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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我是大反派?

陳羽還是帶著人畜無害的微笑,樂呵呵地看著馬三,但在其他人看不見的角度,用口型無聲地說了一句話。

“把賬結(jié)了,滾?!?

馬三的臉當場就垮了下去,方才帶人回去,將手下臭罵了一頓之后,想了半天該怎么報復(fù)這小子,結(jié)果沒等想出個結(jié)果,肚子先餓了,便帶了兩人來著聞香樓吃飯。

結(jié)果沒想到,天涯何處不相逢。

那邊,涂虎還在糾結(jié)錢的問題,搓了搓手說:“三爺,您知道,咱們這些當差的手上都沒什么銀子,您看,這……”

馬三恨得牙直癢癢,可又能怎么辦?既然現(xiàn)在拿這滾刀肉沒辦法,只好先低頭,省的那小子真發(fā)起狠來又把他揍一頓,那可就輸人又輸陣了。

“咳,涂班頭,這個,剛才把話說反了,馬某明白,大家出來混都不容易,你們這桌的賬我結(jié)了?!?

涂虎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眼睛一瞪:“這,三爺,您說什么?”

馬三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但見陳羽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只好臉色鐵青地大聲重復(fù)了一遍:“我說,這賬……我結(jié)了!”

他心中有氣這一嗓子沒控制好音量,一下子在酒樓大堂里回蕩開,其他桌的客人紛紛驚愕地望了過來。

馬三見狀,在心里直翻白眼,索性破罐子破摔地拍了一個大銀錠子在柜臺上。

“今兒晚上的,全請了??!”

也不知跟誰發(fā)完一通脾氣,這吃飯的心情也沒了,他索性又帶著人吭哧吭哧地走了。

這邊桌上,涂虎在內(nèi)的一眾白役面面相覷,過了好一會,他才問道:“這人犯了什么?。俊?

其他人哪里知道,除了搖頭還是搖頭。

卻有人眼尖,看到陳羽的臉色似乎很是平靜,順著他的目光,眾人均是盯上了他。

這家伙此時正把一筷子豬頭肉往嘴里送,下意識地搖著腦袋道:“不關(guān)我的事啊。”

“嗨,沒人說關(guān)你的事,只是你不奇怪他這是怎么了?”老劉啼笑皆非,在他背上拍了一把。

涂元這小子卻面露鄙夷,心想不過是個年輕白役,還在自己老爹手下任職,怎么如此臉皮厚,剛才馬三在的時候屁都不敢放,現(xiàn)在居然還裝起來了。

陳羽沒注意這小孩兒的神色,又把酒杯一端:“管他呢,一個潑皮人渣罷了,咱們喝咱們的。”

“說得對,喝!”

氣氛又恢復(fù)了之前的熱烈。

……

天色全黑,陳羽也滿身酒氣地回到章業(yè)巷,腳步有些踉蹌,只因低估了這自釀酒的后勁。

哐地一聲推開門,只見吳小依正坐在平日吳老頭坐的那方石頭上,怔怔地看著地上出神,見陳羽進來,連忙紅著臉站起來,兩只手在身前直打結(jié)。

“我,我給你打了水。”

陳羽愣了愣,明白過來,這是拐彎抹角地在感激下午的事,道了一聲謝,便走到自己門前打開了鎖,正欲進屋,又聽到身后傳來身影。

“等等,我?guī)湍恪?

陳羽扭過頭,好奇地看著那個滿臉紅霞的姑娘。

“沒,沒事?!?

可她最終也沒說出要干什么,只是轉(zhuǎn)過身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陳羽一臉莫名地進屋,用吳小依幫忙打的水擦了一遍身體,然后就四仰八叉地睡下了。

他不知道,同一個院子的正房里,吳老頭正皺著眉低聲訓(xùn)斥孫女。

“不是說好了,你借口幫他擦洗,順便看看他是什么境界嗎?”

吳小依低頭看著腳尖,不說話。

“丫頭啊,江湖險惡,千萬不能有絲毫松懈啊,我們連他修為深淺都不知道,萬一那小子沒安好心,到時候可不就被動了?”

