冶城，一座離魔都不遠的小城，里面的人還保持著慢生活節奏。

人來人往的火車站里，乳奴扶著奶奶，嬸子在背后拿著行李。與蘭裝作乳奴的朋友，來接遠行的人。

“真是太謝謝你了！沒耽誤你的事吧！″奶奶對與蘭很熱情，人要是能向你伸一回手，不管是小還是大都應該感謝。

“酒店，我訂好了，直接拎包入住。″嬸子扶奶奶進酒店，到了房間就和奶奶感嘆，您老是有福之人。

“等勇子他們長大了，福氣還能不厚，也就是忙這幾年。″嬸子挺了挺胸膛，勇子雖然讀書不怎么好，但最孝順她這個媽。

天氣比較冷，奶奶的衣服也舊了，保暖效果不如以前。只能去店里買，嬸子看見羨慕，乳奴想著嬸子的勞累，也想給嬸子買上幾件。被奶奶攔下，這好是要一點點給的，多了人還能知足。

建紅小學的牌子出現在與蘭眼中，這是一所老小學，早已沒了以前的風光。后面的教師宿舍顯的老舊，有著歲月的痕跡。

“你們是干什么的？″保安上前阻攔，學校里還有孩子了，怎么能隨便放人進去。

“我找李重李老師，他應該在這里教書。″

“我去打個電話！看李老師認不認識你們。″保安播打紅色座機電話，那邊傳來一個老人的聲音。

“你是親家吧！我是黃道的母親。″

“你等等！我下來看看。″李外公勿勿的下樓，外衣都是披著的。

“親家，你不記得我了，道兒結婚的時候，我們還通過電話的。″奶奶急切的證明身份，李外公也在盡力回憶。

李外公的房子是單位分的，只有四十多平，隔出一角做女主的房間，另外一邊的床，是李外公睡的。再加上廚房區域，整個房間顯的擁擠。

“親家，你看漁生和小道多像，這還不能證明身份。″李外公認真的打量乳奴，真是有五六分像。

“我那大兒子不爭氣，又割舍不開，鬧騰了幾年，才有精力關心這邊。道兒先一步，走了！我又生了一場大病，忽視了攸妍。″李外公沒動，說的再好聽，也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知人知面不知心。

“這是我給攸妍的，彌補我這幾年的缺席。″李外公接過存折，看見里面的金額，心放下了好幾分。

“這是吃的、玩的，我們在路上買的，也不知道攸妍的口味。″乳奴把東西遞給李外公。

“等下攸妍放學回來了，你們可以和她聊聊。″一個小女孩，不值得這么多人來演戲，更不用付出這么多的成本。

“攸妍喜歡吃什么？我也好讓漁生去買。″嬸子沒跟來，與蘭又是客人，只能使喚乳奴了。

“甜口的，最好是肉。攸妍跟著我，也是受苦了。″雖然每個月有好幾千塊，但不能不為以后想，自是不能亂花。

乳奴在酒店訂了很多甜口的菜，送上門的時候，李外公覺得多了，攸妍吃不了這么多。

“爸，家里來親戚了！″老大媳婦從門里進來，老頭子可真舍得，點這么一桌子菜。

“攸妍的奶奶找來了，這都是那邊人點的。″老大死腦筋，他托了很多關系，才把老大塞進小學里教書。兩家住的不遠，有什么風吹草動，老大媳婦絕對是知道最早的。

“等浩浩回來了，我也叫過去一起吃。″李外公應了一聲，算是答應。

女主望望從門外進來，身上的衣服有好幾處起毛了，腳上的鞋子也是舊的。五官很是漂亮，有洋娃娃的精致感。

“攸妍這是你奶奶，你還不去叫人！″老大媳婦剛才拿了很多東西回去，當然要熱情一點。

“那我爸爸了，他會回來嗎？″小女孩天真的問題，最是傷人。奶奶想起了那個年代，人的惡根本就不屑掩藏，隨時隨地讓人家破人亡、親人反目。那是時代的錯嗎？不，那是人心的錯。他們父妻倆個偏心大兒子，才讓小兒子獨自一個人，在這人世間掙扎。

“你這孩子，怎么能說這樣的話。″葉家那邊的好處，基本都被老三一家子拿過去了，就算湊上去也分不到多少。可眼前這家人就不同了，出手大方像個有錢人，又對攸妍有愧疚，好撈錢出來。

“你對孩子急什么？″李外公親手帶大女主，不希望女主受到半點委屈。

與蘭看著李外公，想到他明年的死亡，有些不忍。可功德不應該消費在一個外人身上，所以她想遠離李外公，不產生感情就不會有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