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啊。

顧元鳶正不解，剛要讓他把手伸出來再看一看，齊知正單手捻著茶杯放在唇畔，略有些嫌棄道：“怎么不和她說你又去長春樓了。”

顧元鳶心中贊許，這老哥靠譜。

又去了那個地方的話，問題十有八九就出在那里了。

張?zhí)煊有唪龅溃骸爱吘诡櫧憬闶莻€姑娘家，我爹都說上回給我下蠱那個人死了，我還說這個做什么。我爹越是不讓我去我就越想去嘛。”

他想給自己保留一兩分顏面才沒有說出這件事，可這是至關(guān)重要的線索。

顧元鳶意味深長：“是死了，但有可能還有同伙。”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顧元鳶最討厭沒有腿和全是腿的東西了。

張?zhí)煊宇D時神色一變，他是個慣沒骨氣的人，當(dāng)即哀求起顧元鳶：“救我，顧姐姐救我，這事太丟人了我不敢去找神侍，你肯定有辦法的，上回就是你救的我。”

顧元鳶這些日子也算是了解了一些這個世界，所謂神侍就是龍神的侍者，在這個世界沒有和尚道士，他們的地位就和和尚道士差不多，祈福誦經(jīng)都是他們的事。

他倒還知道丟人，顧元鳶也不笑他，只道：“那我們?nèi)ラL春樓看看。”

老神在在的鳳修文神色總算有了一絲變化，他問道：“你要去那種地方？”

“我當(dāng)然不會大搖大擺的去。”顧元鳶女扮男裝早已輕車熟路，她點(diǎn)點(diǎn)桌子：“我穿男裝去。沒什么大不了的，我上次和張?zhí)煊拥牡鶠榱私鉀Q他的問題已經(jīng)去過一次了。”

鳳修文神色慍怒：“他爹竟然帶你去那種地方，老不羞。”

“你不也是常客？食色性也，我能理解的。”顧元鳶還記得白清漣，她和長春樓里的鴇母長得極像，想來也是那里的姑娘。

“我不……”

顧元鳶轉(zhuǎn)移話題，她最不樂意聽別人叨叨：“不是要請我吃飯嗎，都到點(diǎn)了怎么還不點(diǎn)菜。”

張?zhí)煊诱f他早就點(diǎn)過了，點(diǎn)的菜竟然還挺符合顧元鳶口味，讓她有些詫異。

雖說原主和她的口味一樣，認(rèn)識這么久了了解也正常，但能記下來也不錯了。

怕白天去打草驚蛇，約了傍晚在這個包間碰面，顧元鳶又將宋天賜拋之腦后，偷摸回去換了身男裝再化了個英氣十足的妝容。

不太像顧元鳶。

不能戴那張面具，不到時候。

長春樓所在的片區(qū)都是同行，傍晚的正式開業(yè)，睡醒的姑娘們一個個涂上胭脂畫上花枝招展的妝容，站在門口開始招攬生意。

顧元鳶身量矮小，跟在三個公子哥后頭活脫脫一個被哥哥拽來開葷的少年。

四人皆是相貌上等，竟有膽大的姑娘瞧上了顧元鳶，扔了個香囊過來。

她接住，向香囊的來處望去，二樓窗戶處有個半倚在窗前的姑娘，朝她一笑，勾了勾手邀他上去。

這，這。

顧元鳶上次來是白天，哪里見過這種陣仗。那姑娘容貌清秀，沒想到膽子這么大，讓她有些不知所蹤，感覺還回去收下去都不對勁，扔地上也不對勁。

那三個小混球竟還站在一旁看熱鬧，不過顧元鳶知道自己要是真進(jìn)去了肯定會被他們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