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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離開漩渦結界

黑色的天,慘淡的月,寂靜的夜,就連空氣中都彌漫著濃厚的壓抑,令人窒息。

但來者似乎并不害怕,她站在空曠的道場中間,山頂的風將白色的衣裙還有腰間那一抹淡淡的桃紅色絲帶吹得凌亂飛舞,在她精致的臉頰上沒有一絲害怕,正遠遠地看向腳下的夜游城。

她的冷靜與這詭異的地方顯得格格不入,四周空寂無聲,只有偶爾間飛過的烏鴉的叫聲,沙啞中帶著凄涼,讓人聽了,后背發涼。

風突然停了,隨即傳來一陣倉促的呼吸聲。女子挑了挑眉,似乎早已猜到,只見她淡定的轉過身去,背手而站。

“主人?!?

“我叫你辦的事,結果如何?!?

“屬下一直跟著她,并未發現有何異常,只是當她遇到一個人時,屬下卻無法近身?!?

“什么人?”

“屬下聽她叫那人‘獻君’。”

原來是他?她就知道,他不是一般人。

“后來如何?!?

“后來屬下一路追蹤,直到他們進入這夜游城中。但只要屬下一接近那男子,便如同無靈者,感覺要消失了一樣,而只要一離開,便又會恢復如常。”

女子一聽,側過身去,面向來者。只是這一轉身,身后卻什么也沒有,而女子卻雙眼犀利的盯著地面。

“無靈,消失,難道是引魂!據說引魂是靈陽子斬殺一千頭百靈神獸的內丹提煉而成,仙魔都無法抵抗引魂,何況你只是個無形無骨的靈魄,自是無法接近。”

“可是主人,為何他可以?”

“只有煉制者和凡人之身才可以近身或隨身攜帶,不過長期攜帶,必定會受引魂控制。據我所知引魂早已在幾百年前便被靈陽子封印,并且無人知曉引魂的下落,他是如何得到此物的?!?

“主人,是否需要屬下去查?!?

女子微微一笑,似乎覺得此事越來越有意思,對著前方漆黑一片的空曠的道場,輕輕一揮手。

那無形無骨的靈魄走后,山頂的風也漸漸放肆起來,似乎被無影的詭異壓迫了很久,女子的頭發都被吹亂,但她臉上卻始終掛著笑容,在夜晚中顯得異常冰冷古怪。

女子一直看著夜游城,許久,她才自言自語道:“這一世的你,到底是何人。”

風暴結界中!

狂風繼續咆哮,一陣比一陣猛烈的撞擊著周邊的物體,結界卻穩如泰山,三人絲毫不受影響,只是順其聲而尋去。

四周漆黑一片,三人猶如落入無底深淵,越來越黑,越來越黑,黑的令人窒息。

李獻君下意識拉起了茹煙的手,而剛好茹煙也將手放在他的手心上,兩人心有靈犀般的牽著手。

茹煙能感到自己的臉頰發燙,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似乎怕被李獻君看到她緋紅的臉頰,但她卻忘記自己正身處黑暗和未知的危險中,此刻的她只知道,李獻君很在乎她,很擔心她。

天黑的邪乎,風聲也消失了,四周靜悄悄的,靜的讓人發冷,而他們一直在設計好的陷進中越走越遠。

這時三人都停下了腳步。

“風停了,而且什么聲音都沒有了。我們并未破了那道結界,我們是如何走出的?”茹煙不解,拉著李獻君的衣袖,想要尋求答案,在她看來,李獻君似乎可以回答她所有的疑問,有他在總是令人安心。

“是啊,看來我們是到了另一道結界中,不知李兄可知茹煙口中的疑問。”淮桑也很好奇,他們是如何破的結界。他用冷峻的眼神一直盯著李獻君的方向,似乎要洞悉黑夜中的一切,好看清楚李獻君的每一個眼神,即便是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他的眼睛也一眨不眨的盯著李獻君,生怕錯過什么。

李獻君并未馬上回答,而是輕輕的將茹煙的手放了下來,而后尋著淮桑說話的聲音,側轉了身子,正對著他,眼神堅定的看著他。

兩人就這樣在黑夜中對視著。

“記得我們在進入夜游城之前嗎,夜游城明明就近在眼前,但我們卻走了兩個時辰,一開始我以為是越靠近夜游城,時辰就越來越慢,后來我們又進入了這道結界中,一炷香的時間不到,竟從白天變成了黑夜?!?

