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神秘一笑說道：“恩相有所不知，巫臣走投無路，帶著艷后夏姬逃到楚國的宿敵晉國。”

“到了晉國之后，還給楚王帶來一封飽含諷刺的信。”

“在信里，他年輕有為的一代雄主楚莊王說成大好喜功，窮兵黷武之人。”

最后還說，不忍心看老百姓生靈涂炭，就棄暗投明，投奔晉國去了。

李成說的是繪聲繪色，梁中書聽的是義憤填膺。

作為一方官員，最不能忍受的是，屬下的背叛。

他拍著桌子罵道：“天下竟然有如此背恩棄主之人？他是沒有被我抓住，要是被我抓住，非要把他千刀萬剮！”

一旁的李成下來一身冷汗，趕緊表忠心：“末將對主上忠心耿耿！”

“沒說你，你接著講故事！”

“楚莊王和令尹知道真相之后大怒，原來巫臣當初阻止他們娶夏姬，是為了自己留著享用。”

“感覺上當的令尹就帶兵，把巫臣全家滿門抄斬。”

“好，這等卑鄙無恥的小人，就應該受到懲罰！”

“誰說不是？只可惜跑了那巫臣！”

“那接下來呢？”

“接下來巫臣痛失愛子，但是當時晉楚百年爭霸以進入尾聲。楚莊王在孫叔敖輔佐下如日中天，晉國打不過他。

巫臣就像向晉公獻計，楚國東面有一個小國叫吳國，哪里的人茹毛飲血，民風不開化！

讓晉國扶植吳國，騷擾楚國后方。還派出自己的兒子，教會吳國人使用戰車、陣法。

從此之后，楚國除了在北方和晉國交手之外，東方也不安寧！”

說到這里，梁中書似乎是聽懂了。

李成的意思，分明就是要扶植女真人！

但是他是精明人，看破不說破，而是假裝糊涂的問：“這和破遼東有什么關系？”

“恩相也可以上報朝廷，向當年巫臣幫吳國一樣，幫女真人···”

一言未畢，梁中書一拍桌子：“簡直一派胡言！”

李成心都涼了半截！

這是不是馬屁拍到馬蹄子上了。

“這本來是天方夜譚的事，而且兵戈一起，勢必流血漂路，血流成河。我怎能為一己私利，讓那么多人生靈涂炭？”

李成豁冒著生命危險，離間梁中書和蔡太師，

梁中書居然說什么‘生靈涂炭，民不聊生！’

就你是好人？

我就是壞蛋？

但是像梁中書這種人，怎么會在乎別人的死活？

他要的或許只是一個借口。

我就給他一個理由！

“大人此言差矣！”

“我怎么說錯了？”

“這幽云十六州本來就是漢地，被那石敬瑭送給阿保機。當年太祖太宗開國的時候最大的愿望，就是收復失地。

只自可惜太宗皇帝兵敗高兩河，這是我大宋千百年的恥辱。”

“大人若能承天景命，收服失地，此必是不世之功。死幾個州郡的百姓，有什么打緊？”

梁中書沉吟不語，眉頭緊鎖，似乎在凝思。

李成知道這糟老頭子，內心已經認可自己的主意了。

“大人？”李成小心翼翼的問。

“嗯，為了大宋，下官就勉為其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