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句話的時候，瓦爾特瞬間明白，對方就是被污染的喬伊斯。

崩壞意志，誠不欺我。

“我知道你在看著，喬伊斯。”

【哦豁？】

瓦爾特揉了揉太陽穴，抬起頭不疾不徐地順：“如果你是因為對抗崩壞，愿意重新回到逆熵帶領我們，我隨時都可以卸任。但是，如果你是為了消滅人類，我只能很遺憾地表示，你在癡心妄想！”

看到瓦爾特·楊態度如此果決，坐在支配劇場王座上的喬伊斯，捂著臉：“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聽到了什么？

瓦爾特·楊，這個小男孩，自己意志的傳承者，竟然妄圖發起反抗？

誰給他的勇氣？

嗯？

【呵呵，那就讓我們…】

【拭目以待吧！】

紅色大字體消失后，再無任何回應，想必喬伊斯已經切斷聯系了。

瓦爾特有些頭疼，透過那些話已經可以看出，喬伊斯真的叛變了，成為崩壞陣營的一員。

如果陳汘汘知道他的想法，一定會否認三連：我不是！我沒有！你別亂說！

都是虛數之樹搞的鬼！

跟我沒有半毛錢關系！

天命訓練室內。

喝完咸咸的冰鎮鹽水之后，琪亞娜總算感覺恢復了點力氣，偏過頭看向一同坐在木板地面上的紅發少女：“真是太謝謝你了！話說回來，都這么久了，你都不肯告訴我，你的名字是什么…”

“……”

姬子垂著小腦袋，不敢出聲回應她。

總不能現在就告訴琪亞娜，自己就是她的老師無量塔姬子吧？

這樣會破壞陳先生的計劃，也會導致琪亞娜無法真正蛻變。

那么，要取什么名字，稍微糊弄一下琪亞娜呢？

【姬靶！】

【我覺得姬爾也不錯！】

姬子青筋暴起，腦海中咆哮道：滾啊?。。?

特喵這個天命新主教有夠閑的，天天盯著她們兩個人不放。

這也給姬子內心敲響警鐘。

自己的一舉一動，無時無刻都被監視著。

目前也只能在生活中稍微給予琪亞娜一些幫助，在大是大非面前，還是得讓她自己做出抉擇。

莫名地，很心疼。

唉…

“喂？你有在聽我說話嗎？”琪亞娜伸出手，在姬子面前揮了揮。

她想不明白，眼前這位紅發女孩，為何會給自己非常熟悉的感覺。

熟悉的紅色頭發，熟悉的金色瞳孔，熟悉而又稚嫩的聲線…

琪亞娜不是沒有懷疑過，這位最近經常見面的少女，是無量塔姬子。

但她很快便否定這個想法。

因為，年齡不對，體型不對，身材不對，聲線不對，還有很多很多…

除非說這個女孩，是天命創造出來的復制人，同時，和奧托的秘書琥珀一樣，被灌輸原主的記憶。

這樣貌似也沒什么意義。

至少，琪亞娜絕對不會去承認，這個復制品是自己最尊敬的老師。

然而，人家最近一直默默地陪伴，讓琪亞娜內心復雜無比。

假如自己的猜想是正確的，又該如何跟她解釋呢？

琪亞娜不希望對方像自己一樣，傻乎乎的，直到最后才發現，自己不是“自己”，而是冒名頂替他人的可憐蟲罷了。

那種滋味，很不好受。

如果可以的話，她也想選擇自己的人生，而不是同提線木偶般，被人支配著。

“額，實在不好意思，想事情走神了?！奔ё訚M臉歉意。

琪亞娜翻了翻白眼，直接躺在地板上，看著上方一片空白的天花板：“真無語啊…”

每次都是被迫做出選擇，她多么想回到曾經的日子里，當一個安逸的小女孩。

不用為生存煩惱，吃飽了就睡，睡醒就有得吃。

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

當琪亞娜醒過來時，整個世界變了樣，不再是自己所熟悉的那個。

親朋好友，隨之離去。

胳膊蓋在臉上，遮住刺眼的燈光，胸脯輕輕起伏著，思緒卻早已飄到九霄云外。

“琪亞娜她，開始憂郁了?！?

陳沐玄提著水杯，淡淡地瞥了眼顯示器。

陳汘汘不以為然：“你們人類真是多愁善感，實話告訴你吧，像K423這種人我見過很多很多。實在搞不懂，都沒什么意義，為何還要繼續堅持下去?！?

即使K423恢復第二次崩壞時的巔峰狀態，也無法撼動終焉律者的地位。

只要終焉律者降臨，人類必死無疑，世界必將被徹底毀滅掉。

陳沐玄樂呵呵地看著自己這個剛認的女兒：“你不懂，你啥也不懂?！?

“……”

陳汘汘十分無語。

你擱這擱這呢？

臥室內。

布洛妮婭解開裙擺的腰帶，緩緩褪去身上的衣物，緊接著掏出手機開始搗鼓。

好一會兒，確定對方同意接見后，她這才松了一口氣，目光堅定無比：“得快點才行。”

手腳麻利地換上一套干凈的禮裙，打開門果然看到長發飄飄的屑女仆。

只見對方笑瞇瞇地上下打量著布洛妮婭：“非常不錯，那位大人一定會喜歡的?！?

“請不要說廢話?！卑屮喢鏌o表情地說道。

麗塔也不介意：“跟我來吧。”

話畢，轉過身帶路。

空曠的走廊上，只余高跟鞋，與地面的碰撞聲。

五分鐘后，虛數空間。

打開大門后，麗塔恭敬地說：“主教大人，人已經帶到，我先退下了?！?

“嗯。”

麗塔將布洛妮婭輕輕往前推，隨后退出房間并帶上門。

“你找我有什么事?！?

旋轉椅背對著板鴨，聲音一如既往溫和。

布洛妮婭毫不猶豫地跪下：“主教大人，我此番前來冒犯，是希望您能夠大發慈悲，放琪亞娜一條生路。”

“噢？”

旋轉椅緩緩轉過來，銀發金瞳美人，把玩著手里的水筆，饒有興致地盯著向自己跪拜的女孩：“你說的琪亞娜…”

“她保真嗎？”

布洛妮婭：？？？

看到板鴨一臉懵比的表情，陳沐玄差點沒笑出豬聲：“我的意思是，你掉落的，是齊格飛與塞西莉亞的女兒琪亞娜，還是那個律者容器的琪亞娜？”

這番話讓布洛妮婭，回想起一則童話故事。

河神問老伯：你掉的是金斧子、銀斧子，還是這個破斧子？

不管怎么回答，布洛妮婭都會吃虧。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我希望兩個琪亞娜，都能平安無事?！辈悸迥輯I面無表情地說著。

陳沐玄挑了挑眉：“你憑什么認為，我會放走她們呢？”

布洛妮婭解開腰帶，香肩上白皙的皮膚暴露在空氣中，她眼神堅定無比：“布洛妮婭愿意用自己的身體，換取她們的自由。”

“我對平板不感興趣，請回吧。”陳沐玄興致缺缺。

又不是乳鴨，還是算了吧。

布洛妮婭：……

你禮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