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二十年,山中有一戶獵戶,年輕的男子日日勤勞勇敢的打獵為生為妻子治病,妻子從成婚那日便患肺癆已久,被病痛困擾多年被折磨得沒沒有人形,家中貧苦的男子很是感激妻子不嫌他窮,拼盡全力努力打獵賣肉賣皮維持家庭。
一日,天已經漸暗,遠處傳來陣陣雷聲,眼看一場大雨就要傾盆而下,男子不由的加急腳步,只剩最后一個陷阱沒看,辛辛苦苦這么多天就是為了能等到獵物。冒著狂風他趕到最后一個陷阱邊,果然掛在樹上的抄網里有一只渾身雪白的的狐貍,喜出望外的他急忙放下抄網一把抓起它的后頸肉,那狐貍四肢卷縮著,竟然從眼角滑落一滴眼淚。。。
一臉風霜的男子見狀回憶起每日出門妻子必要叮囑狐貍、蛇這些有靈性的動物不能殺,為自己積點善報。看著手中的狐貍他猶豫不決這么漂亮的毛皮,賣十幾個大洋不成問題。。突然一個響雷炸破天空,給他嚇了一跳,嘆了一口氣手上一松看著狐貍一溜煙鉆進灌木叢里說:走吧,都不容易,你不容易,我也不容易。說罷,收拾了一下自言自語的下山去了。。。
不遠處一雙黑溜溜的眼睛正看著他離開……
回到家里已經是晚上,脫下濕漉漉的大衣和帽子,顧不上自己喝口熱水,要馬上給妻子煮飯煎藥,冷水下鍋放入糙米,另一邊的小爐子也生了火架上藥罐子。濕著衣服顫抖的坐在火前把凍僵的雙手放在火上烤。妻子聽到廚房有動靜掙扎著起床想出去看看,剛一打開門被風吹倒,猛然狂咳不止。。。。
聽到聲音的男人急忙跑出去看說:哎喲娘子,你何苦下床。說罷關上門把她抱回床上,倒了口水給她喝。妻子剛喝一口便連血一起咳出去。。。吐了口血才稍稍好一點點無力的靠在床上摸著他身上打著補丁的薄衣說:阿清,是我拖累你了……。男人聽著連連搖頭幫她掖好被子說:哪里的話,我本是個孤兒,多虧娘子愿意嫁我,讓我有一個家,我自己感覺現在很幸福,你不許多想,等到來年開春,沒準興許就好了呢,快休息會,飯一會就好。。妻子露出一絲苦笑微微的點點頭。。。
男子回到廚房繼續忙活,妻子閉著眼睛休息,而這一切都被房外的一雙眼睛看著…
第二天,天還未大亮,整裝出發的男子背著弓箭水壺打開了門,突然看到寒風中有一個人倒在房前,急忙跑過去看發現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姑娘身上破破爛爛的臉也黑乎乎的看樣子是凍僵了……抱起她小跑進屋,放在自己的床上,成婚以來因為妻子生病怕過給自己,二人一直無夫妻之實分床而睡。。。
將熱乎乎的火爐搬過來,用熱毛巾擦拭她的臉,女孩才慢慢醒過來,看到是男人救了自己,很是感激。。。男人見她身體孱弱便讓她留下來住幾天,正好妻子一個人甚是無聊,二人可以做個伴,也可以幫忙照顧照顧。妻子也很是熱情的拿出衣服給她梳洗干凈。
當女孩換好衣服出來時,看到她那一瞬間男人的心里掀起萬層波瀾,這個年代還能膚白貌美,發如黑絲滑順細滑,一雙眼睛仿佛能將人身上的魂勾了去一般,粗布麻衣也抵擋不住這絕美容顏。血氣方剛的男人掩藏許久的躁動之心一下子被點燃了,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出門打獵。。。。
