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嵐見過仙子。”

柳清嵐笑的如沐春風，舉手投足的風雅迷人，親切隨意，仿佛半個時辰前在酒樓，兩人私下里的神識暗斗從未發生過一般。

“哦？此話何來？”

錦瑟俏臉一沉，雙眸危險的瞇起。

她并不懼怕任何人，只是不喜歡聰明過頭，不知收斂的人。

“你不是真的宋錦瑟。”

柳清嵐似是沒察覺瞬間凝滯的空氣，眼波流轉，談笑風生。

“可惡，竟敢這樣和主人說話。”蚌精躲在錦瑟背后憤憤不平。

“你又是誰？柳清嵐？雪如風？還是驪山狐王？”

錦瑟染了寒霜的眸子風暴涌起，不予否認，漠然以對，反問的語氣多了些鋒利的銳氣。

她從未想要隱藏身份，她就是夏錦瑟，光明磊落，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即便如此，也不能任由著一只狐貍肆意囂張。

“仙子法力高深，早已窺破清嵐的真身，清嵐甘拜下風。”

柳清嵐依然是風淡云輕，沒有被人戳破老底惱羞成怒的尷尬。

錦瑟戲謔的笑，言辭如刀片一般鋒利：“你很聰明，聰明人為何不懂得藏好自己的尾巴再出來騙人？不自量力的肆意挑釁，不怕被人反噬，扒皮抽筋？”

柳清嵐眨眨眼皮，領悟到她的不喜，眼波流轉勾魂一笑：“怕什么？這里的人都是傻子，被我迷得暈頭轉向，誰能想到我不是真的柳清嵐。”

“現在本仙君知道了？你該如何解釋？”

錦瑟目光冷冽：“真的柳清嵐人呢？是死是活？”

“早就死了，十年前就死了，被他那個心狠手辣的繼母推下懸崖害死了，我發現他的時候僅剩了一口氣，他求我為他報仇，我答應了，他就咽氣了。”

柳清嵐嗤笑：“這也算是本狐王做的一件善事，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十歲的孩子死不瞑目吧？”

錦瑟呼吸一窒，為那死去的孩子暗自嘆息：“你如何為他報仇？”

柳清嵐無辜的撇了撇嘴，眸光流轉自然流露著萬種風情：“沒如何，不過就是閑著無聊氣氣他那個繼母，讓她多生些怨氣，早點把自己氣死不就成了。”

你不是只想替他報仇那么簡單吧？

成立千機閣，插手各國局勢，攪亂一潭渾水，這是想扎根人族，樂不思蜀的節奏啊！

錦瑟挑眉：“為個孩子報仇，變成他的模樣在人間消磨了十年，耽誤了大把的修煉光陰，對驪山狐王來說，怎么算也不劃算吧？”

“仙子問的好。”

柳清嵐濃密綿長的睫毛簌簌顫動，忽然幽幽的嘆息一聲，嘆出萬般哀怨悠長：“本王混跡于紅塵濁世，其實是來避禍的。”

“避禍？”

錦瑟汗毛乍起，惡寒的抖了抖身子，抖落一地的雞皮疙瘩：“何人能夠威脅到狐王？”

“我的一個老對頭。”

柳清嵐鳳眼上挑，透出幾分薄怒：“他和我作對數十年，一見面就要打要殺，我懶得理他，干脆躲出來避禍算了。”

錦瑟順好汗毛，很沒有同情心的嗤笑：“你偷了人家的老婆，還是挖了人家的祖墳？讓人這么恨你。”

“哼！”

柳清嵐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很是幽怨的瞪了她一眼：“本狐王可干不出那么掉價的事。”

“哦？”

錦瑟挑眉，自動過濾掉不和諧的眼神：“那又是為什么？總不能無緣無故的結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