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山河雪幕，但是遍地烽煙，處處染血。

數個月，北蠻的騎兵踏破了防線，在邊境上劫掠燒殺，那一座座小城，都再無人煙。

天寒地凍，按理來說自然該休戰，待到春來日暖，再起兵事，這是共識，畢竟天冷了，兵卒的保暖、飲食、兵甲等等，各類的消耗都大幅度上漲。

這種時節開戰，縱使打贏了，斬獲也未必能彌補開戰的損耗，所以寒冬時節，北蠻小股劫掠，大戰不起，是數百年的常規了。

雪下的很大，蠻王帳的彩頂都被遮蓋起來，與周圍的帳篷難以分辨。

此時的王帳內，各個部族的頭領以及統御各兵團的蠻帥聚集在一起，他們喝著溫熱的奶酒，啃著美味的牛羊肉，大聲談笑。

王帳的門簾被掀開，一個壯碩的身影從風雪里擠了進來，他身著狼皮大襖，頭上帶著獸牙裝飾的氈帽。

“王”，眾蠻止住笑談，恭敬的向來人行禮。

那身影從眾蠻的眼前走過，坐進上首的席位，賬內的爐火還在噼噼啪啪的燒灼著，火光映著蠻王的獸牙裝飾，閃過鋒銳的光澤。

“繼續吃喝，各位這個冬天收獲都不少吧，都談談自己的斬獲和戰損。”那蠻王端起奶酒，一口飲盡，眼朝下首第一的蠻帥一瞥。

“近來我部兒郎多次南下，收獲較之前少了許多，一些城池已經空無一人，遇到中原軍隊的次數也多了許多。”

“我部也差不多，不過最近又有中原武林人來周邊襲擾，我部族兒郎損傷了不少。”

“什么，那中原人又來了？之前那沙盜馬匪不是說中原武林由他解決嗎，果然中原人不靠譜。”一蠻帥嘴里嘟囔幾句，正是那被王五襲擾過的查虎。

另外一個蠻帥也曾被襲擾，運氣比查虎還差，這次襲擾的對象里又有他。

那蠻帥狠狠咬了口肉，三兩下咀嚼吞下，“不是上次那人，這次是不少中原人一起來的，這次我部被襲擾，兒郎們沖上去纏斗，殺了幾個中原人。”

那蠻王一邊用手撕下肉，送入口中，一邊聽著眾人言說。

“如此說來，中原的軍隊和以往一般，那自然擋不住我蠻族兒郎的鐵騎，只不過這些江湖中人該如何對付？”

蠻王掃視一遍帳中，見眾蠻都未曾言語，不由有些自得，“這就是為何本王收下那些馬匪的緣由，要對付中原人的武林高手，自然要靠武林人對武林人。”

邊境這些江湖人雖然也不少，但是一旦蠻騎軍團南下，必然不能抵擋，但如果不是那大漠刀王在南方牽制住一大波人，前來邊境的武林中人肯定遠不止這些。

“中原軍隊還未來齊，他們知道我族冬季開戰消耗太大，所以應該是打算明年開春布置完軍隊。”

“江湖人雖然一個個都不簡單，但戰場不是單打獨斗，若是他們敢冒頭，順便殺了，一個江湖人頭顱抵十個士兵頭顱的軍功。”

蠻王剛剛說完，幾個好戰的蠻帥就打翻了奶酒，“十個？王，我這就回去組織兒郎把襲擾的江湖人先宰了。”

說完幾個蠻帥已經起身，直往那個帳外走去，其他蠻帥頭領也按捺不住，紛紛起身向蠻王致意，然后轉身向外奔去。

蠻王帳內，一下子就冷清下來，蠻族好戰，加上軍功的刺激，一群蠻帥那是嗷嗷叫，只恨不得多長幾條腿，好趕回營帳調遣兒郎，南下！

從厭煩中原人襲擾到各個爭先，這短短時間的變化，蠻王盡收眼底，心中不由對那個帶著馬匪南下的大漠刀王更看重幾分。

早在今日招來各部蠻帥頭領之前，蠻王已經收到了大漠刀王的來信，其中就提及到振奮部族的辦法。

這才是第一步，第二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