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來報,今夜白上族準備夜中偷襲,攻下燕京府南部。破敵營可以為義軍提供所需火器。”
花烏子看了看眼前人身上的綠色官袍,戲謔道:“你說話作數么?朝廷可不能坑害我們這些平頭百姓啊。”
身著綠色官袍的人道:“破敵營直隸屬于監察院,監察院直隸屬于陛下,天子一言,可撼九鼎。你小子有什么要懷疑的?”
花烏子大笑:“天子也是人,人就要講利害,利害就會生背叛。天子又如何?天子要守衛疆土,卻不愿意折損官兵,要叫義軍沖在最前。我如何知道你們不會吝嗇那軍備火藥,讓我們死無葬身之地?”
那人不語了。
花烏子伸出手,比了個“十”:“我可以幫你們拉人,燕趙多烈士,聚起一幫人不算難事。但你要預先給我這個箱數的火藥。”
說完,他又比了個“三”:“另外還要這個數的黑桿子。”
“五百人。”身著綠色官袍的人也比劃了個“五”,道。
花烏子點了點頭。
那人便轉身出去,回來時便有人跟在他身后,將十箱火藥和三箱火器運到花烏子面前。花烏子開箱依次驗了貨,這才比了個成交的手勢。
這日花烏子四處奔波,在傍晚時分拉來了五百多個漢子,一人塞了兩把火器和兩褲兜子的火藥。
破敵營派了人在前方打探消息,花烏子在白上族準備出發的時候已經潛伏到他們的軍陣前方,直接裝上火藥橫掃,射倒了三排沖鋒鐵騎。義軍分作五路沖進敵軍內部,一時間爆炸聲、金戈碰撞聲、戰馬嘶鳴聲和人們的怒吼聲參差混雜在一起,齊齊沖擊著燕京大地。
“大人,前方來報,燕王副府的蓮華將軍出師,截斷了白上族人的補給線!”有打扮得像難民的小吏跑到燕京府中,向監察史匯報道。
“燕京府北面現在駐扎著多少軍隊?”那監察史問。
“今天上午打探到的是五萬人。”小吏道。
燕城衛的衛兵都已被調到與匈奴作戰的前線,如今在燕京府有的只有一只不足五百人的守軍。監察史心中算了一下:府上的火藥還剩五箱,火器只能勉強夠守軍三人配備一把。
燕京知府看清了他的顧慮,試圖指點道:“陛下是什么意思?”
監察史不耐煩:“正是陛下不曾明確說過是保存兵力還是正面御敵,我們這才難辦事。”
燕京知府思忖片刻,道:“那就再等等義軍的消息,待他們大勢已成,我們再乘勝追擊。”
卻說蓮華將軍帶著燕王副府五萬精兵斷了白上族的支援補給,回師南下,白上族駐守在長城外的軍隊隨即拉緊防備,軍隊首領——一個一身白色裘衣的壯漢——出陣,站在一眾人最前面。他已經下令叫城內眾人列陣防衛,架起鐵盾牌和弓弩,將義軍阻擋在百米開外。雙方僵持不下,燕京府落得暫時的安寧。
蓮華將軍不久便趕來了。他座下的寶馬不知疲倦地奔跑著,行在軍隊前五十米處,揮起長槍,正向那首領沖來。首領也隨之上馬提刀,一踩馬鐙,上前迎戰。
那長槍卷起東風兼落雪,伸似幽壑潛蛟破水,收似彩云天龍甩尾,輕挑時候刃掛紅。和烈風長鳴,歌故人去矣,斥賊寇無義,颯颯然舉世無雙。
那大刀游刃千回百轉,抽如深林黑熊咆哮,劈如千里天雷震山。肩扛白山雪,手挽黑水冰,扶峭壁直上青天,敢笑玉皇羸懦。
蛟龍舞,熊羆蹈,霞云墜,玄天涕。
終是那天龍怒目圓瞪,激起千帆浪,勢蓋蒼山三分。
蓮華將軍使長槍刺去,徑取敵首,浩然兮大丈夫,威武兮我將軍。
燕京府得到蓮華將軍馳援燕京府的消息,率兵出動,前后夾擊,盡剿敵軍。
燕京之難,化而解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