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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白沐風懷疑向雨彤

自白緒死后已有些時日,這段時間白沐風和魏青也一直都在調查向羽彤。近日,終于尋得一個機會可以混進宮中。

當今皇上雖年過半百,但子嗣卻很單薄,而能得以皇上贊許、另眼相看的皇子更是沒有,故而太子之位一直空著,于是在朝臣們的各種諫言下,最終定于冬月初十招選秀女進宮。

選秀往小的說是為皇上選一些嬪妃,為皇室開枝散葉;往大的說又不僅僅是為了開枝散葉,此事更是關乎江山社稷,未來儲君之選,更是各方勢力攀龍附鳳的好機會。

選秀在歷代都是非常重要的,此事自然由皇后費心操持,故而這段日子,皇上大多數(shù)都是與皇后一起用膳,有時候甚至還會一連幾日都住在皇后的鳳儀宮中,這無疑令其他宮的嬪妃娘娘們,又是羨慕,又是嫉妒。

唯有思雨軒的那位反應最為平淡。

自向羽彤進宮以后,向如海也就一步青云,成了皇親國戚,更是得到了皇上的器重。但選秀女充盈后宮,無疑是為他孫女向羽彤,更是為向府招攬對敵,向如海是萬萬不會便宜那些擠破頭顱也要將女兒送進宮的達官貴戶。

皇上如今已六十有三,雖然看起來面貌神武,身體康健,但如今天下太平,他每日除了上朝,批改奏折外,其余時間都在研究佛道,而這一切都起源于百紙畫卷。

如今,皇帝已有些時日未能臨幸向羽彤,也有些時日未能單獨招見向如海了,這讓向如海感到了巨大的危機感。

可宮中選秀女也不是小事,事關國本,一般都要幾個月才能完。

今日是秀女們進宮的第一天,但向如海依然未能見到皇上,所以他已經開始急了。又過了幾日,下朝后的他還是沒有得到皇上的召見,但這次他并沒有郁悶離開,而是去了思雨軒。

今年的秋季似乎很膽小,明明還未立冬,在晨間卻也能感到微微的僵手。向如海站在思雨軒外,臉上愁云密布,雙手在袖中不斷的摩擦取暖。

“娘娘,向大人已經在宮外站了好些時候了。”一個小宮女小聲道。

蓮兒見向雨彤臉色微微一沉,轉身立即向小宮女使了個眼色,小宮女一瞧,急忙退了出去。

緊接著不久,蓮兒也跟了出來。

“向大人,賢妃娘娘請您先去前廳等候。”

向如海并沒有說話,也沒有移步,只是停住了手上的動作。

小宮女以為他沒聽見,故而提了提聲,又說了一遍。直到蓮兒出來了,才將這不懂事且沒眼力見的小宮女遣走了。

見到是向羽彤的陪嫁丫鬟蓮兒,向如海才大袖一甩,冰冷的臉上微微顫抖著,冷哼道:“才進宮幾天,就這般沒規(guī)矩了。”

蓮兒一聽,忙低頭,故作害怕道:“老爺息怒,娘娘身子不好,這才起晚了些。”

“我看她是近來太過清閑了吧。”向如海怒氣不減。

“老爺,您應該也聽說了,皇上已經許久未曾來思羽軒了。娘娘本來就身子弱,近日來更是消瘦了許多,奴婢猜想娘娘應該是思念成疾,所以不是有意怠慢老爺?shù)摹!?

“可我怎么聽說,她自進宮以來,每日不是發(fā)脾氣就是懲戒下人,怎么,她這是在怨我將她送進了宮,還是說她對皇上……”向如海故意拖長聲音,看著蓮兒。

蓮兒忙道:“老爺您有所不知,自娘娘進宮以來,就盛得皇上專寵,這讓其他宮中的嬪妃都嫉恨在心,也難免不會來找娘娘麻煩。但皇上從來都不曾因宮中的傳言而冷落懷疑娘娘,反而對娘娘更甚寵愛,倘若娘娘真的對皇上不……皇上是圣君,老爺是明臣,所以會不會是老爺您誤會了娘娘。”

“既受了委屈,那我怎么從未聽她提起過。”

“娘娘自小就獨立自主,這種事自然不會跟您提起,也是不想您擔心。近日娘娘心情沉郁,還望老爺莫要在怪小姐了。”如今向雨彤的身份不同了,他們見面亦是很難,而這句“小姐”無非是提醒著向如海,只聊些祖孫情便好。