淮桑見原來李獻君早已發現,繼續追問道:“可我們如今只是在夜游城中的結界內,現在所看的這一切可能都不是真的,你又如何斷定真假呢?”

“這就是我想要說的,不過不敢斷定,而是懷疑?!?

“你懷疑什么?”

“我懷疑夜游城,其實就是一座名副其實的夜城。”

茹煙聞言后,滿臉疑惑道:“什么意思,夜城,是沒有白晝,只有黑夜嗎?”

淮桑道:“在下很好奇,李兄是從何推斷出來的。”

“時間萬事萬物皆由陰陽而論,而陰陽又分為:陰陽互體、陰陽化育、陰陽對立、陰陽同根。陰陽對立是陰陽雙方的互相排斥、互相爭斗。而且陰陽雙方的對立是絕對的,如天與地、動與靜、晝與夜、明與暗、虛與實、散與聚等。萬事萬物都是陰陽對立的統一,而這個結界就是按照陰陽對立所設下的結界。”

“你的意思是說,夜游城內外屬于陰陽對立中的晝與夜,而我們現在所處的這個結界則是陰陽對立中的明與暗?!?

“是,只是這些都只是我的猜想,因為這一切似乎太簡單了?!崩瞰I君始終覺得設下結界之人并非他想的這般簡單,不過他一介凡人又如何破得了這結界。

淮桑沒想到李獻君一介凡人,遇事竟如此冷靜沉穩,倒讓他有些驚訝。

“那若照你的意思說,整個夜游城豈不是個偌大的結界,可師兄如此厲害,都無法破解,難道我們真的都出不去了?!比銦熡行鷳n,不知師兄和冷慕言如何了,師兄又是否受傷了?

李獻君雖然看不見茹煙,但聽她的聲音,不免有些擔憂,他不知該如何安慰,畢竟他也沒有把握,不知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確。

他沒有說話,而是再一次將她的手緊緊的抓住。

“李兄,如若按你的推斷,此時應是動與靜。不知李兄可有對策,說不定我們就可以出去了?!?

“對立是陰陽二者之間相反的一面,統一則是二者之間相成的一面。沒有對立就沒有統一,沒有相反也就沒有相成。陰陽兩個方面的相互對立,主要在于它們之間的相互制約、相互斗爭?!?

“只要陰與陽相互制約和相互斗爭的結果取得了統一,即取得了動態平衡,只有維持這種關系,事物也就能正常發展變化?!?

李獻君見淮桑一語中的,倒也不覺得奇怪,所以只輕聲“嗯”了一下。

此后,三人在黑夜中默契般的相互迎面而對,而后又盤腿而坐,看似靜思打坐,實則早已如同靈魂出竅游走于結界中,用各自所修功法擊打結界的頂端。

只見三人席地而坐,面色平靜,可額頭卻汗如雨下。突然天又開始雷鳴電起,狂風不止,三人的衣衫發飾在狂風中放肆飛舞。

只是才一霎,風雨鄹停,又傳來陰森恐怖如孩童般的哭啼之聲。

三人此時還在繼續破除結界,并未理會周邊的哭啼聲。

李獻君雖然跟師父修習一些法術,但畢竟肉體凡胎,體力消耗極快,眉頭緊皺,背部漸漸地有些彎曲,直至一頭倒在了地上。

茹煙、淮桑二人聽得一聲響動,聞聲回頭,只是太黑,眼前什么也看不見。

茹煙心急,索性將星辰召出,頓時光明四起,只見李獻君早已暈倒在地,二人不禁有些擔憂。

淮桑怕茹煙損耗太多仙法,于她不利,便叫她將星辰收起,待他們破了此結界再去顧得李獻君,畢竟他只是體力不濟,導致昏倒而已。

茹煙自是知道,可還是莫名的擔心,但眼下情況也只得對淮桑點點頭,在劍光的照射下,嬌媚的臉上滿面愁容,卻依然那般惹人不舍移目,流連忘返。

她在收回星辰前,再次確認李獻君是否無恙時,發現本該躺在一旁的李獻君竟消失不見了!

