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小皇帝是假的......”
“竟有此事?我等為何從未察覺?”
“莫非真有此事?小皇帝面相福薄,實乃早夭之相。”
“大膽亂臣賊子,竟然抹黑陛下,其心可誅......”
“胡言亂語,小皇帝出生后從未離開過皇宮,豈會有假?他的母妃豈會認不清自己的孩子?”
“小皇帝命懸一線是事實,若真是假的,真的在哪里?莫非真在殿外?”
一語驚起千層浪,大殿內猶如炸開了鍋,人聲鼎沸,紛亂噪雜,互不服輸的大臣相互攻擊,唾沫飛濺,亂作一團。
“眾位大臣,請隨清瀾前往殿外,待各位大臣親眼目睹真龍?zhí)熳樱纯擅靼浊鍨懰苑翘摗!?
柳清瀾悠然自得的欣賞著喧鬧的一幕,靜默片刻,忽然朗聲開口,再一次打斷了無休止的喧鬧。
大殿內有一瞬間的寂靜,無論相信與否,眾位大臣垂首靜默,沒有一個人愿意當出頭鳥,先行一步出殿。
即便左相也撇開視線,刻意回避柳清瀾詢問的目光。
“禮部侍郎徐慧,愿隨柳公子前往殿外一探究竟。”
徐慧摸了摸鼻子,苦笑著扯了扯嘴角,深深吸了一口氣,強行按壓下惶恐不安的心情,抖索精神,目不斜視,邁著步子從僻靜的角落走出來,徑直走到柳清瀾面前。
“徐侍郎好膽色,待會兒見到真龍?zhí)熳樱骋欢〞樾焓汤擅姥詭拙洌掣冶WC,徐侍郎日后定當前程似錦,步步高升......”
柳清瀾目露贊賞,此刻的徐慧,堅毅果斷,刷新了他對她刻意誤解,不好的印象。
或許此女能得錦瑟賞識,還是有一些自己的真本事。
“徐慧謝柳公子吉言,待慧日后得償所愿,一定不會忘記公子今日的提攜之恩......”
徐慧亦是心思玲瓏,知曉柳清瀾有心造勢,隨即順著他得恭維話,接的非常順溜。
“哈哈哈......”
柳清瀾朗聲大笑,伸手相請:“徐侍郎請......”
徐慧拱手還禮:“柳公子請......”
兩人相視一笑,并肩走出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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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相......,您看......,這......”
有人帶頭,余下眾人蠢蠢欲動,心思急切得湊到左相面前,竊竊私語。
“走吧.......,各位大臣既然心有疑慮,不如都出去看一看......”
左相畢竟是柳清瀾名義上的父親,血濃與水,雖然氣他胡鬧,還是在背后悄然支持他。
左相開口,眾位大臣再無異議。
有耳朵尖的,把剛才徐慧和柳清瀾的對話全部聽入耳中,竟然生出幾分嫉恨,恨不得殿外之人不是真龍?zhí)熳樱旎垡虼擞|怒皇族宗親,飛來橫禍才好。
左相沒有壞心思,純粹為兒子擔心,雖然年紀大了,步履亦走的飛快,在他的帶領下,余下眾臣腳步如飛,恨不得一步跨出殿外,一探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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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的夜,泰和殿燈火通明,映照的殿前廣場亮如白晝,地面光滑整潔,紋理清晰可辨。
祭輝腳踏飛劍,雙手抱臂,懸浮與大殿上方。黑衣飄揚,墨發(fā)飛舞,英挺的眉眼凝重肅穆,乍一看,頗有幾分真仙臨世,俯瞰天下,霸氣外露的威嚴。
“左相之子柳清瀾,恭迎真龍?zhí)熳?......”
柳清瀾與徐慧并肩走出殿外,仰頭看著他,隨即勾唇一笑,畢恭畢敬的跪拜在地。
“禮部侍郎徐慧拜見我皇,祝我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徐慧乍一見到祭輝心下一驚,不久前皇宮內的驚天大戰(zhàn)歷歷在目,此刻見他堂而皇之的又出現在百官面前,著實為他捏了把冷汗。
然而,她心思敏捷,轉瞬之間又想通其中的關鍵之處。攝政王橫死,與眼前的少年脫不了干系。
既然攝政王都不是他的對手,她徐慧又有何所懼。如果他真是天命之人,人間帝皇,堅決的跟定他,必然如柳清瀾所言,錦繡前程即在眼前。
思及此,她撩起官袍,以皇室最高禮儀,恭敬的跪拜在地。
“兩位愛卿平身......”
祭輝懸浮與半空,與柳清瀾相視一笑,端著正兒八經的皇帝范兒,高聲唱喏,倒也裝的有模有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