嫘祖一樣，自以為一切都在掌控，殊不知，哪一樣又不是在玉帝掌控之中呢？”

“有時候朕寧愿后知后覺！”玉帝閉著的眼微微睜開，不覺四周有些晃動，“怕是真吃醉了……也不知是朕在晃還是這四周的景色在晃。總覺得有些暈乎乎的……”望向月老，卻發現月老一直側身而坐，因為端坐時間太久已經開始坐不住，整個人少了那份祥和卻多了一份焦躁。

“老臣給玉帝擦擦汗吧，怕是這濕氣蒙蔽了玉帝的眼睛，才會令玉帝覺得暈暈的。”月老吃力的起身，手中拿著絲織的帕子顫顫巍巍的走到玉帝身邊，“罷了罷了，朕也該走了。到底不是朕的宮殿，還叨擾月老一直陪著朕。散了，散了吧！”玉帝搖搖晃晃的從定情殿而出，“都道是身份尊貴的好，可誰人知道，就連暢飲這定情殿內茶水的朕還是要顧忌是否會因為規矩多給對方添麻煩！若都是小門小戶，就是睡上一夜也無妨。身份尊貴只有身份尊貴的麻煩啊……”本想著從情起之處斷了念想，沒想到，反倒因為月老的拘謹讓他更加思念玉后，更另自己感到可悲。作為三界之首是何等的尊榮？可是，最最尊榮的他卻連最普通的傾訴都找不到對象……

武唐村……

“羽仙，羽仙……”會稽輕輕的在蘇羽仙耳旁呼喚對方的名字。月下，一身素衣的后土站在門外，那個修長的身影在朦朧月色的包圍下多了一份柔情。

羽仙的呼吸逐漸亂了章法，眉頭開始極不情愿的由緊皺變得舒緩。她緩緩張開眼，那再熟悉不過的人出現在她的眼前，“夫人！”夫人？夫人！不可置信的展開雙眼，眼珠靈活的在眼眶中打轉，“真的是夫人！夫人……”羽仙一下撲在會稽懷里嗚咽個不停，“夫人，老爺去找您了，您看見他了？”

心中就像有數萬塊石頭壓在胸口，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的眼睛始終無法離開羽仙那潔白纖長的脖子……

“夫人……”

不，不能，會稽，你是仙女，不是魔。

“夫人？”

強迫自己展開笑容，攤開掌心，燃燒掉一半的綢緞出現在二人眼前。羽仙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的一切，“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噙著淚水的雙眼期待著否定的回答。像是祈求，像是期待。

“羽……羽……”那一抹心疼漸漸變得銳利，低著頭卻抬著眼皮貪婪的望著那猶如天鵝一般的頸部線條，望著那波動之處。心臟竟然不自覺的跟著那脈搏的跳動而跳動……

“都怨我，都怨我，我沒能看好他……我本來知道他身體虛弱……”

她聽不清對方在說什么，盡量控制自己的所作所為，可是還是無法從那波動出散發出的神秘味道中清醒，“羽仙……”

“嗯？”

“讓我看看你的脖子好嗎？”

“什么？”

撥云見日一般，輕柔的撥開頸間那絲絲的碎發。唇齒間不斷聚集的唾液讓她忍不住下咽好幾次，直到如玉般毫無雜質的雪白完全展現在她的面前，“真好！真好……”

羽仙被會稽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壞了，雖依舊依照著會稽的意思去做，卻忍不住好奇乜斜著眼睛偷偷的望著對方。她永遠記得那冰冷到讓她寒顫的眼神和貪婪而無法離開她頸間的那雙散發著紅光的瞳孔，“夫人，夫人，您……”不自覺的抱著自己顫抖的身體，漸漸的將身體往后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