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午間會談
- 穿越未遂的我只好原地復活
- 自宅旅行家
- 3009字
- 2022-10-17 12:58:11
“一切都準備就續。要開始嗎,踏雪大人?”女性仆人問道。
雍容美麗的女子——踏雪點點頭。
“我們會打破舊的法則,開辟新的道路。”她說。然而,她眉頭的愁容不減。
在她的面前,是一副巨大的畫像,她的父親、已逝去的王——銹鐵王——的畫像。
“我將以您賦予我的劍,斬斷您施于我的枷鎖。”她的手臂浮現出閃亮的花紋,那是“王之器”的象征。“‘七之空響’,法則碎裂。”
而后,巨幅畫像碎裂了。在它的后方,出現了一道門——離開“選王之館”的門。
在“真王之器”鑄成、館中只剩下一名候選人之前,任何人不得離開“選王之館”。——這是“選王儀式”的絕對法則。
但愁容的美女“踏雪”卻可以撕開著法則,在其中找到縫隙。這便是她的“王之器”——“七之空響”的力量。
“走吧。”踏雪說。
她用力推著那道高逾5米的大門。她一個人的力量不足,于是仆人也上前助力。在兩個女子的齊力,厚重的大門終于被打開。
走出這道門,她們便可以離開“選王之館”,結束這場肉骨相殘的“選王儀式”。
但踏雪沒有踏出一步。她吃驚地望著門外的光景。
“這是……什么?”
大廳里的掛鐘敲響了九聲,午餐的時間到了。
7位候選人,10名仆人(含古倫尼),總計17人來到了大廳。與早餐相比,少了纏蟄和他的仆人。眾人很快就在地板上發現了他們的尸體。
沒有人感到驚訝。之前發生在漆黑大廳里的事情,他們應該是都知道了,畢竟只有一門之隔。也沒人提出要檢查纏蟄的尸體。
所有人都安靜地用餐。
“我能吃掉纏蟄那份嗎?”古倫尼問聞垂。“要不,紋形那份也行。”
“如果你能閉嘴,我會很感激。”聞垂說。
看著別人大快朵頤,自己卻只能在一邊站著。仆人這活還真不是人干的。
“喂,聞垂。”古倫尼說。
“安靜點吧。你看上哪道菜了,我給你帶回房間就是。”聞垂說。
“不是,你看掛鐘。”
聞垂抬起頭,望著墻壁上的掛鐘。掛鐘的表盤上,多了一灘血跡。這血跡顯然之前是沒有的。恰的是,這攤血跡恰好蓋住了表盤上的數字六。
“‘六之刑牢’的主人死了,六這個數字也被蓋住了。”古倫尼說。“不覺得太巧了嗎?”
“‘六之刑牢’的舊主人是死了,但新主人活得好好的呢。”聞垂說。“現在他坐擁兩個‘王之器’,不知道怎么得意呢。”
“如果紋形也是他殺的,那他現在就有三個‘王之器’了。優勢大得很呢。”古倫尼說。
他們說話的聲音不大,但在安靜的大廳里,還是足以讓每個人都聽到。
“你怎么還在這里?”王者氣質的魁梧男人“雷角”問道。他問的是紋形的女仆。
在紋形已死的如今,她早已沒有留在這里的義務了。
“這問題早餐的時候就該問吧。”古倫尼說。
“只要‘選王儀式’沒有結束,我就會一直在這里。”女仆回道雷角。“我會見證到最后。”
這番話讓古倫尼對女仆微微側目。她是一個中等個頭的女子,身體站得筆直,身姿舉止挑不出半點瑕疵,雖為仆從,但其言行絕不會令其皇族的主君蒙羞。
皇族仆從不乏沉魚落雁之容,相比之下,她的相貌實在不算是出眾。瞇瞇眼,淡雀斑,和傳統的審美標準并不相容。不過,她的五官還算標致,長得挺耐看,看久了還蠻有味道。
雷角對于女仆的回答不感興趣,或許在他眼中,她根本不算是個人。他的話題很快回到了死者身上。“纏蟄的死因是什么?”
“背上有巨大的傷口。頸上有勒痕。心臟也被刺穿了。兇手的攻擊手段還……挺多姿多彩的。”帶著單片眼鏡的儒雅男人“鳴辰”說道。“我想,他應該遭到圍攻了吧。”
“致死的是心臟的傷口。”高大的板甲美女“夕鹿”說道。
“哦?你說得相當肯定啊。”雷角說。
“這種事情,看一眼就是知道了。”夕鹿說。
“我不覺得這是‘看一眼就知道’的事情。除非,”雷角說。“——你在很近的距離看過。”
“纏蟄明顯死于偷襲。”夕鹿說。“你覺得那會是我的風格?”