“唉,罷了。你自小呆在她身邊伺候,你先進去吧。”

“是,還請老爺移步到前廳。”看著向如海的背影,蓮兒露出一個冰冷的微笑。從小就囂張跋扈,傲慢無理的向羽彤,這外人不知,關了府門,便露出另一幅面孔,這一點蓮兒至死不忘。說她獨立自主,倒也挺合適,只是對蓮兒來說,這是多么的諷刺。

又過了良久,向羽彤才來到前廳。

由于皇上許久未來,向羽彤也懶得上妝,沒了粉黛的她比起平日里來少了些精氣神,卻又多了一份清冷的美,只是卻是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覺。

向如海許久未見到她,又想到方才她故意給的難堪,本想開口訓斥一番,但是看到她憔悴了很多,到嘴的話也就咽了下去,畢竟是他疼愛的孫女。

于是只嘆了口氣,說道:“彤兒,爺爺知道你受了委屈,當初進宮,爺爺也是沒想到啊。”

“爺爺,你不必多說了,皇上待我很好,你也不用擔心。”向羽彤知道爺爺一心只為向府的前途考慮,可是如今她已進宮,此時再多說也是無用,她也不想任何人在她面前提及她不愿提及的事。

“好,爺爺不說了,不說了。”見向雨彤臉色沒了清冷,向如海又道:“對了,皇上近日政務繁忙,未能來看你,你也要多多體諒才是。等過了這段時日,我相信皇上定會像以前一樣寵愛你的。”

“爺爺,我都說了,此事不要再提,你怎么又……”

看到向羽彤突然發(fā)起火來,向如海才知道她竟如此在意這件事,看來她是真的很在意皇上呀。看來宮中的那些有關于她被逼進宮,不愛皇上的傳言,還真是不能聽信。想到此的向如海露出了欣慰的笑意,他本來以為向羽彤會恨他,畢竟她當時的確是拒絕進宮的。

向如海見她如此在意、憤怒的這個樣子,也沒在繼續(xù)說下去,只嘮了幾句家常,便走了。

“爺爺果然是在試探我。”冰冷的語氣沒有一絲的掩飾。

“這樣一來,也為娘娘排除了很多對手,于往后來說,倒是好事。”

“哼,你懂什么,爺爺真的以為隨便塞幾個秀女到后宮敷衍了事,這事便過去了。太子之位雖然空著,但是憑借二皇子如今在朝廷里的威望和人脈,是最合適的太子之選。皇上又不傻,自然是忌憚二皇子將來會搶了他的皇位。雖說百年之后,這皇位始終都會是幾位太子的,但是咱們的皇上可從未想過要退位,否則也不會這么癡迷的鉆研仙道之術。”

“娘娘是說,皇上想要成仙長生,永固皇位。”

“如果他真的成仙了,倒也不會在乎這凡俗之爭了。屆時還不是想要什么,便會得到什么,皇位又算的了什么。”此時向雨彤的眼角和嘴角都浮起一絲笑意。

她走到案臺旁的那副畫旁,注視了很久,才對蓮兒道:“替我沐浴更衣。”

蓮兒微愣了愣,忙道:“是。”

這是向雨彤第一次這么主動,看來她也想得到那副畫。不過這樣一來,蓮兒打探那副畫的幾率也就大了。

就這樣,她倆各懷心思的往御書房的方向走去。

皇上本就是礙于朝臣們的奏本勸誡,所以才敷衍了一些時日。當然他確實也想試探一下向雨彤,想來如今卻是有些時日沒看見她了,不曾想,她還真的主動來了。

雖說他們年紀相差甚遠,但是皇上對向雨彤卻是真的寵愛。

向雨彤為見皇上,卻也是花了心思的,焚香沐浴不值一提,精心打扮也是小事,她知皇上當初招她入宮其實跟她的學識是有很大關系的,而且皇上也是一個愛好讀書賦詩之人,所以確實不能說她這段時日清閑無事。

她將一直掛在她房間的那副畫,帶了過來,并且呈現(xiàn)給了皇上。

皇上看見此畫,頓時龍顏大悅,道:“愛妃,這是何意?”

