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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殺人誅心

女兒已經開始習慣她三天兩頭出差,忙的不見人影。

蘇明薇在的時候她就纏著她,走的時候也不再哭哭啼啼,開開心心地揮手,還跟她撒嬌想吃蛋糕。

抱著女兒親昵了一會,蘇明薇騎車回了潭水村。

她沒有急著上山,而是將換洗的衣服鞋子拿出來,泡在洗衣盆里,然后將廚房打掃了一遍。

給自己炒了一盤雞蛋豆腐,站在樹蔭,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眼睛注意著四周。

籬笆院外面果然有人影。

從她回來就一定在她家院子附近徘徊,她都忙活半天了,也不見他們離開。

劉師傅說是嚴平勝說的,看著她回了潭水村。

那到底是劉師傅派了嚴平勝盯著她,還是嚴平勝自己,或者……

蘇明薇不確定只是這次被盯上,還是一早就被盯上。

別的事情她都無所謂,可通過空間夾層穿越回去,要是被人看到,那真的無法自圓其說。

蘇明薇洗完衣服,將衣服晾在衣桿上,活動了下腰,將院子打掃了一遍。

天色漸暗。

她從里面關上籬笆院,又拿了個木樁頂上,然后回房間,將蠟燭燃起,五分鐘后吹滅,兌了兩個小時的鬧鈴,然后躺床上睡覺。

不知是誰派來的人,她洗完衣服了,那人還沒離開,只是蹲在不遠處。

干耗著不是辦法,干脆先睡一覺,等他自己受不了,自然會走。

可蘇明薇顯然想的太簡單。

她躺下睡的迷迷糊糊地時候,忽然聽到一陣窸窣聲,猛的驚醒,看到門栓上插進來一把小刀,正在撬她的門。

這種事在電視上看是一回事,真的遇到,害怕恐懼不言而喻。

萬一對法發現事情敗露殺人滅口怎么辦?

蘇明薇一咕嚕爬起來,抄起墻角的掃把,覺得不夠硬氣,她直接搬起椅子,站在側面等著。

心跳聲跟打鼓一樣,蘇明薇擔心自己的心跳聲會被外面的人聽到,嚇得她張口呼吸。

渾身木然,半分鐘不到,面如水洗,舉著椅子的手在發顫。

忽然,門栓被撬起,那人收了小刀,輕輕推門,探出一個腦袋。

蘇明薇用腳一勾門板,發狠砸下去,只聽到“哎呦”一聲,那人趴在地上,蘇明薇不管不顧,照著他身上一通猛砸。

然后跑出去高喊:“來人啊,救命啊,救命啊……”

蘇明薇跑進巷子,見門就砸,管他是誰家,被她這么一折騰,巷子里一下子聚集了幾十個人。

此時天幾近黑透,吃過晚飯,很多人都還沒睡。

聽到動靜,湊熱鬧的天性也會促使他們出門。

“咋回事呀?”

“哎呀明薇,”村長提著燈,打量著她,“出啥事了?”

蘇明薇哭哭啼啼,“村長,救我,有人撬了我家的門,嚇死我了,嚇死我了,嗚嗚……我跟那個人打起來,然后我就跑出來了……”

一聽這話還了得,就算蘇明薇不是潭水村人,可這事出在潭水村,他這個村長責無旁貸。

村長帶頭,十來個青壯年擼著膀子跟在后面,幾個婦人安慰著蘇明薇,一塊去到籬笆院。

被蘇明薇打了一頓的那人已經爬起來,拄著門框,看到院子里赫壓壓一片,嚇得腿一軟,跪在地上呻吟。

村長舉著油燈湊近,“得力?你這孫子在人家明薇這里干嘛?”

“村長,啊……疼,疼,這娘們殺人,疼死我了……”譚得力伸手去抓村長的褲腿,油燈下整張臉鼻青臉腫。

眾人不禁看著蘇明薇,誰殺誰?

蘇明薇直接靠在村長老婆肩膀,哭天抹淚,“我一個女人在家,看到有人撬門,我肯定是要防備的呀,村長,他手里有刀,我是把椅子丟出去,才趁機跑出來的。”

村長立刻讓幾個壯漢搜身,果然從譚得力身上找到一把小刀,比削鉛筆的刀稍微大點。

還有點生銹,也不知道在哪撿的。

“得力,怎么回事?”村長大聲呵斥。

譚得力還在辯解,“她,她打我……”

“你大半夜跑人家家里干什么?你活該,要是我一定打死你。”

譚得力到底是潭水村人,村長就算罵的再兇,也不會送他到大隊上,或者送他去公安。

可譚得力明明安分了一段時間,好端端地跑她家來干嘛,而且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她在的時候來。

如果想偷東西,這段時間她不在,籬笆院其實就是個樣子貨,誰都進的來。

事出反常必有妖。

蘇明薇指著譚得力,“我前天丟了一塊羊肉,還有大前天,我丟了一袋大米,肯定是你趁著我在鎮上做工偷的,你今天又想來偷,你把東西還給我。”

“誰偷了,你不要胡說八道……哎呦,疼死我了。”

譚得力抓著旁邊的壯漢站起來,疼的齜牙咧嘴。

“村長,偷竊罪是要蹲大獄的。”黑暗中,不知道是哪個大聰明說了一句。

嚇得譚得力一哆嗦,“沒有,我沒偷,不信你們可以去我家搜。”

“這些好東西你肯定早就吃了。”

“我沒吃,不是,我沒偷。”譚得力感覺自己渾身長滿嘴也說不清了。

蘇明薇死死盯著他,心里在想,究竟是誰能讓譚得力來盯著她。

劉師傅?

