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姐姐沒有回家所以她沒有見著我男朋友,知道晴朗寒假還要和我一起回大理,姐姐不高興了,馬上她給我打來了的電話。她說瀏覽完了晴朗所有的社交賬號,她對我這個男朋友不滿意,我必須分手,立刻馬上!我問為什么。我姐姐說晴朗不適合我。我說哪里不適合?我姐說,首先他是純正的苗族,我們是地道的漢族,和我們文化不同,以后生活矛盾會很大!其次晴朗以前有過女朋友,而且他很喜歡他前女友,他找我顯然是療傷。其三,晴朗見識淺薄,她不喜歡!其四,晴朗太普通,配不上她漂亮又有才的妹妹!其五,晴朗來自農村,條件擺在那里,和她在一起我會受苦。我說我覺得挺好,我姐說廢話不多說,她給我一個星期處理分手事宜。我說我不分!我姐說必須分!沒有商量的余地。我和我姐姐說,你管不著!然后掛掉了電話。
接著我媽媽給我打來電話,媽媽說她同意我姐姐的觀點,我必須和晴朗分手。我問我媽媽為什么?暑假的時候你不是對晴朗態度挺好的嗎?媽媽說帶回家就是客人,給好臉色是應該的,做女婿她還沒有答應。我說我找男朋友應該有絕對的權利吧?媽媽說沒有,她是我媽,我選伴侶她說了算。我說父母做主的時代過去了,我不會聽你們的,拜拜!
接著我姐又給我打來電話,她說:“墨葵,你不要太任性了,我了解你,你不會玩弄感情,你若是談戀愛了,一定會把自己的心剖給對方,這是一直以來你最讓我擔心的地方。你真誠又厚道,從來不懂得保護自己,永遠長不大!大四了,二十幾了,還像一個小孩子!你以后要是被婆婆欺負了怎么辦?以后你老公打你了怎么辦?你嫁給誰我會放心???我給你想好了,你就和我男朋友的弟弟在一起,他人不錯,這樣以后我好照顧你,以后不管是婆婆還是老公,我都可以幫你對付,你只要躲在我身后就可以了,誰也欺負不了你,這樣我才能真正保護你呀!”
眼淚滑落,我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我說:“姐,你處處為我著想,我很感動。可是你是怎么了?我是你妹妹??!我有自己的路要走,你不能這樣給我隨便安排呀!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你是想永遠照顧我,可是我不喜歡你男友的弟弟呀,我不認識他呀!”
我姐說:“我給我介紹呀!我本來打算等你大學畢業就給我介紹的!”我說:“不,我不想認識。”我姐說:“一個星期的時間是有點倉促,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后你必須分手。”我說:“我不會分的,我什么事都可以聽你和媽媽的,唯獨這件事情不可以,請你們不要逼我!我會反抗的!”
我姐要求太多了,晴朗是不完美,他沒有博覽群書,也不是才華出眾的人,可是我姐怎么能拿一個研究生的水平來要求我這位大學還沒有畢業的男朋友呢?在她面前我們誰不膚淺幼稚?我姐確實是一個優秀的人,大學到研究生每年都拿一等獎學金,大二就經濟獨立沒有再花過媽媽一分錢,還經常給我零花錢。她做家教,去輔導班兼職,寫論文,每天都在進步。她人很漂亮,雖然比不過年輕時的媽媽,但是遠遠在我之上。她對自己要求很嚴格,端莊大方,優雅知性,走到哪里都不缺欣賞的目光,我覺得自己這一輩子都趕不上她。
我沒有搖擺,按計劃果斷帶晴朗回大理,剛好我姐和她男朋友也回大理過年。我姐不喜歡晴朗,逼著我和晴朗分手,我姐說如果我不分手,她就不認我這個小妹了,如果我這次不聽她的話,以后我的事她什么都不管了。我不分,其他隨意。我姐氣炸了,開始和我冷戰。我不想讓晴朗知道我媽媽和姐姐不喜歡他,我覺得他若知道了一定會很難過,所以我什么都沒有告訴他。我也知道,直接轟走晴朗這種失禮的事情,我媽媽和姐姐決計做不出來。
看著我和姐姐互相難為,媽媽很著急,她覺得都怪晴朗,如果沒有他,我和我姐姐怎么會有隔閡。我姐覺得自己火力不足,于是給我媽媽施壓,讓我媽媽趕快出面拆散我和晴朗,以免夜長夢多。不管是我姐還是我媽,誰的賬我都不買。不管她們說什么,我就是不分。
家里來了客人,姐姐在廚房忙碌,媽媽叫我去廚房幫忙,因為姐姐和我生氣我不想去礙她的眼,媽媽就一直在我耳邊碎碎念念,我很心煩,如果是平時我早就發飆了,可是有外人在我得給我媽留幾分薄面,于是我沒有和她抬杠,獨自躲進了房間。我的無視令我媽很生氣,她追著我來到房間,鋪天蓋地把我罵了一通。我媽真是發神經,說她把我慣壞了,不識好歹,又因為前幾天我讓她改改自己的缺點,不要總覺得天下自己最有理,她覺得我嫌棄她,看不起她。晴朗看著情況不對,也跟著來到了我房間,我氣急了,都是些什么事啊,于是我一口氣上不來,暈倒了。
我媽媽沒有在意,她以為我在和她鬧著玩,因為這些年我狀態很好,她以為我身體比以前好多了。晴朗上前抱起我,馬上幫我掐人中。我媽不知道是慌了神,還是覺得自己的話根本就不重傷害不到我,她真以為我是裝的,于是扯著我的手說:“你起來,不要拿這招嚇我!”我臉色慘白,怎么也弄不醒,晴朗急了說:“趕快打120??!”我姐姐和她男朋友聞聲趕來,晴朗說:“她身體不好你們比我清楚,怎么都不讓著她?弄成這樣,開心了?”我姐男朋友馬上掏出手機打電話,我姐姐跑過來推開晴朗說:“我自己親小妹我自己會照顧,我能真的傷害她嗎?”看我還不醒我媽馬上脫了我的鞋子和襪子,用嘴咬我的腳后跟……
幾分鐘之后我醒過來了,晴朗說去醫院看看,我說不用,老毛病了,醒來就沒事了??粗覌尯臀医惆没谟謸牡难劾锓褐c點淚花,我原諒了她們。我說我想休息一會兒,你們出去吧!我沒事,死不了!
