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太子朱標的喝問，燕王朱棣就當沒聽見，依舊是自顧自的彎腰撿起地上的長刀。

在場所有的人，全部都瞪大了眼睛！

就連背向眾人的洪武皇帝朱元璋，也將一雙濃眉皺了皺。

手拿長刀的朱棣，兩眼看著癱在地上的馬南三，眼神之中，殺氣乍現。

原本呵斥燕王朱棣的太子朱標，看到眼前朱棣這眼神，不由得連連退卻好幾步。

看著燕王朱棣，手中提著長刀，一步步向自己逼近。

癱跪在地上的馬南三下意識的往后挪動身子，眼神之中，全是對于死亡的恐懼，嘴里一個勁的哆哆嗦嗦道。

“燕，燕王殿下······”

嘩啦！

滾熱鮮紅的血液噴濺出來，潔凈的龍道之上，被一抹鮮紅染透。

哐當——

滴著鮮血的長刀，生硬的落在了一具無頭尸旁邊。

在場幾乎所有人，都發出了一陣驚呼！

甚至有幾個官員，聞不得這濃濃的血腥味，竟掩鼻作嘔。

原本負手背立的洪武皇帝，此時緩緩轉過身來，一張飽經風霜的國字臉，依舊緊繃著，臉色比之前還要難看！

朱元璋沒有去看倒在血泊中的馬南三，而是一雙寰眼圓睜，直直地瞪著燕王朱棣。

一步一步！

洪武皇帝向朱棣一步步逼近！

在場所有人，都被朱元璋身上爆發出來的一股帝王威壓震懾，連連往后退卻好幾步！

燕王朱棣見朱元璋入餓虎一般瞪著自己，自己也毫不示弱，雙目圓睜。

看著朱元璋一步步向自己走來！

父子二人，目光如電！

一步、兩步！

這父子二人的距離不到半步之時，洪武皇帝朱元璋重重的伸出右手，一把抓住朱棣的衣領。

十五歲的朱棣，已經和洪武皇帝朱元璋一樣高。

朱元璋一雙寰眼瞪著朱棣，一字一句地呵斥道。

“你要不是咱兒子，咱非砍了你不可！”

面對洪武皇帝的喝罵，眾人都以為燕王朱棣會退縮畏懼。

可誰也沒想到，這燕王朱棣竟主動上前，雙目圓睜，高聲道。

“兒臣斬殺貪官污吏，為朝廷除害！為天下百姓除害！兒臣為的是老朱家的江山！難道兒臣錯了嗎！”

此時，燕王朱棣所有的負面情緒，都化作了一句句咆哮，在這文淵閣的龍道之上，高聲吼出。

洪武皇帝朱元璋，意味深長的看著眼前的燕王朱棣，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絲笑容！

那笑容甚是可怕，甚至還帶著蔑視！

似笑非笑的洪武皇帝朱元璋看著眼前的朱棣，不慌不忙的往后退了兩步，沖左右吩咐道。

“燕王朱棣，肆意殺戮，念在斬殺貪官的份上，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一語言罷，朱元璋振臂高呼：“來人！”

刷刷刷！

一眾帶刀侍衛擁了上來，圍住眾人。

“送燕王殿下回府，沒有咱的圣旨，不準離開燕王府半步！”

“喏！”

站在眾皇子中的寧王朱權，想為四哥說些什么，但還是沒能張口。

朱元璋親自發話，誰又能做些什么呢。

當著洪武皇帝的面，未曾得到明確許可，就舉刀殺人，這燕王殿下嗜殺的名號，很快便在南京紫禁城傳了個邊。

眾人都以為，燕王朱棣惹怒了洪武皇帝朱元璋，可只有朱元璋自己心里清楚，自己真正想的是什么。

······

雖說是禁足燕王府，可朱棣本質上而言，沒有收到任何限制，也沒有任何兵士敢為難他。

畢竟，朱棣是王爺！

朱棣剛剛回到燕王府，就看到燕王府的大門口，畢恭畢敬地站著一中年胖太監。

這人面目憨厚，滿眼仁慈。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曹正淳！

見到燕王朱棣回來，曹正淳滿臉堆笑，連忙上前，施了個萬福，攙扶著燕王朱棣。

對于系統獎勵的曹正淳，朱棣自然是充滿信任。

就憑這滿級的忠誠度，就足矣給朱棣一個安心的后方。

在這爾虞我詐的宮廷之中，連當今圣上也沒辦法保證自己手下的人百分百忠誠。

看著一臉溫順，但又做事果斷的曹正淳，朱棣滿意地點點頭。

曹正淳扶著燕王朱棣進入大院，見四下沒人，才小心翼翼地對朱棣說道。

“燕王殿下，今日來了一紅衣女子，說是要求見燕王殿下，老奴不敢擅作主張，便將她留在了會客廳，好生招待著?！?

聽著這話的朱棣，劍眉上下挑了挑，腦海中回憶一番。

自己的故交中，也不曾有個紅衣女子，這人？

朱棣點點頭，對攙扶著自己的曹正淳吩咐道。

“曹公公，你先去歇著吧，有事本王自會喚你?！?

曹正淳小心翼翼地放開攙扶著燕王朱棣的手，輕輕的往后退了一步，畢恭畢敬地行了一禮，而后退去。

待曹正淳離去后，朱棣獨自一人，繞過前院，徑直往燕王府的會客廳走去。

會客廳的大門大開著，朱棣走在外面的走廊上，便遠遠地看著會客廳的客位上，端正的坐著一名紅衣女子。

朱棣幾步走進會客廳大門，那紅衣女子一見有人前來，連忙起身。

朱棣這才看清，這紅衣姑娘身段竟如此之好！

體態豐腴，玉腿修長，清眉秀目之間，一雙眼神，直直攝人心魄。

眼眸之下，是一張繡著鏤金鮮紅飛鳥的面具。

若不是那女子腰間掛著一柄繡春刀，朱棣很難將“殺戮”二字和眼前這絕色女子聯系在一起。

那女子見有人進來，當即起身，雙手抱拳問道。

“敢問閣下可是燕王殿下？”

朱棣抬腳踏進門檻，眼神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女子，嘴里回道。

“正是本王！”

那紅衣女子一聽，看著朱棣的一雙眸子，竟不由自主的游離了一番。

得到朱棣的回復，紅衣女子當即上前，雙手抱拳，跪拜在朱棣面前道。

“屬下朱雀衛督指揮使——朱雀！拜見燕王殿下！”

朱雀跪在朱棣身前，雙眸看著眼前這面容俊俏卻又透著幾分霸氣的男人，平靜的內心，竟然無故慌亂起來。

朱棣打量著跪在自己身前的絕色女子，眼眸跳動，目光落在朱雀面具的飛鳥上，平靜地說道。

“把面具摘下來，本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