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劫之下,縱使圣人也不能推算天機,封神榜上的名字模不模糊于他來說不重要,數量足夠多就好。
唰唰!
老君拿過封神榜,也不含糊,太極圖自頭頂浮現,于冥冥之中的命運長河之中,縛來大量人教之中德行有虧、悟性不夠、天資有限的人名填寫在了封神榜上,待太極圖不再發出神光后,便將封神榜轉遞給了元始。
而元始一看,榜上人名已占十分之四,便也有樣學樣,不多時,待封神榜由通天填寫完之后,鴻鈞所要的人數,已是盡數湊齊。
最后看了一眼封神榜上的人名,通天心中一松,不禁噓了口氣。老君與伏羲共填寫了人數的十分之四,元始又填了十分之二,剩下的,都是讓他給填的。
而他,倒是也不辜負兩位哥哥的期待,在截教道統之中挑了又挑,挑后再挑,終究是讓封神榜圓滿了。
可惜,通天是這么想的,老君元始也是這么想的。但當封神榜在通天填寫完后,自動浮于眾人中間上下沉浮九下,大量人名被噴吐出來之后,三兄弟就不這么想了。
“爾等所選之人,除個別之外,具是天兵天將之才,不得當選周天三百六十五正神及四萬八千輔神。”
鴻鈞在封神榜噴吐大量人名之時,開口道:“且周天三百六十五正神,作為未來天庭諸部主神,輔助天帝管理洪荒,須名正言順,出身正統。爾等門下,只是修持爾等道統,不曾真正拜師的,不得算在周天三百六十五正神之中。”
“這!”
老君三人心下一個咯噔,暗道要遭。
倘若按師尊鴻鈞所言,就是將三教所有二代弟子都填進去,這相比于三百之數,也是遠遠不夠的。
更何況,真要是將所有二代弟子填進去,他們三人的道統,豈不是就徹底斷絕了?
這是萬萬不可的,可師尊鴻鈞還在上面看著呢!
老君面色發苦,頭頂之上天地玄黃玲瓏寶塔、太極圖輪番上陣,垂下道道太清仙光,探入洪荒命運長河之中,不時的攪擾著,搜尋著。
同時,老君開口道:“老道門下,人丁稀少,至今為止,有師徒之名的,只有玄都、太虛二人。此二人為老道門下僅有的二代弟子,當在劫外,不可上榜。”
聞聽老君之言,元始、通天靜默幾息之后,齊聲應:“善!”
老君門下的情況,他二人門清,加上新近收下的太虛,門下只有兩人,這自然是不能上天封神,受昊天驅使的。
否則,門下僅有的兩人都受昊天驅使,老君身為眾人大師兄的面子,該往那放?
更何況,現今為止,榜上還存留的大部分人名,有相當一部分是人族,而老君所立大教為人教,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司職教化人族的人教,也是這些上榜人族的隱性師門。
再者說,老君先前一番探查,也不是一無所獲。雖然沒有明說,可對于將來的人教三代弟子是否上榜,不也是沒有明著護著么?
老君輕托不知何時到他面前的封神榜,遞交于身旁的元始,示意其可以開始了。
另一邊,見封神榜以是到了元始面前的準提,因惱之前元始懟他之言,不禁開口樂道:“元始道友門下素來以良材美玉、人才輩出之名聞于洪荒,如今到了為洪荒眾生謀福祉的時候,可萬萬不可推脫啊!”
可惜,與準提一樣,縱橫洪荒萬萬年的元始,心智之老道,城府之深厚,如何會被這么明顯的激將法所坑到。
只見元始手執封神榜,面無表情,身后盤古幡浮現,道道混沌劍氣破開紫霄宮虛空,沒入洪荒命運長河之中,不時截斷河流,從中拉出一個個名字投入封神榜。
“我門下二代弟子中,個個跟腳深厚,道行高深,具是天資縱橫之輩。
地府初立,曾于陰間之中引渡洪荒游魂入陰間;三皇五帝證道之時,又曾多次相助,助人族三皇五帝證道。
修行多年,如今具是道德金仙,不該上榜。”
元始頓了頓,看了一眼準提,繼續道:“倒是準提道友提醒了我,我玉清道統如今上榜之人眾多,倘若沒有一輩分高絕之人總領一切,對于將來昊天統管,總是不好的。
我曾于玉虛宮遍覽玉虛群仙,唯獨只見燃燈道友,周身遲暮之氣環繞,觀其氣運,也是綿軟無有上進之態,不知準提道友,看其可能否成為我玉虛一脈在天庭的代言人呢?”
“哈哈,”早已與對自己在闡教的待遇有所不滿的燃燈有所接觸的準提,如何會觸這個雷,當下聞聽元始所言,不禁打了個哈哈,道:“元始道友說笑了,天下誰人不知,當初燃燈道友拜入玉虛宮之時,道友曾言燃燈只是聽講,去留隨意,不入闡教弟子之列。
如今所言統領闡教弟子,可見是說笑了,說笑了!”
“哼!”
元始心中暗哼一聲,到底是如今還在紫霄宮,有師尊鴻鈞在上首之處盤坐,不好當場發作,只是將手中封神榜遞給通天,于座上閉目養神去了。
“難搞啊!”
看著眼前榜上三百六十五尊正神神位,如今只是填了不到三十,通天不禁心中發難,不知該如何是好。
要說在必須跟他們三兄弟有確實的師承關系這一條件下,他能否將其填滿?
那肯定是必須的!
師尊鴻鈞只是說有師承關系,可一沒說必須限定幾代弟子之內,二沒說記名弟子是否算入其中。
這種情況下,他截教對外號稱萬仙來朝,選個三五百的,填個周天三百六十五正神之位,可是不要太輕松。
可那種情況對于通天來說永遠不可能。
他截教教義,便是追尋逍遙自在,自天地之中截取那遁去的一,實現自身人生目標的。
這讓他這個截教教主,如今不顧教義,做強行送人上榜的事,如何能做的出來。
可不填,看如今的情形,也是不行。
沒奈何,通天在一旁苦思冥想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