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感+30】

【宿主由于特殊情況提前恢復自我意識】

“……先生……”

“窗外……生……”

“‘窗外的臉’先生，您沒事吧？”

迷迷糊糊間，高山猛聽到了有些印象的聲音。

他緩緩地睜開眼：“你……”

“我是裂口女啊，您還記得我嗎？”

高山猛有些疑惑：“當然記得，我們昨天不是才見過嗎？”

裂口女有些擔心他的情況，皺著好看的眉毛，伸手向他的頭摸過去。

眼看著裂口女的手越來越近，高山猛突然想起昨晚的事情，十分慌亂地用力甩開她的手。

裂口女被他的過激反應嚇到，好一會兒才說道：“……對不起，是我太冒犯了，我們時隔那么久才再見就對您動手動腳的。”

“時隔那么久？”高山猛一臉不相信，警惕道：“你怎么會在這里？昨晚就是你入侵我家？”

裂口女連忙否認：“沒有沒有，我沒有跟‘窗外的臉’先生您，這里是我現在工作的地方。”

聞言，高山猛四處打量了一下，這里的裝飾看起來像個老式鬼屋。

他皺著眉繼續試探道：“今天的日期是什么？”

“2021年6月13日。”

“2021？那你說說最近東京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嗯……頒布了東京緊急事態宣言。”裂口女想了想，補充到：“還有奧運會快要開幕了。”

“這不是2020年的事情？”

裂口女一愣，發現無言以對，心里莫名地有些急了。

“傻孩子，你給他看手機的日期顯示啊。”

說話的是一個右腿打著石膏的老奶奶，她正拄著拐杖走過來。

“對哦！”

裂口女掏出她那套著粉色兔耳手機殼的智能手機給高山猛展示日期。

確實是2021年6月13日。

高山猛先是一臉茫然，很快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自以為發現了真相后大聲說道：“我知道了，你們在錄制整人節目，從昨天開始，遇見裂口女什么的，叫我‘窗外的臉’什么的都是你們節目設計的整蠱套路對不對？恭喜你們，我完全入套了，所以也請你們結束表演，不然我回去投訴你們！”

“年輕人，我們沒有捉弄同伴的理由。”

“誰和你們是同伴了！”

“對于我們來說，都市傳說都是同伴。”

“我是人，不是什么都市傳說！”

“不，你是都市傳說，名為‘窗外的臉’的存在。”

“您稍等一下。”

裂口女先是迅速地操作里幾下智能手機，然后將其和一面化妝鏡一同遞給高山猛看。

上面都是他自己那熟悉到有些厭惡的臉，只是臉色蒼白得不像個人。

手機除了照片，還寫著——“新都市傳說出現，其名為，‘窗外的臉’！”

現場變得十分安靜。

高山猛居然腦袋嗡得一下作痛，像是要裂開一樣。

十分荒謬，但卻能感覺到自己內心深處已經認同了她們的說法。

他緩了好久后，思考了了許多事情才勉強接受了現實，艱難地請求到：“這里、有監控錄像嗎？你們有看到我進來的情景嗎？”

“有，跟我過來吧。”

老奶奶說完便帶起路來。

讓高山猛吃驚的是，即使她拄著拐杖，但此時的移動速度居然比小跑起來的自己還要快不少。

目的地是一間標準和式房間的休息室。

一個后背貼滿符咒的西洋人偶正氣勢洶洶地對著一臺老式筆記本電腦瘋狂輸出。

身為家喻戶曉的都市傳說的她，一直都很重視自己的知名度，所以一有時間她就會高強度搜索有關自己的信息。

而這時，有一個靈異帖子正在討論她。

‘你們還記得瑪麗小姐嗎？’

‘哦，就是那個不斷給你打電話，最后還會出現在你身后的人偶嗎？’

‘啊？這不是變態跟蹤狂嗎？’

‘小學的時候我還害怕了一段時間。’

‘現在呢？’

‘如果好看點，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我給你們說個更可怕的事情，有一次我接到一個電話，先是確認了我的名字，然后說了一句‘我在你門前’，我家門鈴就隨機響了，在外面的居然是——NHK的收費員！’*注1

‘這也太可怕了把！’

‘+1’

‘+1’

‘……’