“在‘選王儀式’上,個人風格不重要。”雷角說。“纏蟄的‘六之刑牢’對你的劍術是個威脅。你迫切想消除這個威脅,心情大家都能理解。”
在他們爭論之時,一名候選人早已結束了午餐,檢查起了尸體。他是個長發遮面、眼窩深陷的男子。
“有什么發現嗎?羚奔?”鳴辰問長發男子。
長發男子羚奔摸了摸了纏蟄心頭的傷口,然后看了看沾在指尖的油脂。
“射穿纏蟄的不是利器。”夕鹿說。“而是油。”
“油?”
“只要射出的速度足夠快,油也可以殺人。”夕鹿說。
這時,所有人齊刷刷地望向了胖男子。他正在魚肉上澆色拉油。
“色拉油是種常見的調料。”胖男子低頭吃魚,沒有理會眾人的目光。
“只有你才會在肉上澆那么多油。”雷角說。
“你對我的口味有意見嗎?”胖男子說。“如果是我殺的纏蟄,肯定不會留下那么明顯的痕跡。不覺得這是明顯的嫁禍嗎?”
“……說不定是躲在房間里的人動的手。”長發男人羚奔低聲說。
選王儀式的候選人一共有11個。但有2人至今沒有露過臉。
在禁止魔法的“選王之館”中,“六之刑牢”無疑是大殺器。無論是誰得到了它,這個人便會瞬間成為眾人的威脅。兇器不知道握在誰的手中,這才是極其危險的事情。
“起碼我們還知道纏蟄的‘王之器’是什么。”雷角說。“但對于紋形的‘王之器’,我們卻一無所知。這不是更危險的事情么?”
在人人自危的情況,午餐時間度過得相對平靜,沒有爆發出什么沖突。
眾人陸續離席。聞垂結束用餐后,又取了幾樣沒被動過的菜,打算拿回屋給古倫尼吃。正在他們準備回屋時,鳴辰叫住了他們。
“聊聊吧?”鳴辰說。
大廳暗了下去。他們找了個光線昏暗的角落,攀談了起來。
“你們有沒有想過,為什么每天的餐點,基本所有人都會出席嗎?”鳴辰問。
早中晚餐都不是強制要求參加的,那兩個人就至今沒有露面。從安全角度考慮,一直躲在房間里不出來才是最穩妥的,那樣自己肯定不會死。若是想主動出擊,用餐時也不是好時機,在眾目睽睽下出手難防黃雀在后。
“為了情報?”古倫尼問。
“是的,交換情報。”鳴辰說。“‘選王儀式’是一場迷霧戰爭,敵人潛伏在暗中,‘王之器’也全是未知。情報是最為關鍵的信息。”
“所以呢?”聞垂問。
“我想和你結盟。”鳴辰開門見山地說道。
聞垂在思考,沒有回應。
“這場‘選王儀式’是極不公平的,首先,‘王之器’就各不相同,有人一開始就處于優勢。”鳴辰說。“比如說夕鹿,她被譽為羽化之國有史以來的最強劍客,正面對抗無人是她的對手。即使沒有‘王之器’,她在這場戰爭中的勝算也不低。”
古倫尼不了解夕鹿。但看聞垂的表情,鳴辰并沒有夸大其詞。
“相反,我的‘王之器’不是戰斗系的。”鳴辰繼續說道。“從之前你和纏蟄的沖突看,你也應該不是戰斗系的。我們都是天然弱勢的候選人,所以,我認為,至少我們之間應該放下爭端,同時對付其他候選人。”
聞垂不說話。
“當然,畢竟最后的勝利者只有一個,我要是讓你跟我‘相互信任’未免太虛偽了。”鳴辰說。“所以我說的結盟,實際上是彼此交換情報的‘信息同盟’。如果只憑單獨的情報源,恐怕我們永遠都沒法撥開迷霧。”
“你想交換什么樣的情況?”聞垂問。“‘王之器’?”
“當然不是。‘王之器’是保命的底牌,要求那個也太不近人情了。”鳴辰笑了笑。“但是我覺得,對于兇手的推測、對于其他候選人‘王之器’的推測,我們不妨交流交流,應該沒有壞處。”
風聲。一把餐叉掉落到地上。
這里沒有窗戶,又何來風?
“……我們換個地方聊吧。”古倫尼說。“這里不安全。”
“好啊。去我那里,還是你那里?”鳴辰說。
房間的主人能開啟或關閉房門,憑自己的意志困住或放走來訪客。因此,在誰的房間里談判,誰就占有優勢。
聞垂沒說話,于是鳴辰替他做出了回答。
“那就去你的房間吧。我不帶仆人,一個人去。”鳴辰說。“結盟是我提出來的,自然我得表現出些誠意。”
“好吧。”聞垂說。“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