極力抑制自己的內心,一頭鉆進深山里,今天不知道為啥獵物像是排著隊上門一樣的多,還尋到幾棵靈芝,要是天天能這么大豐收該有多好,男子樂得合不攏嘴收拾著獵物。一天下來就算自己忙得不可開交那姑娘的臉、身段、還有笑容時不時的鉆進腦海里。。。一想到不該想的事兒他就狠狠的拍打自己,告誡自己不能做出對不起妻子的事情。。
去鎮上賣了好價錢,幾顆靈芝就相當于半個月的收入,如果每天都能這么好運,不出一個月就能到鎮上買房子安家落戶了。。。男人買了妻子的藥還有不少東西回來,一推門便看到姑娘和妻子在院里玩,妻子坐在老爺椅上用被子包裹著,姑娘在石桌前正拿著苞米粒放在藥爐邊上烤。。。看到男子回來二人都十分高興,后面妻子說詢問了姑娘的身世她記憶全無,只知道名字叫依若,為人毫無城府心智像小孩子一樣這個亂世一個女孩孤身一人,放她出去無異于死,所以她認了當妹妹。
:妹妹。。。男子心里十分復雜,不知道該高興還是難過……說來也奇,從依若來了之后,每日都能打到一大堆獵物還有不少珍稀山藥,只是妻子節儉舍不得吃,只讓他拿去賣。一日,依若去河里摸魚回來,玩得一身是泥水,便去小木房洗漱,那木房只用木片擋著,里面是一塊破布,在院中修弓的男子正坐在對面看著若隱若現的身影,心不在焉起來。。。
:哎喲!做事不專心的他大拇指被狠狠的敲了一下,正好依若出來聽到聲音過去看,發現受傷了,拉過他的手用手帕幫他包扎,聞到身上幽幽的少女香,男子的臉一下紅了起來說:依若我…我喜歡你,看到他臉紅到脖子依若被逗笑的好低頭不語,這一下男子認定她對自己也有好感,打算找個時間跟妻子商量。。。每日都刻意接近她,說笑打鬧,對男子來說這種日子才是他心心念念的。。可這一切全被妻子看在眼里,當他向妻子說出心中所想時,換來的卻是妻子傷心的淚水,她說自己從十三歲跟了你,現在還沒死,就想著再娶,這些年來相互扶持的夫妻之情全都消散?怨男子無情無義。
男子只得抱著妻子安慰她,妻子要他發誓絕不對依若再有半分非份之想若有違誓必孤老一生。男子第一次反駁妻子問她為什么這么狠心?讓他發這么重的誓,難道要一輩子孤獨終老她才甘心?妻子解釋說誰都行就是不能跟依若,以后哪怕她親自挑選一個人好女人給他,但依若不行,她……妻子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她心里覺得她是很好,但蛛絲馬跡表露懷疑依若不是人,還讓男人過幾日就把她送走。
可男子卻覺得都是借口,為了自己的私心還編出這種小兒科的謊言,但看著命若懸絲的妻子,也只能先口頭上答應下來。
這天,臨出門燉藥的時候,看到門上掛著還未風干的靈芝心想這種靈藥早就該給妻子吃,大?的東西肯定會更容易好。平日妻子死活不肯吃,這下便偷偷的放入。想罷,便走過去摘下來扔了半個進去。臨走前,看到依若在為妻子縫制手爐的袋子,便走過去問:這是什么?依若抬頭沖他甜甜的笑道說:手爐袋,塞上棉這樣姐姐就不會被燙到了。男子蹲在她面前看著她說:你真好,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我會對你好的。
依若只是低頭笑說:報了恩我就要走了呢。男子聽到她要走一下子就急了說:走?為什么要走?去哪?這里不好嗎?不行,我不讓你走。依若沒有停下手上的活說:不走,開春就要錯過很多事呢,等你們過上好日子,我也開心,你也開心。男子一把抓住她的雙手說:沒有你,我怎么會開心?你要去做什么?我陪你,去哪兒都陪你,我…………。這時,房里傳來妻子的咳嗽聲,做賊心虛般的放下手,欲言又止的出了門。。。。
