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時分,溫度直線下降,我從睡夢中被冷醒來,我發現我正躺在當年跳水運動的河流邊競睡了過去,眼前河流雖然早已被上游的開發者們攔斷修成了巨大的水上樂園,使下游的河道只剩下布滿許多鵝卵石的長長的深溝,但河邊的青草卻依然保留當年青蔥的模樣,我睜著眼拉緊了衣服,冷風將我臉旁的青草吹得向我撲面而來,此刻一群螞蟻從我的眼前經過,我躺在青草從中用手撐著腦袋仔細的觀看,我感覺自已就讀小學時看到的格林童話里的巨人一般,正被小人國的國王的軍隊包圍著,這群螞蟻似乎也想把我扛起來當成它們過冬的食物,對于眼前的龐然大物,它們沒有表現出害怕而是變現出從未有過的驚喜,這時我對準幾只組織隊伍準備要將我五花大綁的扛進它們洞里的螞蟻一口氣吹了下去,瞬間在青草從間形巨大的風暴進螞蟻群給吹得亂作一團,紀律嚴明的隊伍頓時像逃難一般四處亂躥,此時它們變得極度的恐懼起來,那幾只被吹得騰飛起來又摔落在地的螞蟻帶著隊伍逃命一般的消失在我的眼前,我面帶嘲笑的將眼光轉向天空,太陽的一絲余光落下地平線,冷清的月光又從我背后升起,這幕與當初何等的相似,唯一不同的是心已不是當年那顆熱血博動的心,還有那三頭早已奔父黃泉曾給矛我許多溫暖的黃牛,我爬起來繼續將雙手插進褲兜,漫不經心的向遠方迷蒙的燈光走去,現從姑媽家到河流修了一條新的水泥路,路邊每隔五米就在相對面上一邊栽了一根太陽能燈,在夜晚來臨的時候它就會自動開啟,許多田野里的飛蟲,與飛蛾看到這耀眼的燈光,都爭先恐后的圍繞著它轉個不停,原來不只人類熱愛的追尋光明,動物也熱衷光芒帶來的欣喜,也許這也是它們昆蟲界,億萬個昆蟲的昆蟲夢,我在燈光下欣賞著這一切,我突然驚喜起來,我看到了發光的螢火蟲,它們正在青色的稻谷上不停的飛旋,它們飛得很低,在我的印象中螢火蟲也一直飛得很低,在幼年時我與哥哥妹妹們捉住它們以后,回到家里將它們放進透明的玻璃瓶內,然后關上燈,感受籃色光芒帶給我們的喜悅和無盡的幻想,我感覺這種光芒能將我帶進童話世界,為什么它們飛得這么低呢,不愿去尋找高高的路燈的光芒,因為它們本身就擁有著高貴的光芒,不知不覺中我已來到離姑媽家幾十米的位置時,看見正前方正圍著一群人吵鬧起來,圍觀的人很多,在黃昏的燈光下只能看見許多黑色的人頭在晃動,我越走越近時,聽著這吵鬧的聲音越來越熟悉,那正是姑媽的聲音,我奔跑過去,擠進了人群中,看見姑媽正在與一婦女互相破口大罵起來,冷風中姑媽的銀光因為激動而遮蓋了眼晴,但銀發下的那雙眼晴迥迥有神,正燃燒著憤怒的烈火,使她蒼老的面孔充滿紅潤,她蒼老枯槁的雙手細而有力的不斷的對著正前方的婦女指去,那婦女也不甘示弱抖動肥胖的色體,粗短手臂與手指像姑媽指來,兩張嘴不停的唾沫橫飛,各種鄉村中用來辱罵的詞匯都在空氣中胡亂的紛飛,這些詞匯都用完以后,又無數遍的循環著,接下來就不是比誰的詞匯積累得多,而是比誰的聲音更響亮,誰的聲音更響亮就會下意的認為周邊的人會站在誰的一邊,激戰中,我闖了進去,我并沒有作為一個中間人去調整關系,而是加入到了戰斗中,我從被魔鬼與野獸殘害心靈的那天起,我就越來越熱愛奶奶及姑媽身上的這種性格,我覺得只有這樣奶奶能堅守自己,姑媽能守自已,有一天我也能堅守自已,我們要讓世上的惡人們被扒皮抽筋,丟進無盡黑暗的地獄中去,讓地母的烈焰將他們無盡的燒死,我也唾沫橫飛的向那名婦女罵去,我將姑媽拉在了我身,但好幾次姑媽又撲上前來指到婦女的鼻子上罵了起,此次激戰一直持續到周邊的無聊看客陸陸續續的離去,直到表哥開著車回來的時候才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