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你們能告訴我這間鬼屋和有關我的信息嗎？”
小左小右的手語高山猛看不懂。
瑪麗小姐正化身網絡加特林與網友血戰。
人面犬一臉“我只是條小狗”的表情賣萌。
而高速婆婆則還在生悶氣。
只有裂口女用智能手機幫高山猛收集信息。
“鬼屋的事情比較復雜，等您適應以后我們再慢慢解釋給您聽，只要您知道我們都市傳說聚集在一起的時候，存在感會互相影響就行了。”
說著，她把智能手機展示給高山猛看：“通過搜索，有關‘窗外的臉’先生的信息是從五個月前開始出現的，流傳的證據大多都是以靈異照片為主。”
高山猛看了看，確實是自己那張死人臉。
“叫我高山猛就行了，‘窗外的臉’聽著別扭。”
“好的，高山猛先生。”
“那我的都市傳說流傳度怎么樣？”
他想到自己五個月前出現，到覺醒時才270存在感，其中30還是剛剛獲得的……
“這個……”裂口女怕傷到高山猛，謹慎地選擇措辭：“由于現在的修圖技術過于發達，偽造靈異照片變成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所以……”
高山猛懂了，雖然他那張蒼白的臉十分嚇人，但只有親身經歷過的人才會害怕，其他人壓根不會信，就更別說什么知名度了。
“還有其他信息嗎？”
裂口女抱歉地搖了搖頭。
“沒事，你搜索一個網站，那是國內最大的靈異論壇，肯定有我其他的信息。”
裂口女根據高山猛的描述，很快就進入了那個論壇。
“啊，高山猛先生，這個論壇需要成為會員才能搜索信息。”
“沒事，你登錄我的賬號，我的賬號密碼是……是……”
腦海里又突然被一片迷霧籠罩。
裂口女連忙搖醒他。
“高山猛先生您沒事吧？”
回過神來的高山猛表現十分急躁，大聲喊道：“我的私人網盤賬號密碼……是……”
他話音剛響，整個休息室的電壓變得不穩定，電燈開始瘋狂閃爍。
高速婆婆嘭的一聲把茶杯砸在小矮桌上，對著高山猛喝道：“給老身醒來！”
瑪麗小姐默不作聲地出現在高山猛的后頸處，用小手輕輕抵住他的第二頸椎。
休息室內那個緊閉著的廁所門緩緩地自己打開，一灘黑紅發愁的污血像長蛇一樣向高山猛的方向爬去。
而裂口女的口罩不知什么時候被腐蝕成了一塊塊碎布，本應粘連一起的嘴角迅速裂開并向上蔓延，她那張可愛臉此時像是被拉開了拉鏈一樣，露出里面的模糊血肉。
電燈承受不住幾大都市傳說的恐怖氣息，啪的一聲炸裂成細塵。
“醒過來！”
一團灰色迷霧自高山猛的七竅涌出，凝結出無數張扭曲的人臉。
裂口女的十指全都化為閃著寒光的剪刀刀片，她輕輕對著迷霧一揮，便將其切散，被風一吹就消失不見。
“好了，都別再浪費已經不多的力量了。”
高速婆婆剛說完，休息室就恢復如初，除了電燈壞了以外。
潔白的月光從外面灑落進來。
裂口女的外貌變回那個嬌俏模樣，但她的氣色以肉眼可辨的區別，萎靡了許多。
“我這是……”
清醒過來的高山猛看上去還有些迷糊。
“是詛咒，”高速婆婆回答道：“你被人用詛咒封印了什么。”
“……記憶，我應該是被封印了記憶。”
高山猛看到裂口女的樣子，默默將她的恩情記在心底。
瑪麗小姐啪啪啪地敲著鍵盤：“你要自己的信息是吧，我都在論壇里搜出來了，過來看吧。”
“謝謝。”
因為高山猛的都市傳說流傳度太低，論壇里的和裂口女通過古哥搜出來的信息沒多大區別。
但他沒有放棄，對瑪麗小姐請求道：“麻煩您查看所有發帖人的發帖記錄和發帖時間。”
瑪麗小姐沒有拒絕，快速地操作電腦。
“嗬，有些意思……”瑪麗小姐意味深長地看了高山猛一眼：“那些人在發了關于你的帖子之后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全部人。”
高山猛聞言一愣。
難道我是在作祟……不，他們應該還有共同點。
“您看一看他們遇到我之前有沒有說過要去什么地方？”
“我看看。”
瑪麗小姐起初以吃瓜的心態來調查，但隨著瀏覽他們歷史發言后，它的神色開始凝重起來。
“他們確實都說過要去一個地方。”
高山猛板著臉問道：“要去的地方是不是大田區的鬧鬼神社？”
“嗯。”
一直在裝傻賣萌的人面犬聞言被嚇得把尾巴夾了起來。
而小左和小右十指緊扣，看上去似乎非常不安。
“看來陰陽結社內部出大問題了……我出事前，大概是完全沒有聽說過鬧鬼神社的信息，而且都被人發到由結社管理的論壇里了，還是沒人去處理……”
高山猛不敢再往下猜測。
“人面犬，你在發現小左小右時的情況是怎么樣的？”
人面犬不知為何瑟瑟發抖了起來，一直自言自語：“我不知道，我不記得，我不知道……”
“那么……”
高速婆婆非常堅決地打斷高山猛的話：“小左和小右來到這里已經有六個月了。”
言下之意就是它們肯定沒有問題，讓高山猛別亂想別亂說話。
“高山猛先生，您不會是要去那家神社吧？”
裂口女一臉擔心。
“是的，因為一切的線索都將我指引到大田區的這家神社，我不得不去。”
高山猛突然想到了什么：“我現在不太相信像裂口女這樣的乖孩子回去傷害小朋友，甚至取走他們的生命，難道存在感下降后都市傳說的性格也會跟著改變？”
裂口女連忙否認：“高山猛先生，我沒有傷害過無辜的人。”
在這個休息室里，除開廁所里的害羞鬼和裂口女，會殺人的就剩下瑪麗小姐了。
“你別這樣看著我。”西洋人偶模樣的瑪麗小姐像個大叔一樣撓了撓屁股，繼續說道：“確實會像你說的那樣出現性格改變，變得沒那沒暴躁了，但那也意味著傳說內容對我們的控制變小了。
傷人是有，不過我一次都沒有殺過人，你想想啊，我們出現在沒有網絡的時代，如果見一個殺一個，誰來傳播我們的存在啊。”
“我也沒有殺過人。”
悶悶的聲音來自廁所。
說實話，高山猛已經被說服了。
可是……既然應對都市傳說的主要手段就是控制信息傳播，降低市民對都市傳說的恐懼，那么到底是誰在傳播它們會殺人的謊言，又是誰在默許這些謊言在傳播？
那些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