夜晚提著一天的獵物回來今天又是大豐收,所賺的錢不少于二十塊大洋,還為依若買了不少干果零食。可當他推門進來的時候,眼前的一幕嚇得他手上的東西都掉落下來……妻子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依若正趴在她臉上,露出狐貍頭,男子失聲大叫本能的用手上的叉子狠狠扎過去,依若見狀急忙躲閃恢復原狀剛要說什么時。
男子發現妻子已經氣絕身亡,斷定是伊若干的,方才肯定是在害她,不容她說,奪過床上的叉子沖她打去,依若不想傷他,沒想到只得跳窗逃生……男子跪在床前失聲痛哭的狠扇自己耳光,是自己引狼入室才害死了妻子。
幾天后,失魂落魄的辦完喪事,日日用酒精麻痹自己,又想她又恨她又怕她,心里就像是一團亂麻,扯得生疼……這晚,依若的姐姐優若聽到她講的事,心中不忿想為妹妹出氣,她是一個心狠手辣專吸男人陽氣以練精元的人,便幻化成妹妹的樣子,去了男子家。
男子正抱著壇子睡著,這時,門吱得一聲開了,他睡眼朦朧的看到依若回來了,正走來坐在自己身邊用嬌手撫摸著自己的額頭、臉還有胸口,這種感覺是這樣的真實。酒精的作用他無法再強忍心中的沖動,起身將她推倒在床上。。。這邊的依若回來得知姐姐去找男子,急忙跑過去阻止,她知道姐姐專吸青年男子精元,自己不過去就會害死恩人。
飛下樹頭跑過去進門一看,兩個人正赤身裸體的在床上翻滾……男子抬頭看到是依若,難以置信的低頭一看竟是一個陌生女人,嚇得他急忙起身慌忙的穿褲子,優若不慌不忙的起身嘲諷著說:你們人類就是虛偽,你口口聲聲說愛妻子,一看到別的女人就火急火燎心癢難耐,我妹妹何時說過喜歡你,一切只不過是你一廂情愿罷了,你愚昧無知用大補靈藥害死自己老婆,反倒怪罪到我們異族頭上,肉眼凡胎竟不知我妹妹是在救她,違背感情是不忠,冤枉好人是不義……可笑可悲。
:好了,姐姐,別說了。。。優若起身出門沖她說,這種男人值得你報恩?留給你了,大好陽氣別浪費。說罷起身飛出去。。。。
看著他跪在那兒一動不動的嘴里像是在念叨著什么,剛剛優若對男人打擊實在是太大了,她就像是把自己整個人都拔光了說,依若臉上一絲不忍走了過去拿起衣服想幫他披上,剛碰到他的時候,男子血紅的眼睛瞪著她,突然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說:是你,是你害死我妻子,害我受此大辱,我要殺了你,你這個怪物。說著從枕頭下抽出短刀狠狠的扎下去,直到依若看著他一滴眼淚流下來時,喘著粗氣滿頭大汗的他才松了手,看著手上的血,他發瘋似的又哭又笑說:我又殺人了,哈哈哈我又殺人了,哈哈哈哈哈我又殺了。。。
笑到筋疲力盡之時,一頭栽倒不省人事……
等他醒過來時,依若早已經不在,眼前是一個束發的年輕道士,他說他叫黃震,追蹤著害人不淺的紫狐妖來到這里,發現他暈倒在地上,便問他發生了什么事?男子雙眼無神像似傻子一般的只是念叨著有狐妖,害死了自己的妻子。對其他的人和事都想不起來了,黃震見他一個人,又經過一些事重創,心生憐憫便帶上他,離開時,他一把火燒掉自己親手建立的家。。。。
從此,世上少了一個獵戶,多了一個捉妖降怪的道師言清。。。多少個午夜夢回,他多想能看一眼那個女孩。可惜,早已有緣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