晴朗匆匆忙忙去廚房給我熬了一碗紅糖姜湯,他說:“你暈倒的時候四肢都是涼的?!蔽艺f:“我知道!”晴朗問我:“你為什么這么平靜?你剛剛可是完全失去意識了呀!”我抬頭看見晴朗眼里泛著淚花,淡淡地說:“我習慣了!”晴朗說:“要是你就此醒不過來呢?你不害怕嗎?”我說:“不害怕,死亡是不可預知的,既然如此,什么時候死重要嗎?”晴朗說:“可是我害怕!我到現在都沒法平靜下來!”我說:“我多暈幾次你就習慣了。”晴朗說:“你剛剛身體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一整個人就攤在地上,我使出很大很大的力氣才能抱起你……你手腳冰涼,心跳出奇得慢,若有若無,可以說幾乎沒了……暈倒之前你有什么感覺?”我說:“我不知道別人暈倒前什么感覺,反正我暈倒前要么心跳特別快,快到我承受不住,要么心跳特別慢,慢到我感覺不到它的存在,接著我就會不省人事……”
我媽慢慢推開房門,給我送來了她剛剛削好的水果,她問我怎么樣?我說沒事。她看了看晴朗順勢坐到我床邊上,握起我的手,和晴朗說:“墨葵身體不好,今天你也看見了……這個問題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如果你要是覺得問題大,那么你們就趁早分開吧!我們家也不想連累你……你放心,你現在離開,我們不會說你什么,趨利避害人之常情嘛!”
晴朗說:“我什么都知道,這不是問題?!蔽覌尶戳丝匆谎圆话l的我,問晴朗:“真不介意?”晴朗說:“當然!”我媽說:“如果以后有什么問題,她可能會拖累你的!”晴朗說:“那我更不能讓她一個人?!蔽覌屨f:“好!你現在不說什么,以后也最好什么都別說!”晴朗說:“好!”我媽媽說:“好吧!我同意你們在一起了!”說完又看了看我說:“隨你開心!”
我媽起身正準備離開,想起什么又轉過身說:“……以后你們回來下關,出去散步不要牽手,舉止不要太親密,好不好?這樣小區那些大爺大媽看見了,閑話很多……”
我一暈倒我媽媽馬上叛變與我姐劃清界限,不僅如此她還和我姐說:“墨葵高興就好,不要逼她,她找誰,我就認誰;她一個人在學校,離家那么遠,不要給她負擔,要是她在外面暈死了,可怎么辦?”現在我姐也沒法了,關乎我的生命健康,她不喜歡也只能試著接納。
我和晴朗與麗冉、素語聚會回來,在門口聽見我媽和朱叔叔在討論什么,老房子膈音差,我們站在門外把里面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朱叔叔說:“墨葵還要讀研究生?到底還要讀幾年呀?你不是計劃要買房嗎?現在怎么辦?”我媽說:“考上研究生是好事?。亢芏嗳讼肟歼€考不上呢!你這是什么態度?”朱叔叔說:“我什么態度?我們生活有多苦你不知道嗎?本科畢業還不夠嗎?有多少人高中都沒上,不也照樣能賺錢養家?”我媽說:“苦了你什么?你是吃不上飯?還是露宿街頭?有我在,她們的事情什么時候落在你肩上了?你之前過的是皇太子的生活嗎?”朱叔叔說:“朱利現在漸漸長大了,很多事情我們不能像以前一樣了……”
我拿出鑰匙馬上打開房門,看見我和晴朗赫然矗立在面前,朱叔叔馬上閉上了自己的嘴。我快步走進屋,晴朗趕忙拉住了我,搶先我一步說:“嬢嬢,剛剛得到通知,我投的簡歷通過了,年后就可以上崗,以后我就開始工作賺錢了!接下來墨葵的事情就交給我吧!研究生就讓我來供她吧!”我媽說:“那怎么行呢?不行!我的女兒我來供養!這是我的責任,不是你的!”晴朗笑了笑說:“孃孃,多一個人照顧墨葵不好嗎?以后我們一起照顧她,讓我來照顧你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