四處漆黑一片,如同空曠無垠的大海,沒有邊際,只有無盡的黑夜,根本尋不見人。又想到他只身一人,本就有傷在身,現在又不知落入何處結界中,可不要在受傷了才好。想到此,那本就擔憂的嬌容更是添了一絲怨怒,眼神看向結界頂處,將雙手抬起,用仙法攻擊著猶如磐石的結界,只是那結界紋絲不動。

茹煙有些著急了,不斷的運法攻擊,一次比一次的用力,一旁的淮桑見她如此這般的行為,想必是非常擔心李獻君。

只是淮桑從未見她這么著急過:“你切莫太著急了,想來李兄不會有事的?!?

“.........”

“倘若他們真想殺了我們,就將我們困在夜游城中,待干糧用盡,早晚會死,何必多此一舉呢。”

“哼,淮桑公子認為修仙之人是這般容易死的嗎,可是獻君哥哥畢竟與我們不同?!?

淮桑自知茹煙的擔心,他又何嘗不擔心。

見茹煙快堅持不住了,但是施法卻一次比一次強大,怕她走火入魔,只能繼續道:“如若要殺李兄,完全可以將他單獨困于一處結界之中,為何是我們三人呢。而且剛剛李兄昏倒,它們也完全有機會動手。”

茹煙見淮桑如此啰嗦,左手一揮,星辰的劍光立即消失,眼前又恢復成那片無盡凄慘的夜。

就在茹煙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狂風再次四起,肆無忌憚的席卷而來。不過風不似先前那般溫柔,此刻的風猶如刀刃,吹在臉上生痛,猶如凌遲,但臉上卻沒有傷痕。二人在結界中靈力受限,都抵擋不住風刃,只好將雙手抬起。

風越來越狂,越來越大!

茹煙的裙帶被吹得橫升起來,本就貼身的衣裙,被狂風吹得看著更加緊身貼合,這時空中一道閃電一閃而過,只見那嬌俏的容顏,白皙的手臂,婀娜的嬌姿一覽無余的收盡閃電之中。手腕上的青石玉佩在閃電閃過的那一霎那間,竟在同一時間也發出了異樣的光,玉佩將本就白皙的手臂,襯的更加雪白剔透。

大概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當李獻君睜開眼時,他居然出現在夜游城中的客棧之外,當他正要走進客棧時,突然發覺手腕處隱隱震動,他忙將衣袖打開,只見玉佩瞬間發光,光芒與玉佩一個顏色。他回想起師父說的話,若是玉佩發光發亮,必然有龐然惡物在此,如若遇見,必當殺之!

他連忙站起來,環顧四周,并沒有看見茹煙和淮桑的蹤影。但想到自己既已安然回到夜游城,那么他二人是修仙之人,想必也已回來,即使沒有回來,想來有淮桑的照顧,茹煙暫時應該也不會有危險。

又仔細分析一番,李獻君這才稍稍安心,看著手臂上的抖動越來越小,光亮越來越弱,估計那山妖已逃遠,只是他又想起了師父的話,所以如若山妖真的在夜游城,既被他碰到,那他更要將其找出來。

看著手上的玉佩,順著那亮光強的方向跑去,只是他剛朝城中跑去,突聽得前方一聲悶響,緊接著又是一聲,像是有人從高處掉在地面上的撞擊聲,李獻君頓了一下后,立刻順著聲音尋去,在馬路中確實躺著兩個人身,不過距離太遠,有些看不清。