向雨彤雖百般不忍,依然面帶嬌笑,故作柔弱,輕言道:“臣妾看皇上您近日來政務繁忙,也不得空來尋臣妾,獨留臣妾一人相思成患。可臣妾又實在是想念皇上的緊,又不敢日日纏著皇上,故而送來臣妾最為珍愛的畫卷贈與皇上,以便皇上您睹物思人,不要忘了臣妾才是。”

“愛妃說的哪里話,朕如何會忘了你,不過愛妃有一句說的不錯,朕近日來確實是忽略了你啊。”

向雨彤聞言,順勢故作委屈,擠出幾滴淚來,傷心道:“皇上,您當真不會忘了臣妾嗎?臣妾這些時日未曾見到皇上,只覺得度日如年,您看臣妾都瘦了呢。”

“苦了愛妃了。”皇上說完,便命人去鳳儀宮傳話,今日起,便由賢妃娘娘侍寢。

向雨彤見那太監(jiān)出了御書房后,拿起畫卷,嬌柔道:“皇上,您說這幅畫掛哪里好呢。”

“愛妃覺得呢?”

向雨彤有些意外,又做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道:“皇上可是要臣妾做主嗎?”

皇上笑著,寵溺道:“愛妃近來受委屈了,這畫又是愛妃心愛之物,所以全憑愛妃做主,朕今日都聽你的。”

向雨彤看了看御書房,故作為難道:“臣妾不敢,還是由皇上您做主吧。您每日在御書房里的時間比陪臣妾都要多,若皇上您把畫掛在這御書房中,哪怕是放在角落里,只要您每日都能看上一眼,臣妾就心滿意足了。”

“豈有此理?”

看到皇上突然發(fā)火,向雨彤和蓮兒齊齊下跪:“皇上恕罪,是臣妾失言了。”

“愛妃快起來,可是朕嚇到你了,愛妃誤會朕了。”見向雨彤仍跪著,身子還有些顫抖,皇上這才上前將她拉了起來,柔聲笑道:“朕想說的是,既是愛妃送的,豈有隨意丟棄在角落的道理,朕定當要為它尋個好的位置才是。”

向雨彤松了一口氣,又用極為輕柔的聲音,道:“皇上,您都許久未見到臣妾了,還這般逗趣臣妾。”

“哦,是嗎,哈哈哈......”

“皇上,您有所不知,前兩日御醫(yī)診斷,說臣妾得了相思之病,難道御醫(yī)是騙臣妾的不成。”

“著實是委屈了愛妃,此事是朕考慮不周,怪朕。”說著便拉著向雨彤朝側室走去。向雨彤順勢扭頭看了一眼蓮兒,又看了一眼御桌上的畫后,眼中掠過一絲說不清的愁意。

蓮兒依舊選擇先將畫掛在了案臺旁的后面,不過這里畢竟是御書房,若是不妥,皇上也自會吩咐宮人重新?lián)Q地,她和娘娘又豈能真的可以做主呢,不過是皇上哄騙的話罷了。她久久的望著那副畫,眼中露出一絲柔美愛意,只是慢慢的卻也變成了深深的憂愁。

一直發(fā)呆的蓮兒,直到聽見側房內傳來一陣陣的嬌羞和喘息聲后,才收起嘴角的笑意,露出嫌棄的表情,冷冷道:“倒是難為你了。”

蓮兒出了御書房后直接去了御膳房,而細細也早已接到通知,將給向雨彤補身子的藥膳已經在爐火上煮著了。可是看到湯爐,她覺得哪里有些不對,但細想之后也只是驚嘆了一下,畢竟是在皇上身邊做事,就得事事想在主子前面,為他們排憂解難。

細細見蓮兒不說話,道:“蓮兒姐姐可是在想哪位公子,今日的話竟這般少。”

蓮兒白了她一眼,將她拉出御膳房,沒好氣道:“你這個小丫頭,嘴上竟沒個把門的,此話可不能亂說,若是被有心人聽去了,我受罪是小,若是連累的我家主子,那可不是小事。”

“啊,蓮兒姐姐,你別嚇我呀,我以后再也不敢亂說了。那我方才說的話,可有被他們聽去,怎么辦呀蓮兒姐姐。”

雖說蓮兒是嚇唬她的,但是這是在宮中,權利,地位,生命,這些今朝有,過夕無的例子太多太多了,不過是一夕,甚至一瞬之事,誰又能說得準呢。

看到細細急的都快哭了,蓮兒又道:“此時才過飯時,御膳房里人也不多,而且那幾個看著又眼生,應是新來的,所以他們不敢亂惹事。另外兩個呢一直埋頭賣力的做事,估計根本沒聽見。”

