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樹休整了一會,就前往訓練房。
他要和三刀哥徹夜擊劍!
刀法的進步,除了日復一日的基本功練習,還得有優秀的老師。
只有在反反復復的激烈廝殺中錘煉出的刀法,才是值得信賴的!
而三刀哥,明顯就是他心目中的優良教練。
尤其是他開始的三下,真的驚艷到了!
如果他的技巧強到可以壓制三刀哥的時候···那什么都攔不住他了!
有點激動的沙樹,跑進訓練房,找了只三刀哥···
死亡數+1+1+1+1+1······
一個晚上,沙樹又死了34次。
眾所周知,人可以死,但不能一直死,所以他脫離細胞空間,去休息一下下。
醒來的時候,他看到昏黃的天花板。
身上沒有暖暖的被子,鼻尖環繞著陌生的惡心氣息。
捂了捂額頭,他嘆口氣,坐起身。
牢房里有個簡易洗手間,但沒有淋浴。倒是有個蹲坑。
作為看過無數監獄片的沙樹,真的從沒想過會有這樣的牢房。
他醒來的時候,昨晚被燒化的鐵柵欄已經恢復如初了。
門外也沒了鐵皮蟲的身影。
不夠,對方幾人看沙樹的眼神變了許多。
“就算盯著我,我也不會給你們發工資的。”
沙樹回瞪回去。
他開始考慮,什么時候整個簾子,總不能一直‘網開一面’吧。
“哦對,下次聚會是什么時候。”
他翹著二郎腿問道。
他的食物還有剩,但只有一根蛋白棒。
聽說只有聚會才能得到少的可憐的食物。
不知道這種蛋白棒頂不頂餓。
講真的,他可能已經好幾天沒吃飯了,身體本來就處于饑餓狀態,昨天還受了傷,打了架,消耗了不少能量。
但他還在忍耐。食物只有一點,不能浪費。
想當年,他吃東西,吃一半···再吃一半。
而現在,吃都不敢吃了。
落魄了啊。
“明天。”
對方說完,就干自己的事去了。但他們的態度明顯比昨天改善了很多,起碼不敢直接挑釁沙樹了,嗯,看來人設建立的很成功啊。
“嗯”
沙樹點了點頭,回了聲。
明天就要聚會了,時間還是很緊張的。
突然,他發現離柵欄不遠的地方,貼上了一張白色的表格。
“日程表?”
沙樹看了眼。
上面的東西不多,六天一周的時間,才四件事情。
每周食物供應在二號,聚會在五號,六號有處刑,一號是放風。
沙樹大學時輔修的是心理學。
他分析了一會,判斷出,對方在試圖入侵他的認知。
他們規定的時間變化周期是和外界不同的。
比如這里的一周是六天,一天的晝夜變化由他們決定。
這樣一想,把監獄風格改成純白可能也是出于這方面考量。
通過影響他們細小的認知,從而達到心理暗示的目的。
一般的監獄其實也是這樣,只是沒這里極端罷了。
只要讓囚犯們感覺到自己的一切,哪怕是熟悉的生物鐘都被牢牢抓住,那他們之后就會成為和原本世界格格不入之人。
當然,上述理論不一定對,只是一種假設。
但從理論上來說,蠻合理的。畢竟這里應該是組織的練兵場。目的就是為了培養出死忠于組織的人士。
眼看今天也沒什么事,他也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睡覺。
隔壁牢房的幾人開始遠程賭博,但他實在沒心情。
倒不是說他不喜歡這種娛樂,他平時也會打打牌小賭一手。但現在沒以前的心情了。
“新人,來聊會天唄。”
正當他打算躺下,繼續去細胞空間廝殺的時候,隔壁的和他說了聲。
“沒心情。”
沙樹果斷拒絕。
聊天?和他們這群瘋子?算了吧。
“哈哈哈,也是啊,畢竟是新人。”
那人笑了笑。
“不過,我們來之前,也不是現在這般。”
“這里是地獄,而我們,則是從天堂被拉下地獄的凡人。說的過一點,我們早晚會瘋掉,我們也逃不出去。”
“你···對這里很了解?”
沙樹聽到對方的話,發現對方不同于之前見到的,已經瘋了的人,還保留著最起碼的理性。
“談不上了解,只是已經待了十年了。”
“哈,想你也不相信,我曾經也是個有妻子有孩子的成功人士。嘿,想當年我在摩西大廈頂層喝香檳,喝一杯倒半杯。”
他說著說著,就換上英語。他應該原本是歐美等地的人,聽口音,感覺更像美式發音。
“這可真是。”
“不過,后來我就被這群魔鬼抓了,帶到這里,說起來,我已經有十年沒見過陽光了。哦,不是這狗屎的人造光,是溫暖的太陽。”
“說起陽光,不由想起以前我曾享受過一次頂好的陽光浴,在海邊沙灘上。”
沙樹大部分時間都在充當傾聽者。
對方說起來滔滔不絕,一看就是很健談的那種。
“說起來,你是華夏人吧。我曾經就有個華夏好友,死黨!哦,我們當年一起逃課掏鳥蛋,那可真是一段值得懷念的時光。”
“可惜,他死于一次車禍。”
“抱歉。”
沙樹聽到對方疼處,出于禮貌的道了句歉。
“不不不,這沒什么,如果他還活著的話,指不定也會被逮到這里來···也不一定,他可是逃跑的一把好手,頂好的。”
他話語間,沒有悲傷。
但沙樹分明覺得他在哭。有些時候,傷口多了,也就不痛了。
就像他,美好的日常被徹底摧毀,本該是一件讓人絕望的事,但他表現得很堅強。
他是真的堅強嗎?不一定,也可能是變故來的太快,快到心反應不過來,自然也沒有悲傷的情緒。
“和我講講北美的事情吧,我以前沒怎么了解過。”
“沒問題,我跟你講····”
就這樣,又是一個‘白天’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