吳老頭暗暗后悔,如果早知道那個看上去還挺老實的年輕人有這等身手,他是絕對不會把房子給租出去的,可他哪能提前料到,只不過在這小縣城里隨便來了個租客,就是身負修為的武者。

吳小依略微撅起嘴:“可他下午明明是幫了我?!?

老吳把眼睛一瞪:“幫你就一定是好人嗎!”

少女把目光移向旁邊:“我覺得他就是好人?!?

這混不吝的樣子把吳老頭氣得直跺腳,可偏生拿著孫女還一點兒辦法沒有,只能一個勁兒地嘬煙桿。

……

半夜,金戈鐵馬入了陳羽的夢。

他感覺耳邊充斥著隆隆的蹄聲,好似置身于騎兵陣中。

下一刻,他睜開眼,醒了過來,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不是夢,而是門外真有大隊人騎著馬經(jīng)過。

這時候的陳羽還沒完全醒酒,腦袋昏昏沉沉,被吵醒之后感覺十分難受,不由地生出一陣起床氣,拉開窗就沖外面嚷嚷道。

“喂!有沒有公德心??!大半夜的不讓人睡覺!”

下一刻,他的酒忽然就醒了,嚇醒的。

只見門外大街上,影影綽綽地騎士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白衣白馬在月亮下略微反著光,從陳羽的視角看去,壓迫感十足。

盯著這幫兇人看了一會,陳羽訕訕地笑了一下,隨便指了個方向道:“破煞司那邊走。”

他已經(jīng)從這些人的衣飾上認了出來,這些白衣的都是破煞人,打眼一望,至少有二三十,這么大陣仗,最起碼得是州府來的。

要知道,破煞司衙門的工作一般不多,像平拱縣里一共就只有兩位破煞人,外加十來個白役。像這般大隊人馬夜行的情況非常罕見。

陳羽說完話,連忙縮回腦袋,把窗戶死死地關(guān)上,想了一會也沒想出個所以然,索性往床上一歪,倒頭就睡了下去。

老子就一白役,天塌下來也輪不著我頂。

這樣想著,他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天剛亮,陳羽被雞叫喚醒,穿好干凈衣衫,按老規(guī)矩接過吳小依遞來的燒餅,一邊咬一邊出了門。

不過今天他發(fā)現(xiàn),這燒餅里竟然夾了幾顆肉丁。

來到衙門,只見這里已經(jīng)與往日大大不同,門口栓滿了高頭大馬。全是白色的,有兩人在門口照料這些牲口,仔細一看,正是涂虎和老劉。

“涂哥,這啥情況?。俊?

陳羽原本以為昨天晚上是在做夢,直到看見這些馬,才確定那是真的。

涂虎朝衙門里望了一眼,伸過頭來低聲說:“綾州府派了一半的破煞人到咱們平拱,想來是出大事了?!?

陳羽摳了摳腦袋:“咱們這破地方,能出啥大事呢?”

“嘿,我哪知道,你先進去找徐大人,咱們來了都得先被叫去問幾句話呢?!?

陳羽哦了一聲便走進了大門,正巧碰見上了茅房出來的徐渭。

“誒,你過來?!?

徐渭把陳羽抓到了一邊,也低聲說,“這次綾州府起碼來了一半人,要叫你們?nèi)栆槐樵挘綍r候放機靈點兒,別得罪那些大人們,但也不必刻意隱瞞,有什么說什么就是了?!?

陳羽反問道:“大人,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徐渭嘆了口氣:“五方司的那幫術(shù)師,非說咱們平拱縣生了百年來最強的一次煞氣,你說這不扯嗎?周圍也沒見啥情況啊?!?

陳羽也愣住了:“什么時候的事???”

徐渭嘶了一聲說:“據(jù)說京城那邊用望氣缽?fù)扑悖窔猱a(chǎn)生的時間好像是……五月二十五?!?

實話實說,陳羽現(xiàn)在有點慌。

五月二十五,正是他穿越過來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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