細細這才拍著胸口松了口氣,嘟著嘴,有些抱怨道:“蓮兒姐姐,你想嚇死細細呀。”

“又亂說了,以后死不死的這些字眼不要隨意掛在嘴邊,萬一哪天被煩心的主子聽了去,免不得又是一頓苦頭吃。”

細細聽著確實有些道理,又見蓮兒一臉嚴肅,便立馬站好,將右手舉起,起誓道:“蓮兒姐姐放心,從此刻起,細細的嘴呀,就是用來吃東西的,你讓細細說話,細細都不會說的。”

細細那最后一句方言,將蓮兒逗笑了,她也學著逗趣道:“你呀,怎么說,也不見你聽話,我看干脆把你嘴巴縫起來才好。”

“哎呀,蓮兒姐姐怎的如此狠心,你不怕把細細餓壞了,呵呵呵.......”

倆人又說了好一會兒話,直到蓮兒見向雨彤差不多快回思雨軒了,才回到御書房候著去了。

御膳房外,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影,正交頭接耳的說話。

“只看了幾眼,便觀察的這么仔細。”

“宮里人做事,事事都會留有心眼,見她如此謹慎,便知她主子是何人了。”

“白公子,那接下來該如何?”

白沐風微微側了側臉,見無人經過,小聲道:“夜探思雨軒。”

“白公子不可,你可知皇宮守衛(wèi)森嚴,我們混進來已是不易,可不能冒失行事。”

“你放心,不會有事的,地形我早已打探清楚,你在這里等我便好。”

“白公子是怕我會壞事?”

“自然不是。”

“可是......”

“好了,林生,此事就這樣定了。”

白沐風說完,再一次進了御膳房,身后的林生雖還有疑慮,但是也不好在多說什么,畢竟是他求了很久,白沐風才答應帶他進宮的,而且來之前也是說好了的,一切都要聽白沐風的安排。

林生則專門去找了御膳房的管事,說他們倆初來,便想著多做些事,所以今夜由他們倆守夜,其他的人則全都回去休息去了。

入夜之后的皇宮,靜的猶如一個酣睡中的獅子,看似平靜,其實處處充滿危險。

思雨軒宮門緊閉,院中也只有兩三個昏昏欲睡的人守著。倘若在平時,這種情況是萬萬不會發(fā)生的,不過向雨彤被皇上招去侍寢,宮人們這才敢偷起懶來。

白沐風很輕松的進到了向雨彤的內室,只是尋找了好幾遍,也沒能發(fā)現(xiàn)一絲有用的線索。不過在經過案臺的時候,上面有很多畫,且都是一樣的,看的出來她經常臨摹,也是她很喜歡的一幅畫。

白沐風猶豫一會兒走了過去,只是翻遍了整個畫缸,也未曾找到原畫。他將桌上的畫拿起來看了看,看了一會兒他便覺得這幅畫的用色與落筆倒是和袁逸軒平日的喜好很相近,這個念頭在他腦中一閃,而后拿起畫又仔細看了起來。

回到御膳房后,白沐風就問了有關于袁逸軒和向雨彤之間的關系,雖然林生了解的不多,但他將自己所知道的全部都說出來后,白沐風依然能感覺得出來向雨彤是個嫉妒心和占有欲都極強的人。

所以,難道她因為袁逸軒的拒絕,因為檀棋的出現(xiàn),又因她從此身陷宮圍,故而她想要報復,還是說她有其他目的。可這又跟張府,跟沈書禮有什么關系呢?還有袁相爺身上的魔氣,與李獻君父母身上的是一樣的嗎?

聽了白沐風的分析后,林生問道:“可這些都只是你的猜測,她若真的喜歡小王爺,又怎會對王爺下狠手。”

白沐風冷哼一聲道:“她連她身邊的蓮兒都要殺害,她豈還會顧忌那是逸軒的爺爺。而且就算不是她所為,但這件事她定然也是知曉的。”

“那接下來白公子,可是要去找她身邊的婢女蓮兒。”

白沐風見林生一下便猜到了他心中所想,微微一驚,隨后淺笑了一下,道:“這里還得麻煩你守著,兩個時辰之后,我一定回來。若我沒回來,你便出宮,不必等我。”

林生道:“白公子,林生此次進宮是為了小王爺,而不是......”

白沐風看著他淡淡道:“我明白,我們都是為了逸軒,否則,我絕不會讓你進宮的。”說完,便又是頭也不回的朝黑夜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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