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張霖
東方不意走上前用腳踏了一下,“這法陣看起來還有靈氣,還在運轉,怎么就沒有反應?”
郭用轉了一圈,“公子,四處布置齊整,應該是一個活的法陣,可是為何沒有反應,屬下也想不出是何故?!?
兩人在那轉悠了半天,天黑了還在摸索著,各種方式都試過了,還是在原地。
東方不意怒氣沖沖,“我足足謀劃了兩年,竟然是在白費功夫!”他一拍,旁邊一塊風景石立馬“砰”一聲,炸裂開來。
沒有結果,兩人在郁悶和煩躁中離去。
接下來幾天,李魚和東方不意兩撥人多次輪流來試探,依然沒有結果。
李魚倒沒有什么,方盈卻看起來有點煩躁,連同凌霜也跟著煩躁起來,因為最近幾天打著指點的名義,她的這個師傅,在“虐待”她啊。
此刻凌霜在院子里上下騰挪,躲避那個一邊吃瓜一邊用手指彈出一道道劍氣的方盈的攻擊,更可恨的是,那個悠閑吃瓜的人還不時喊著,“快點,你反應太慢了?!?
凌霜氣喘吁吁,經(jīng)受不住后,停了下來,“師傅,夠了沒啊。”
方盈收了手勢,“這就喊苦了?碰上些資質一般的你可以憑功法和修為打敗,碰到那些從死人堆里出來的,越階殺你這種反應這么慢的,也就一招的事?!?
凌霜想要說什么,方盈撇了她一眼,“資質差就得靠刻苦,不然怎么追得上你家公子?你現(xiàn)在修為比他高,可對上他也就一招的事,不信你和他打一下。”
李魚從院子外走來,“我打不不過凌霜,不用試了;天氣那么好,小鎮(zhèn)的油菜花開的正燦爛,去看看?”
方盈撇了李魚一眼,“不去,有什么好看的,你也不能去,給我練功?!?
凌霜委屈的很,“公子?!?
李魚笑了一下,“近幾日小鎮(zhèn)好像出現(xiàn)了古怪,聽聞有人被吸成了干尸,前輩要不出去看看?”
方盈妖嬈的身軀往后一靠,“沒興趣,有人看著,能出什么事?”
“那霜兒,你好好練功?!?
李魚說完就走了,留下的凌霜那個叫一個委屈,不過練功總是好事,嘆了口氣,就接受了。
出了府邸,李魚上街隨便走了走,到處都是談論著小鎮(zhèn)西邊一座山腳下的十幾戶村民無緣無故變得骨瘦如柴,更有幾人直接成了人干的事。
鎮(zhèn)子上人心惶惶,有人喊著,“近來古怪事情真多啊,那幾個成了干尸的尸體我看過了,死狀可憐恐怖啊,我在考慮是不是搬去縣城住了。”
“搬去縣城住?我們這與世隔絕,聽別人說我們這離縣城有半個月以上的路程呢,一路上都是山路,盜賊橫行啊?!?
“只有縣城官府的人才敢來我們這,否則誰愿意來我們無人鎮(zhèn)啊,隔著那么多山,猛獸厲害啊?!?
“聽說明日官府的人就回縣城復職了,要是想搬走,大可以跟著走啊,官府的人會武功,不怕那些野獸和劫匪的?!?
“算了算了,這里好山好水,好吃好住,咱們啊,世世代代都是這的人,哪都不去!”
李魚心念一動,“無人鎮(zhèn)這里是洞天福地,就沒理由還有縣城啊,那些普通的外來人是怎么回事?難不成是守護這方世界的大能故意放某些人進來的?這樣小鎮(zhèn)的人就以為自己和外面的沒什么區(qū)別了。既然能放人進來,那就能放人出去啊。方寸道長說是道門的前輩來坐鎮(zhèn),那這位大能就是一位道士了。”
第二天,李魚一大早就在鎮(zhèn)子的出口那等著,看到穿著統(tǒng)一制服的人出現(xiàn)后,李魚就知道是官府的人了。
在官府一行人后面走了大半天,他們進入一條山路后,所有人瞬間消失,李魚心里一驚,用最快的速度趕了過去,然而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他看到的還是一條位于群山之間的山路。
李魚郁悶不已,有點不死心,在山路那左蹦右跳了許久,依然還是沒有收獲。嘆了口氣,李魚開始往回走。
出來大半天,回去又得半天,李魚回到離鎮(zhèn)子約莫十里開外的時候,看到前面一座不太高的山下有十幾棟房子,此刻卻無炊煙升起,看起來有點寂寥。
李魚自言自語道:“看來就是那個無緣無故死人的村落分支了。”他邁開步子,很快就走到了那。
溜達了幾圈,什么特別的事情也沒有,就是空蕩蕩的,心里有些許異樣而已。
眼看天快黑,李魚索性等到天黑再看看,就登上了村后的山,在那上面盤腿打坐起來。
打坐練功,李魚不知不覺就進入了忘我狀態(tài)。
也不知過了多久,李魚聽到異動和聞到一股香味,“嗯,烤雞的味道?!?
