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道，他們這些人如今都凝聚出了三花，哪還有什么先天之氣去孕養(yǎng)劍胎。
“這就是我今天要說的通天法。”白夫子笑了笑，“不過在此之前，還有一條路可以償試一下。”
說著，他看向李玉奴。
正在大快朵頤的李玉奴感受到那投來的一道道目光，眨了眨眼睛。
“看我干嘛？”
“從他們的眼神我可以推斷出來，”青驢略微沉思，“他們想上你！”
“……”
“咳咳，”白夫子輕咳幾聲，對路百年使了個眼色。
“小子，把你的氣血亮給他們看看。”
李玉奴點了點頭，體內(nèi)氣血翻滾。
霎時間，一陣陣驚雷之音自他體內(nèi)響起，無邊氣血升騰起來，宛若一片血色汪洋！這汪洋之上，一道虛影若隱若現(xiàn)，一只眼睛緩緩睜開。
“重瞳？！”
“這股感覺……似乎像是那位男子……”
作為經(jīng)歷過圣林事件的尚青云等人臉色驚變。
“這是氣血一脈，也稱煉體一脈。”白夫子緩緩道。
“我知道！古籍中有記載，上古有煉體者，專攻自身血肉！”
“不錯，血肉強大到極致，會產(chǎn)生匪夷所思的變化。”白夫子解釋道，“這一點，與妖族類似，他們雖然血肉強橫，不過那是他們天生就有的，而我們?nèi)俗逡胱龅竭@樣，則需要獨特的功法！”
“這一脈，自神通之下，幾乎與我們五異，然而到了神通，他們便會開始蛻變。”
說著，白夫子目光黯然，“從如今的古籍來看，上古時期的氣血強者，一拳便可轟碎星辰……按理說煉體一脈是最適合我人族的路，可惜……”
“夫子，古時候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
有弟子疑惑道：“為何我們現(xiàn)在連完整的功法都沒有。”
聞言，白夫子有些猶豫，片刻后，他才緩緩說道。
“此事我也不太清楚，就從如今發(fā)現(xiàn)的古籍來看。上古時期，似乎遭遇過一場前所未有的戰(zhàn)爭。在那場戰(zhàn)爭中，死傷無數(shù)，有可能……帝者甚至是凝宮都是炮灰！”
“嘶……”
這么可怕嗎？！他們中最強的也不過王者境而已！
“說遠了，就說這煉體一脈，只需要不斷吞食氣血便可，相對來說要簡單許多。”白夫子掌中突然出現(xiàn)一塊白骨，“這便是煉體功法，不過入門卻難，需要極其強大的體魄。而且中途的氣血吞食，也是一個極為可怕的數(shù)字。”
他話音落下，人們紛紛向李玉奴看去。
這位自出世到現(xiàn)在恐怕吃了不少了吧……想了想李玉奴都吃過的血肉……
好家伙！他們目前所知道的就沒有一個是低于皇者境的！
無論是一開始的唐碩也好，還是這次圣林中妖族的幾位天才也好。
想到這，他們心里暗罵一聲，真特么變態(tài)！
“此功法我會放入藏書閣中，若是有人感興趣，可以去看看，興許你們當中有人能憑此物開拓出自己的道路。”
一時間，不少人有些意動。他們自問天資過人，雖然比不過李玉奴這等變態(tài)，但肉身上，也還算過得去。就是這氣血有點難……
“夫子，難道您也沒找到自己的路？”
這時，人群中一道聲音響起，眾人回頭看去，卻是孔殊。
對于此人，他們還不算陌生，當初在東州城擂臺上，此人雖然不如尚青云他們出彩，不過也算是一個天才。
白夫子道：“我的路比較特殊，相信很多書院的弟子都知道，我在撰寫一部書。”
他話音落下，體內(nèi)一陣金光閃耀，隨后一部書籍出現(xiàn)在人們眼中。
金色的書面，白色的紙張，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粗略看去，約有萬字，不過即便如此，還有半本空白。
“我的路借鑒了他孕養(yǎng)劍胎之法，等這部書寫完了，這條路也就走通了，現(xiàn)在告訴你們，反而不妥。”
不少弟子望著那部書出神，自他們初入書院開始，便聽說過這部書，不過今天還算是第一次看到。
片刻后，夫子散去書籍，“今日便到此為之，這部煉體法門，我希望你們都能去看看，我也會邀請路百年留下一縷劍意，若有興趣的也可以去領(lǐng)悟。”
白夫子頓了頓，“不要怕失敗，即便是從頭再來，也比前方無路要好！你們天資聰慧，我相信你們可以有所收獲！如果你們當中真有人領(lǐng)悟出來了自己的道路，我們書院也不會坐視不管。只有一點，”
白夫子的神情突然變得嚴肅，“別忘了你們是人族！是寒門！”
“是！”
諸多弟子心神一顫。
他們從未見過白夫子有這樣的表情，平日里，那張和藹的面孔上洋溢著幾分殺意。
白夫子揮手褪散弟子，他老了，能做的的也只有這么多了，就這還是他厚著臉皮向路百年求來的。
望著諸多弟子散去，路百年搖了搖頭，“該背叛的，還是會背叛，你現(xiàn)在交給他們的恐怕最后都會用來對付你。”
他活了五百年，與白孟隆不同，他那五百年都是生死之間過來的，見過太多人情冷暖世態(tài)炎涼。更何況，他只身闖入上界之時，也曾見過那些飛升上去的“人”。
白夫子淡然道：“哪怕他們當有一人肯為人族出力，我也值了。”
這時，又一塊肉烤好了，路百年遞給李玉奴，看見對方大口吞食的樣子，眸中流出一抹柔和的笑意。
也許，在這人間，只有像李玉奴這樣才能活得很快樂吧。
沉默許久，白夫子突然問道：“你的死氣真的無法逆轉(zhuǎn)？”
這一問，也引來了李玉奴的注意。
雖然路百年沒有說什么，可同樣修行過輪回劍意的他，卻能感受到對方身上那股沖天的死氣！
“師弟當年走得是逆輪回，由死而生，一步步吞噬生機，逆轉(zhuǎn)輪回，再加上混沌中有所奇遇，才堪堪踏過那道生死關(guān)。”路百年搖頭道：“我則順流而下，生機早就消散了，即便真有辦法，還不如回饋給人間。”
聞言，李玉奴心中似乎有所感悟。
他放下手上的烤肉，沖路百年神秘一笑，隨后掏出了那枚青銅巨蛋。
“給你個王八蛋補一補。”
看著憑空出現(xiàn)的巨蛋，路百年神色一僵。
白夫子也抬眸看去，只是他突然一顫，似乎十分激動。
“這……”白夫子手指有些顫抖地指著那枚青銅巨蛋，“你從何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