他不是本地人,人生地不熟的,應該很難物色到譚得力這樣的人才。

嚴平勝嗎?

蘇明薇不這么認為,關鍵是這么做對他沒好處。

更何況經過這段時間的共事,蘇明薇發現嚴平勝雖然有點好高騖遠,可沒多少心眼。

他們剛認識的時候,她在人家眼里就是個村姑,嚴平勝沒必要裝憨。

蘇家人?

陸家?

有這么無聊嗎?

“那你跑我家來干嘛?”

譚得力看著她,抓著胸口,齜牙咧嘴地笑,“自然是為了你跟我的好事。”

早就猜到他會這么說,蘇明薇發狠似的抓著他的衣領,“走,跟我去大隊上,我要告你。”

“放開,放開……”譚得力打著她的手,蘇明薇死抓著不放,又踹了他幾腳。

眾人勸著。

拖、拽、撕、拉、推、搡、檔!

譚得力像個肉餅一樣被揉搓,再加上之前就被蘇明薇暴打了一頓,身上有傷,推搡之間,只聽到她的哀嚎。

蘇明薇一手抓著他領口,一手揪著耳朵,她自己手臂上被打了不知道多少下也沒松手。

譚得力終于熬不住,“我說,我說還不行嘛。”

“明薇,明薇,聽他說。”村長阻攔,蘇明薇只得放手。

她也沒時間跟他打官司,只是這種事如果一開始松了口,或者就這么不明不白的過。

在這民風保守的年代,吃虧的一定是自己。

所以她必須鬧。

村長肯定是要阻攔,在他管轄的村里出這樣的事,要是捅到上面,那他這個村長也算是干到頭了。

譚得力被幾個壯漢架著,村扎大聲呵斥:“快說,到底干什么去了?”

“我,我就是看她一個外地女人,憑啥吃好的穿好的,還能在鎮上的服裝廠當廠長,讓咱們村里的人在她手下干活,我就是氣不過。”

蘇明薇聽得瞠目結舌,“氣不過,你就想殺我?他要殺人啊。”

“不不不,”譚得力急忙擺手,“不殺人,我不敢呀。”

“你們聽,”蘇明薇指著他,村長大掌一揮,結結實實給了譚得力一耳光,倒是讓蘇明薇一怔。

村長氣的發抖,“得力,你瘋了,你這小子犯驢啊!”

譚得力被村長打了一巴掌,終于知道害怕,怯怯地看著眾人,小聲說道:“我沒有,我聽人說她家里藏了寶貝,就想看看。”

“聽說?聽誰說的?”蘇明薇追問。

“村里人都這么議論,”譚得力瞪著她,“你穿的吃的用的都比我們村里人要好,你還能當廠長,肯定藏了寶貝。”

蘇明薇:“……”

難道真的是她多心,不過譚得力這種解釋,也完全說的通。

她這般招搖,自然會遭人嫉恨。

一個窮苦伶仃的棄婦,打著肚子求人收留,幾年時間過著食不果腹的日子,突然有一日搖身一變,日子過的比他們誰都好。

昔日這些同情她的人,自然會生出怨懟。

蘇明薇逡巡了一圈在場之人,雖然天黑,看不太真切他們的臉色,可不依稀能感受到他們看她的眼神。

多數都跟譚得力一樣。

“我本來出身大戶人家,從小到大得父母細心培養,教導詩書禮樂,經商算數。

幾年前認識了恬恬的父親,可家里人不同意,我們就一起離開了家,誰知道天不遂人愿,我們結婚沒多久,他就病死了。

我也被婆家趕了出來。

我犯了大錯,不敢回家,心灰意冷,每天過的渾渾噩噩,就算生下孩子,我也沒有好好養她。

我對不起恬恬,我的女兒。

前段時間我病了好幾天,病的不省人事,村長,您親眼所見,呵~或許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讓我清醒過來。

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過日子,就有了今天的蘇明薇。”

她說完,看著大家,并沒有一個人說話,只是他們的眼神又發生了變化,看她多了幾分同情和打量。

“原來是這樣,我就說你跟以前不一樣了。”村長老婆最先開口。

其他人跟著附和,村長了然,又甩手給了譚得力一巴掌,“聽到了沒有,以后你要是再敢動歪心思,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蘇明薇看著譚得力被人架走。

在人家的地盤,她自然得不到絕對的公平對待。

今天能有這樣的結果,已經出人意料。

蘇明薇一個人回了籬笆院,淚水無聲滑落。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形勢面前低頭,該耍橫時耍橫,該示弱時示弱。

父親病了這些人,她從一開始找親戚借錢,連話都說不利索,一張口就臉紅,不好意思開口。

到眼淚說來就來,該哭就哭,該說好話就說好話,該奉承就奉承。

因為她害怕自己借不來錢,父親就會沒命。

她也不忍心看著母親一邊上班,一邊照顧父親,還要四處看親戚臉色借錢。

蘇明薇還記得,她上小學那會,每天有零花錢,父母工作不錯,家里吃的穿的用的都不錯。

蘇明薇學服裝設計繪畫的童子功就是從小報少年班學的。

鬧鈴突然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蘇明薇抹了下眼淚,四下瞧著沒人,一個人瞧瞧上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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