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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盂蘭節

清早徐家一行人便一起祭祖去了,一大隊馬車隨行,丫環家人都帶了二十來個,一大群人浩浩蕩蕩的向陵園進發。一共三輛馬車,老爺大夫人和徐紫嫣共乘。老夫人和王氏一車。清淺自己一車。紫嫣嘴巴甜,最討徐司源喜歡,王氏不喜熱鬧,平日里陪在老夫人身邊,照顧她的飲食起居。清淺自小喜歡獨處,連個貼身伺候的丫環都沒有。她心中只有醫學藥學,研毒治毒。其他事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府中的下人在背后也會議論,同樣是自己的女兒,待遇全然不同,徐紫嫣不學無術,平時只愛逛街買首飾,打扮自己,性格刁蠻,愛打罵下人。二小姐待人親近,平易近人,還有一身好的醫術只可惜是個庶出。

“那二小姐可有什么喜好?”阿魚已跟這些碎嘴下人打成一片,他對清淺又好奇又想親近。“自然是醫書了!不過二小姐在六歲時已經把所有的醫書藥理都默記心中了。七歲時便可懸絲診脈。”“誰問你這個,我是問她喜歡吃什么?”阿魚有些不耐煩。“這你問對人了。二小姐最好吃,沒有她不喜歡的。”說話的正是廚房的小廝。阿魚會心一笑:“甚好!”

“今天是盂蘭節,叫下人把夜燈點上!”老爺徐司源吩咐道。大夫人扶徐司源下馬車,回他:“早就吩咐下去了,連齋飯也備好了。”“齋飯我就不吃了,你們去吧。我身子乏了先睡下了。”王氏忙摻過老夫人,“妾身陪您!”“爹爹,女兒去陪陪母親!”清淺十分識趣,奶奶和娘都不吃,我在這打擾也無趣。“嗯,去吧!”徐司源一擺手,與大夫人,徐紫嫣一同吃齋飯去了。

街道上,家家戶戶點上星星點點的夜燈,晚上的街道一個人都沒有,安靜的可怕。盂蘭節晚上有不能出門的禁忌,清淺推開窗戶,微風輕輕吹在她微紅的臉頰,月光朦朦朧朧,甚是美觀。“他會來嗎?”腦海里不自覺地想起江籬,想起他說的異世界,想起和他在一起的經歷。

“夜間風大,惡鬼最喜附身貌美女子。”說著熟悉的身影關起窗來,月光下看他更覺翩翩風采,讓人挪不開眼。不會吧想什么來什么,他不是會讀心術吧。清淺也不關心他是什么時候來的,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冷漠的說:“你來干什么?”江籬聽出她語氣中責怪的味道:“上次不告而別,是受了點小傷,見你與父親寒暄,我這才安心離去。”清淺干咳兩聲,心中暗喜,表面淡然:“不必與我解釋。”說罷江籬走近清淺:“徐大夫,能否幫我把個脈!”他牽起她的手輕放在其手腕處。先解釋再制造身體接觸,清淺反被撩了一把。她呼吸急促,心跳也有些加速,臉頰紅的發燙,身體不自覺后退一步:“你的脈,脈搏有力,已,已無大礙!”江籬又進她一寸,伸手過去,雙目相交。“你干嘛?”清淺退至墻角,這微妙的氣氛,她慌亂到不敢直視他。江籬拿掉她青絲間的稻草:“幾日不見,你過的可好?”一句話將剛才微妙的氣氛拉了回來。

清淺努力平復心情,剛才的感覺是自己從未有過的,不像她面對軒諾時的泰然自若,他靠近時,大腦一片空白好像缺氧一般,呼吸急促,心中像塞了一只小鹿,砰砰亂跳,體溫升高,臉頰紅到發燙。怎么只有見到他才會有這個癥狀,看來我要治治這心悸之癥。

“淺兒!你睡了嗎?”其母王氏在門外喊到。清淺像是被捉奸一般,腦海中只一個念頭,不能讓母親發現自己房中有個男人。“我娘來了,你找個地方藏起來。”清淺與娘拖延片刻,前言不搭后語,王氏疑惑,推門進來:“你這丫頭,與娘東拉西扯,莫不是房中藏了人!”雖王氏是半開玩笑的說的,但清淺心虛到尬笑:“娘,你莫取笑女兒,這么晚有什么事?”“給你送些吃的過來,怕你餓了。”“謝謝娘!我吃完一會送回廚房。你還有事嗎?”王氏囑咐道:“淺兒!莫與大夫人和紫嫣置氣,娘只希望你平安。早日找到如意郎君。那李家軒諾,自小對你有意,你也該考慮考慮自己的事。”“知道娘,我會考慮的,您早些回去休息吧。”清淺將王氏推出房去,立馬關好門。“這孩子!”王氏搖搖頭走了。

清淺四處尋之:“躲哪去了?”自言自語的模樣甚是可愛。一轉身江籬已經現身,正在她與她娘聊天時,江籬便隱身了。邊聽她倆聊天,邊在屋中四下看看。不巧剛聽到李家軒諾中意清淺時,便在清淺的衣衫旁看見那把帶李字的匕首。他手中把玩這帶李字的匕首,鼻尖一酸,反客為主:“這是李軒諾送你的?”看他臉上掛著一絲不悅,清淺求生欲立馬上線,開懷一笑:“我不喜歡,他硬要贈我。”蒼白無力的解釋果然沒掀起什么波瀾,江籬現在的樣子令人不禁想起,是和一個未見過面的人爭風吃醋,他可是山貓,竟像凡人一般。清淺奪過他手中的匕首,打開窗戶,丟了出去。“我本就要丟的!”又給他一個桃花滿面的笑臉,是討好的模樣。江籬吃的就是清淺這一套,看她一笑自己也釋懷了。“先去吃飯。”“好”兩人會心一笑。

江籬滿眼都是清淺,一舉一動都記在心間,他靜靜的看著她。清淺沒心沒肺,狼吞虎咽起來,看她這般還真是餓壞了。

江籬記憶閃回……“小梨花,你怎么受傷了?姐姐帶你回家好不好?”說話的正是在山上采藥的清淺。清淺為小貍貓包扎好雙腿,將它放在自己房中。“我要去醫館問診,小梨花你乖乖在家,姐姐回來給你帶好吃的!”江籬因受了傷不能化回人形,只能以小貓的形態示人。“吃點小魚干吧!”清淺將貓抱在懷中,仔細端詳:“真是可愛”被小貓可愛的外表迷惑,情不自禁親了一口。“喂!你做什么!”江籬內心是崩潰的,可他現在是小貓的形態,也反抗不了。

“好了,你不吃就不吃吧,幫你換了藥,就跟姐姐一起睡吧!”清淺說罷就開始給小貓換藥。“一起睡覺。”江籬很是無奈,還有這樣的女人!他非常無語。如此一月,江籬已經恢復,異世界還有許多要事處理,便等清淺去醫館時離去了。

記憶閃回……“你怎么知道我房間在哪?”清淺心可真大,這才想起來問他。“那次送你回來,見你房間燈亮起,我這才走。”江籬解釋。其實我與你同床共枕1個多月,自然是清楚的很,他心中暗自回想。“夜深了,早點休息,我明日再來!”江籬看她吃飽喝足,從窗戶飛出,消失在夜幕中。“哦!”真是來無影去無蹤啊!清淺感嘆,吹滅燭火,清淺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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