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gè)吃瓜群眾有感而發(fā),脫口大喊。
“這詩真他娘的痛快,他罵得痛快,老子聽著也痛快。”
大家一起痛快!
這句喝彩,瞬間得到一大波人點(diǎn)贊。
“不錯,直進(jìn)直出,酣暢淋漓,不像之前那首,遮遮掩掩,扭扭捏捏,像個(gè)娘們寫的!”
“太好了,憑著這詩,我可以既優(yōu)雅又痛快地罵盡所有人了!”
“兄臺此話何解?”
“這還不簡單?你把鼠一換,十二生肖都能用上,不就能罵盡所有人了嗎?”
“兄臺高啊,學(xué)以致用,小弟佩服!”
二樓包廂,蘇雨湘微微一愕。
這詩絕了,可惜是登徒子所作,不然也能入選經(jīng)典。
只是,不都說他是傻子嗎?
傻子能作出這種詩?
見蘇雨湘疑惑,曹行之馬上解釋。
“稟欽使,這詩定然是出自他人之手,買他人詩作冒充,是此子慣用的伎倆!”
蘇雨湘微微頷首,應(yīng)是如此無疑。
只是他呵斥馬文才的那番話,是何等的痛快和透徹。
這也不是一個(gè)傻子能說出來的啊!
此刻的馬文才,臉都綠了!
他感受到了極大的羞辱,被罵得體無完膚。
怎么也沒有想到,王勛竟然能弄出此等詩來。
畢竟是第一才子,此詩的水平心知肚明。
這怎么可能呢?
馬文才已經(jīng)在懷疑人生了!
這時(shí),王勛英俊無比的臉又湊了過去。
“馬大才子,點(diǎn)評一下,我這詩如何?”
馬文才回過神,肺都快氣炸了,有種要掐死王勛的沖動!
“王勛,我乃是臨安第一才子,豈容你如此辱罵?”馬文才咬牙切齒地呵斥。
“呵呵……”王勛直接被逗笑,“有本事你罵回來啊!”
“來來來,你也作一首把我再罵一通,比得過我這首我就服了你!”
“你不是第一才子嗎?”
“不是一直不服我是院試第一名嗎?”
“現(xiàn)在機(jī)會來了,你快證明你比我強(qiáng)啊?”
“來啊,互相傷害啊!”
“退什么退呢?”
王勛咄咄逼人,逼得馬文才連連后退。
馬文才倒是想,問題是作不出來啊!
倒也勉強(qiáng)能憋出一首打油詩,但那樣一出來就落了下成,自己的面子往哪擱?
“作不出來是吧?作不出來就滾蛋,手下敗將,不要影響我吃飯!”
王勛繼續(xù)發(fā)難,把以前受過的委屈,全部傾瀉出來。
接著抬高音量,“不是我吹,論作詩本公子從來沒有怕過誰,特別是罵人的詩,不服來戰(zhàn)!”
“本公子的榜首實(shí)至名歸,以后誰再敢瞎逼逼,看本公子不作詩罵死你!”
王勛氣勢如虹,震懾全場。
一個(gè)個(gè)都有種打死他的沖動,這貨太特么的囂張了!
但是真心不敢,單對單不一定打得過,關(guān)鍵是作詩罵人自己也不擅長啊!
入娘賊的,只能乖乖看他裝逼看他狂了!
小六子激動得熱淚盈眶,以前跟著公子老是被人羞辱,打架也傷敵八百,自損一千。
沒想到,今天終于揚(yáng)眉吐氣,找回了之前丟掉的所有面子。
還是在這些人最引以為傲的方面,強(qiáng)勢找回來的。
“哼,這詩肯定是你買來的,等我找到真正的作者,看你如何自處!”
馬文才撂下狠話,黑著臉落荒而逃。
眾人一邊回味著王勛的罵人詩,一邊對王勛嗤之以鼻。
這么經(jīng)典的詩,也不知道這貨是哪里買來的!
果然,好運(yùn)都讓傻人占去了。
好白菜都讓豬拱了。
……
王德廣在曹行之家門外等到大晚上,管家才趾高氣揚(yáng)地出來。
王德廣一喜,連忙上去送禮。
“曹管家,小小意思,不成敬意,不知曹知府何時(shí)能安排我拜見欽使大人?”
王德廣滿臉期待地問道。
“哼,你兒子干了那些荒唐事,你還想拜見欽使大人?”
“馬上滾蛋,不要指望我家大人會關(guān)照你,有本事自己競爭去!”
曹管家呵斥完,憤怒地轉(zhuǎn)身離去。
王德廣一臉懵逼,我兒子干什么了?
他今早才醒來的啊?
難道,我一走他就又出去惹事,沖撞了知府大人?
不然之前說得好好的,怎么現(xiàn)在又變卦了?
“逆子!”王德廣暗罵一句,連忙往家趕。
他倒要看看,這個(gè)逆子今天干了什么好事。
一進(jìn)門他就見到小六子,“說,公子今天上哪去了?”
小六子巴不得親自向老爺匯報(bào)呢,于是把王勛如何挫敗馬文才,震驚四座的事情詳細(xì)說了一遍。
王德廣一聽,頓時(shí)火冒三丈!
果然是這逆子!
曹行之今天就在天香樓宴請貴客,肯定是他胡鬧驚擾了貴客。
不然曹行之不至于這么憤怒。
果然,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逆子,你給老子滾出來!”
王德廣大罵著,抄起鞭子就去找王勛。
王勛作詩的事他直接忽略,絕對又是找人買的。
王勛正在逗鳥,猝不及防就挨了幾下。
“我去,老王你瘋了?干嘛打我啊?”王勛邊跑邊問。
雖是獨(dú)子,但王德廣家教極嚴(yán)。
他堅(jiān)信棍棒底下出孝子,只是這兒子好像怎么打都沒用。
“你這個(gè)逆子,我不是讓你在家好好休息的嗎?”
“你怎么能跑去天香樓胡鬧,影響曹知府宴客呢?”
“沒有曹知府幫忙,我們別想成為皇商!”
王勛肚子里,一萬匹草泥馬在狂奔。
曹行之你這個(gè)老王八蛋!
老子吟老子的詩,裝老子的逼,你丫的吃你的飯,喝你的酒,關(guān)你何事啊?
就因?yàn)槟愎俅螅献泳筒豢梢栽谀抢锎蛉四槪?
你特么有本事包場啊!
草!
“哼,他曹行之就是個(gè)知府而已,還能做朝廷欽使的主不成?”
“你別聽他瞎嗶嗶,八成是辦不成事找借口呢!”
“只要咱們的貨好,價(jià)格公道,還愁朝廷不會選咱們?”
“公平競爭懂不?別整天想著走后門!”
王德廣更加牙疼了,這逆子,竟然敢教訓(xùn)老子!
以為老子舍不得打你?
好吧,真舍不得!
王德廣鞭子舉起,然后又頹然地放下!
每天打幾下就得了,傷剛好,可不能多打!
“哎……”王德廣重重地嘆息一聲,“你說得倒是輕巧!”
“要成為皇商需要先取得議價(jià)資格!”
“今年跟往年不一樣,半月后有個(gè)斗詩會,每個(gè)商號可派一個(gè)代理人參加,進(jìn)入前三名才有議價(jià)資格!”
“而且,代理人只能是臨安本地人,限二十歲以下!”
“馬家有馬文才,他可是臨安第一才子啊!”
“我們兩家都是糧商,沒有知府大人幫忙斡旋,我們不可能爭得過馬家的!”
王德廣沮喪地說完,整個(gè)人仿佛蒼老了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