西洋人偶瑪麗小姐啪啪啪地在這帖子發表‘瑪麗小姐是真實存在的！’‘你們肯定會遭到報應！’之類的留言，但那些人不但不以為然，還陰陽怪氣地嘲諷它。

高山猛和裂口女在它身后看了一會兒。

裂口女感同身受道：“NHK的收費員確實太可怕了……”

NHK還收費收到怪物窩了？高山猛表情微妙地想到。

瑪麗小姐扯著自己的頭發無比抓狂：“咱家又沒有電視，他們憑什么想收錢！”

“我們不是還有電腦嗎……”

看起來瑪麗小姐的這次網絡戰爭一時半會兒不會有結果，高山猛忍不住出聲道：“你可以用你的能力去證實自己的存在啊。”

瑪麗小姐聞言，支棱著的小小身體像泄氣的氣球一樣萎縮成一團。

裂口女小聲地對高山猛解釋道：“瑪麗小姐她……因為手機欠費而被永久停機了。”

打不了電話，能力相當于沒了。

“那之前為什么沒被停機？”

裂口女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高山猛沉吟片刻，對瑪麗小姐問道：“你只能通過手機移動嗎？”

“不是。”

“所以你為什么不順著網線找人？”

瑪麗小姐覺得自己猶如醍醐灌頂一般睜大了眼睛，對著電腦啪啪打了幾個字就嗖的一下消失不見。

一股暖意在高山猛心窩處出現。

他伸手把東西拿出來，是一本小巧的黑色皮制手賬（記事本），自己居然現在才發現。

冥冥中有一股意志引導他翻看手賬。

手賬看起來很薄，但他卻有一種感覺，它肯定有一百頁。

里面大部分是空白頁，有些寫著字的紙頁也只是像“裂口女”“高速婆婆”“傀儡神社”之類的單獨一個名稱。

可在屬于“瑪麗小姐”的那一頁上，瑪麗小姐這幾個字正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高山猛輕輕撫摸發光的文字。

只見上面慢慢地浮現出一些新的血紅文字。

‘消失已久的瑪麗小姐在某天夜里又開始襲擊他人，但與以前不同，受害人并沒有死亡，更加奇怪的是，他們聲稱在被襲擊前并沒有接到瑪麗小姐，而是收到了來自它的網絡留言……’

突然，一個沒有感情的人工合成音在高山猛的腦海里響起。

【成功解鎖瑪麗小姐專屬能力】

【索魂（一階段）：感應對方所在的大致位置】

【發動條件：一、知道對方的名字（外貌）或與對方交流過；二、支付10點存在感】

存在感？

他剛出現這個疑問，那個聲音又響起。

【當前存在感點數為：270點】

高山猛心中一動，繼續想到：‘這手賬到底是什么？’

【認知——《新都市百物語》原稿】

【要求：收集一百個靈異事件或都市傳說】

‘收集完有什么獎勵？’

【？？？：？？？？？】

一股刺耳的電流音在高山猛腦海里響起，讓他有些頭暈目眩。

這時，瑪麗小姐唰的一下回來了，只見它啪啪啪在鍵盤上敲了幾下又要消失。

裂口女連忙喊住它：“瑪麗小姐請等一下，我和‘窗外的臉’先生想看監控錄像，麻煩您幫我們把它調出來。”

它看了一眼高山猛，勉為其難道：“要看多久前的？”

“一小時之前的吧。”

它熟練操縱電腦，很快地就打開了監控畫面。

“拉進度條就行了，你們自己弄。”

說罷，它捏著小拳頭再一次在休息室里消失不見。

已經恢復正常的高山猛想操作鼠標，但卻捉了一手空。

“我來吧，您現在的狀態似乎有些特殊。”

裂口女十分認真地拉動進度條，很快就找到了目標片段。

“您和那位客人是最近唯一來我們這里的……”

裂口女的語氣有些失落。

只見屏幕上出現了一個中等身材的男子，而詭異的是，一張蒼白的人臉印在離他很近的一面窗戶上。

是高山猛，一副怨靈的模樣。

“我……已經死了？”

他那本來就十分蒼白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注1：NHK即日本廣播協會，日本法律規定它有權對國民收取費用的權力，偷偷看NHK又不給錢是違法行為，即使你不看NHK，只要你的設備有接收到NHK的能力，NHK的收費員也有權讓你交錢。據說一旦被NHK纏上，比奇怪的新興宗教和上門推銷的都要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