而這時,他突覺得蹊蹺,手臂上的麻痹之感竟然消失了,玉佩也黯然無光,沒有一絲絲的光亮,似乎從未亮過,恢復了往日的沉寂,又變得普普通通。

李獻君瞥了一眼,沒有在多想,將袖子放下,似乎不想讓旁人瞧見他一個大男人手腕上系有一個女孩子家才常常佩有的首飾。

走近之后,李獻君才發現原來躺在地下的是茹煙和淮桑。

他不假思索的快步上前將茹煙抱起來,讓她躺在自己的懷里,看著她那嬌嫩精致的臉頰,被風吹亂的發絲,正隨意的貼合在有些虛汗的額頭上。

李獻君將那凌亂的發絲從茹煙的額頭捋開,露出她飽滿豐盈的天庭,整個臉看起來更加的精致完美。

這時他才發現自己適才做了一個多么蠢的決定。他在心里不斷的咒罵自己,為何自己保護不了茹煙,為何醒來沒有第一時間去尋她,而是去尋那所謂的山妖,這一刻,他再一次確定,原來他真的是喜歡上她了。

扇羽和冷慕言順著聲音也尋了過來,見到昏迷的茹煙,扇羽雖然還有些擔心,但卻已不似先前那般焦慮不安了。

李獻君見茹煙還未醒過來,將她抱進客棧,扇羽也將昏倒在地的淮桑扶了進去。隨后三人開始輪番為二人療傷。

整整過了三天,二人才相繼醒來。

李獻君見茹煙清醒過來,不知有多激動。

連著三日都未曾合眼休息,剛才實在是撐不住了,才閉眼,就感覺有人握著他的手,便又一個激靈的睜開了眼,結果竟是醒來的茹煙在拉著他的手。

“茹煙,你......醒了,終于醒了。”

“......”

“你肯定餓了吧,我去給你拿些吃的過來。”

茹煙睜開眼看見的第一個是他,心中不知有多歡喜,見他左手放在床榻邊,右手手肘也撐著床榻,手腕拖著腮幫,歪著頭睡著的樣子,讓她有些著迷,她從未見過睡著了的李獻君,居然這么好看可愛。

平日里的他,不管何時衣服從來都未有半分褶皺,衣服發飾整潔無異,總是精神滿滿,這一路上不管是為了找辛有,還是追貓妖,他都如此,堅持自己的原則,初見他時雖有些幽默,卻也有些古板,此時細細想來,竟也是十分的有趣。

此時見他衣服到處生出了褶皺,看來這幾日他定是十分擔心,所以才顧不得這般小事,看到這里,茹煙心中不禁竊喜。

隨后悄悄施法,將他衣服上那些褶皺的地方都變得平整,又見他連在睡覺都要皺著眉頭,覺得有些好笑,正要用手將那快要皺在一起的眉頭分開,卻不小心碰到了李獻君托著腮幫的手,那一瞬的觸碰讓她有些緊張,思考了一會兒,便還是將手放在他的手上,感受著他手上的溫度,卻不曾想驚醒了他。

茹煙聽到李獻君那擔憂中又透露著嘶啞的聲音,知道一定是因為照顧她而沒有休息好造成了,心中不免十分的心疼自責。

只是她又見李獻君如此緊張她,竟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心安和滿足。

過了一會兒,就看見李獻君拿來了一些干糧,而后將她抱到飯桌邊坐下,抬手想要喂她。

茹煙好笑的說道:“獻君哥哥莫不是忘記了,我可是修習仙法之人,區區幾日的昏睡,又怎會忘記如何裹腹呢,而且我又不是小孩子,還是自己吃吧?!?

李獻君見茹煙已恢復往日的樣子,便什么都不想說,不想做,只要靜靜的看著她就夠了。

至于一直站在門外的三人,當聽見從房內不斷傳出的歡笑聲后,也都安心了。誰都不愿意進去破壞這困境中難得的歡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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