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志軒也算是各處黑市的常客了。

家里吃的不夠，不去黑市買些是不行的。

……

和何雨水，何雨柱住一個四合院的許大茂，今年23歲，未婚，在第三軋鋼廠當放映學徒，已經干了兩年了，還有一年就轉正。

他是個心思活泛的人，最近晚上都在倒騰豬肉去黑市賣，五塊錢一斤進貨，賣八塊錢一斤，每天出個十斤肉的，再加上缺斤少兩的賣，自己是血賺了一大筆。

大晚上的，只能借著月光賣，切多少算多少，大差不差的，愛買不買，根本不愁賣的。

今天許大茂弄了二十斤，打算賣完了，休息幾天看看，要不要換個地方。

一個黑市不能待太久，風險太高，新的黑市也需要考察一下做個備份。

真他么的重，下次說什么也不弄這么多了！

許大茂心里吐槽著，帶著二十斤肉走了半個多小時，才來到黑市，累得他夠嗆的。

此時皓月當空，四周都灑滿清輝，自發形成的黑市里，已經聚集了小幾十人了，各個都提溜個籃子或是裝東西的器具，或買或賣，互相靠近，小聲地嘀咕著談著交易。

“兄弟，有豬肉嗎？”

方志軒問了好幾個人，轉悠著到了許大茂這邊，小聲問道。

“有，你要多少啊？”

許大茂布巾蒙著嘴巴，眉開眼笑。

是這個人嗎？

方志軒心里暗道，嘴上問：“什么價？新鮮不新鮮？”

許大茂呵呵一笑，道：“八塊一斤，肯定新鮮，剛殺沒多久的。要不你聞聞？”

方志軒皺眉：“八塊錢一斤？這也太貴了，菜市場漲價也才一塊五啊，你這高了整整六倍。”

許大茂輕哼道：“呵呵，我說兄弟，這能一樣嗎？你第一次來黑市啊？不掙錢，誰來這里賣東西啊？你說是不是？”

方志軒輕笑道：“老哥，我不是這個意思，能不能便宜點，剛剛我問過一個人，賣七塊錢一斤呢。”

許大茂冷笑道：“你少來啊，我他么，這幾天我都在這邊，這個點就我一個賣豬肉的，哪有別人？”

物資奇缺的年代，即使是黑市也各不相同，有大有小，方志軒許大茂今天在的這一片，也才聚起來半個月不到，一開始根本沒賣豬肉的過來。

坑奶奶地人就是你了吧？

小樣！

方志軒瞇了瞇眼，正待動作，一個嬌柔的女聲在旁邊響起。

“哎，賣豬肉的，給我切兩斤，不許少稱啊。”

女人包裹的嚴嚴實實，看不出身材，圍巾圍住頭臉，只漏出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挎著一個籃子，自帶一陣香風，眼里含著嫵媚地笑意。

五月份的夜晚還很涼爽，甚至有些冷，穿得嚴實些也并不熱。

聽到女人嬌柔的聲音，許大茂眼睛一亮，身形一轉，色瞇瞇地看過去，一股香風撲鼻，眼前是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穿著普普通通寬松的灰布衣裳，把身材都遮住了，圍巾下，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

好水靈的眼睛，真他么的勾人，身上整這么香，說話聲還那么嬌氣，想勾漢子啊？

騷貨！

就是不知道長得如何？

許大茂心里暗戳戳臆想，心道，又是這個女人，前幾天就買過二斤肉，是大客戶啊，十六塊錢的肉都不眨眼就買，還穿得這么樸素，莫不是怕人起了色心，趁著黑夜……嘿嘿嘿！

許大茂喜滋滋道：“姐姐，好久不見啦，我這給你留著肉呢，剛殺的大肥豬，還有十多斤呢。”

許大茂剛到不久，已經出手了四斤多豬肉了。

女人嬌笑道：“誰是你姐姐啊，不要臉！你聽我聲，那不比你年輕呀。我可跟你說好了，不許少稱，上次就給我少了三兩，這次要是再少，給你籃子砸了，你信不信？聽到沒有呀？趕緊切，我還趕著回去呢。”

女人的聲音婉轉嫵媚，甜糯糯的，雖是不太中聽的話，卻聽得人心里躁動，也毫無生氣的感覺來。

方志軒都忍不住盯著她多看了幾眼，也不由得感嘆，好漂亮的大眼睛。

聽女人的話，似乎上次少三兩豬肉的事情，她不計較了，真個大氣，是個富婆啊？

八塊錢一斤，一斤十兩（其實新國家前期很多地方沿用舊稱一斤十六兩，文里就快進到以一斤十兩計算，后續不作另外說明），三兩肉就是二塊四，二塊四買米都能買十六斤大米了，一個成年人大半個月的口糧。

奶奶李秀紅就是花四塊錢只買了一塊六的肉，被坑太慘了，你這么黑，也別怪我手黑。

方志軒趕忙插話道：“漂亮姐姐，是我先來的，肉我全都要了！”

寧殺錯不放過，按許大茂的說法，坑自家奶奶的，沒別人了，九成九就是他。

許大茂的豬肉，方志軒全要了，要報仇就報一筆狠的，豬肉也要，許大茂身上的錢也要。

我全都要！

女人這才把臉轉過來，一雙大眼睛上下打量方志軒，柔聲道：“哎，小兄弟，你付錢了嘛？沒付錢，那我怎么就不能買了？再說，你買那么多肉，吃不完，可不壞了嗎？”

看你個子高高的，聲音也年輕，說話又好聽，眼睛還好看，姐姐就不和你計較了。

不得不說，方志軒雙目有神，自有一股傲然的氣質在，180的高個，即使把頭臉蒙上大半，也是鶴立雞群一般。

許大茂心里微微不悅，這女人對那人怎么和聲和氣，不過還是生意要緊。

“這樣好不好，我賣她兩斤，還有十三斤多，全給你，成不成？”

兩個財神爺呀這是，許大茂趕忙打圓場：“十三斤多肉，也不少了，給您算十三斤，您看怎么樣？”

一下子豬肉全部賣掉，立刻就能打道回府了，風險小了太多，安全很重要，許大茂也不想在斤兩上糊弄方志軒了，搞好關系才是正經，以后要是再碰上方志軒這個大財主，那賣豬肉就太省事了。

方志軒轉念一想，笑著道：“那行吧，你先切給這位漂亮姐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