李魚睜開眼睛,左右看了看,只見月色和火光照耀下,一個七八歲的男子,身穿道袍,長得還挺英俊,就是在夜里也能看出有點黑。
他正拿著一雞腿啃著,開口道:“嘿,兄臺,醒啦?趕緊趁熱,剛烤好的雞,一人一只,別搶!”
李魚過去坐下,拿起另外一只撕下一雞腿,也啃了起來,“嗯,香,這烤得正好。”
那道士拿起一壺酒,嘿嘿一笑,遞給了李魚“好吃吧,給,這是酒。”
李魚接過酒壺,“謝謝?!闭f完,揭開蓋子就喝。
這道士顯然是個常干這檔子事的貨,雞烤的金黃金黃的,肚子里面塞了好幾種玩意,吃起來香死個人!
啃雞爪的時候兩人才聊了起來,李魚先開口,“天師門人?”
“咦?兄臺你怎么知道?”
“出來行走江湖,道士打扮又來這種地方的,一般不都是天師門人?”
那年輕道士嘿嘿一笑,“我是張?zhí)鞄熀笕?,只不過是旁系,不瞞你說,我不小心翻閱了族譜才發(fā)現(xiàn)的,還有,家里老床底下有一箱子,里面有法術秘籍呢,再不瞞你說,我第一次出來行走江湖,不瞞你說,我是來拉你壯膽的,對了,我叫張霖,上雨下林的霖”
看那年輕道士一開口就是一大籮筐,李魚笑了一下“我叫李魚,你就不怕我是壞人?”李魚吐了雞爪的骨頭道。
“哥們,雖說知人知面不知心,但小道略懂觀人之術,你天庭飽滿,面相端正,體內氣機充盈,一股浩然正氣的感覺啊,不是壞人,不是壞人?!?
“難不成,你還會算命?身穿道袍,是道士?“
“嘿嘿,不瞞你說,小道真是個道士,就在鎮(zhèn)子的“無人觀”,我?guī)煾稻褪怯^主?!?
“原來你是無人觀的弟子啊。”
“嘿嘿,就是,我和我?guī)煾祫偘醽磉@不久?!?
“近些日子香火生意是不是特好?”
“嘿嘿,可不,我們一來,每天到觀里燒香祈福的人那是茫茫多?!?
張霖喝了一口酒,有點感慨的接著道:“想以前啊,我們也在道觀里呆過,只不過經(jīng)常上頓吃了沒下頓!后來我?guī)煾当频脹]法,帶著我天天街頭游蕩給別人看相測字,定陰宅看風水,好歹能維持生計不是?不過最近經(jīng)過我的啟發(fā),我?guī)煾甸_竅了,逢人就夸,才來這就幾天就成了大師了?!?
“你既是張家旁系,怎么就當了道士?家道中落?”
“沒呢,我家不好不壞哈,在一個小城還是最大的家族呢,就是不知道我?guī)煾颠@老道怎么就看上我了,也不知我家人是怎么被說服的,反正家里其他小孩美滋滋的在家當少爺,我就得苦逼的跟著他走街串巷賣吆喝,我六歲就跟著他了啊!可憐,實在是可憐?!?
“你師傅會道術?”
“會一丁點糊弄人的玩意,不然怎么被稱為大師?!?
“那你呢?拿了你張家的修行功法,道行如何了?”
“來到這之后,我道法好像變得不太靈,也不知為何。今天來這我心里也沒底,我?guī)煾嫡煺f我一桶水里濺起來的一點小水滴,整天說我這的道術都是些花里花哨的玩意?!?
“聽起來,你師傅是個高人。”
張霖坐正了身體,“高個屁,官腔打了太多而已,事事都吹自己,前些日子我們去了一農(nóng)村討生計,碰上一個被黃鼠狼上身的婦人懷了孩子,眼看要一尸兩命了,我?guī)煾弹偪竦耐菋D人身上丟符紙,走法訣,銅錢撒的滿地都是,桃木劍舞得天花亂墜,不知怎么的那婦人就恢復正常了,我們收了大紅包往回走。那天也不知為何,我竟然肚子疼,跑上了一山坡拉屎,拉著拉著發(fā)現(xiàn)不太遠處一塊大石頭下壓著一頭皮發(fā)白的黃鼠狼。而那大石頭是山上開采過的山裂開掉下來的!我拉屎的時候還看到其他石頭滾落呢,拉完屎才跑過去確認了那黃鼠狼。我挖了個小坑,從地下把黃鼠狼提了出來,除了頭,都被壓成肉餅了。對了,這小袋子就是那黃鼠狼皮做的,好看不?“
李魚一看心里一樂,再看他一身打扮,開口道:“你平常就這打扮還是?”
“走街串巷就靠這,混飯吃的行當,還有這百寶袋。”說完張霖拉起一個有點舊的袋子,上面印有八卦圖。
“說真的,你來這,可知禍害這村子的是啥?”
“這我昨天觀察過了,應該是一只夜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