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薩拉斯將羅生堂子弟盡數召集,宣布設立新宗門住址。
御、敏、破三族和三元素學院也在年前匯聚于此。斗羅歷2632年第一天,鈴便向天斗帝國公告了宗門地址,天樞城。它處于法斯諾行省以北的一個王國,天斗帝國中西部的一座山峰,鈴命人在其上動工建造了一座城市,命名為天樞,但卻并未將這個具體地址通告大陸,只是提及了名稱。
這也等于是在向世人高調宣告他們的出世,從此羅生堂便是像大陸其它有頭有臉的宗門一樣,在整個大陸上都是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天斗帝國至此不敢輕舉妄動,雙方保持了一種微妙的和平相處狀態。
而薩拉斯作為立宗長老,在宗門中自然有著很高的地位,鈴便將修筑宗門一事交給了他。
但薩拉斯也就此有了疑慮。教皇在設立宗門之時曾明確對他說過,宗門不設常駐地址,僅靠聯絡點聯系。目的是為了保持宗門的神秘感,立于暗處,布下對其他反武勢力的羅網。
而鈴所做的,似乎與教皇叮囑背道而馳。無論是高調收服其他勢力,還是設立宗門地址向天下宣告出世,都有違于這一點。
不過既然是教皇派來的宗主的意思,那應該便是教皇的意思,也許是教皇改變主意了。薩拉斯心想道,不再細想。
不過宗門內堂與外堂區別還是要有的。薩拉斯找到了鈴,詢問如何選拔優秀與值得信任之人進入內堂,告知其真相,為武魂殿日后計劃做準備。
但鈴給他的答復卻讓他吃了一驚,“你的意思是我欺騙了他們?如果我們是武魂殿的一部分,你覺得他們會加入我們么?那將會困難許多。我從不騙人,羅生堂就是羅生堂,它不屬于任何勢力,獨立自主。既然我為羅生堂主,就必須為自己的宗門考慮,而不是讓自己的宗門弟子去效忠他人。”鈴斬釘截鐵。
薩拉斯這下懵了,這也是教皇的意思?他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很快,他后知后覺地想起一個可怕的事實,自從這名少女出現,教皇殿便再也沒給他來信,他也忘了寫信給教皇殿。因此,教皇殿那邊現在和他已經有一段時間未有交流,很可能根本不知道羅生堂出了什么事情。
想起這名少女出現的那天自稱教皇妹妹、卻毫無憑證,那埋藏在心里的疑慮又冒了出來。
但他卻沒有辦法。鈴嚴令禁止宗門弟子在宗門建造未完工之前向他人泄露地址,因此在這段時間內他不能寄信出去,這里看守之嚴堪比軍營,進出皆需報備并由宗主批準,他無法取得與教皇殿的聯系。
這,便是他這段時間以來心里如同懸著一塊重石的原因。
他想到了最壞一種可能,便是這一切都不是教皇旨意,而是他被蒙騙了,現在整個羅生堂已落入他人之手。
那樣的話,他薩拉斯就真的要以死謝罪了。
如此,他既想見到教皇又害怕見到教皇。得知鈴將前往天斗帝國會見雪夜大帝,他毫不懷疑教皇殿已經注意到了羅生堂的情況。是無事發生還是一顆在教皇棋盤上亂入的棋子,他現在唯有祈禱。
......
天斗城,天斗分殿。
“調查一下羅生堂主與雪夜具體會見的日期、行程。”比比東坐在殿上,天斗城主教站在殿下匯報工作。
“日期就是明天,行程按照天斗外交慣例,都是安排在皇家酒店接待,于天斗皇宮內會談。”天斗主教恭聲道。
“也就是說,羅生堂主現在就在天斗皇家酒店,今晚在那下榻。”比比東點了點頭,“那位羅生堂主帶了多少人?”
“嗯...隨行之人不多,兩三個,但是據探子來報,其中一人便是白鶴,敏之一族族長,原本效忠于昊天宗的單屬性四宗族之一,與之前傳揚的四宗族其三都加入羅生堂的消息屬實。”
“除單屬性三宗族和三元素學院,還有沒有其他勢力加入羅生堂的消息?”比比東問道。
“目前消息只有這些勢力加入了,我這段時間已經調集了天斗帝國內我們所有耳目,一有風吹草動立馬上報,但是目前無論是從傳聞還是已有證據來看,都只有這幾家。所以除非是他們保密工作滴水不漏,不然事實便是如此。”天斗主教說。
“我今晚便去會會那位堂主。你按照我文件里的批注,照常發請柬。就當我沒來過這里,不要泄露我來過這里的消息。”
......
夜晚,天斗皇家酒店頂層。
頂級房間就那幾間,憑借頭部魂骨所帶來的提升,比比東精神力一掃描,室內人數一清二楚,甚至連實力也是有所感應。
相鄰的兩間房內,一間有著三個人,一間只有一個人。三人的房間內實力最高者為魂斗羅,而相鄰的那個房間內的一人實力比比東感知模糊,無法判斷其準確實力。
這應該便是白鶴一行與那名羅生堂主了。比比東心想,怎么進去?她有點猶豫。
正當她猶豫時,“吱呀——”一聲,門開了。
是只有一個人的房間,一名少女揉著眼睛推開了門,那張令比比東印象深刻,在夢里見過多次的臉終于在現實中出現在了比比東眼前。
“啊,姐姐你來看我啦。”少女睜開眼睛,欣喜地道,小手拉著比比東,把她拖進屋里,關上門。
“我就知道姐姐一定會來看我的。嘻嘻,果然姐姐是最在意我的人呢。”鈴嬉笑道,端出一盤橘子,“嘗嘗,我剛才在剝這個,可好吃了。”
“果然是你。”比比東松了口氣,但隨即又提起警惕,“你是如何知道我的計劃的,還有,你怎么知道我來了。”
“姐姐你告訴我的呀。”鈴有些驚訝,“你忘啦,我問你有什么需要幫忙,你就說缺人手,我就通過這副手套感知到了。”
比比東想起來了,這副手套叫無存之境,意識。想必功能與羽渡塵類似。
這么說,她真的是...與那位大人有關?
“知道姐姐來了就更簡單啦,這么強大的神念掃描,我不知道不是白受姐姐的熏陶了。”鈴甜甜地笑道,“來,吃橘子。”
“情況我都大致了解了。”比比東整理著腦中思緒,既然對方讀取了她的意識,想必已經在為自己所布局的計劃做準備,就目前情況來看,效果似乎還不錯,只是為了收攏勢力而沒有保持低調了。
“最后一個問題,你...是誰?”比比東看著鈴。
“我不都說過好幾次了嘛。我是鈴,你的妹妹。”鈴顯得有些委屈,“你就算記性不好,也不至于這么點時間就忘了吧。”
“我是問你的身份,你為什么需要侵蝕之鍵?你說...需要它才能進入是什么意思?”比比東單刀直入,她不想再聽啞迷了。
鈴臉色終于起了變化,不再是那副楚楚可憐的女孩模樣,神色肅穆,臉看向窗外,帶著幾分戚然。
“我不能告訴你,姐姐。請原諒妹妹這一次,將來你會有一天知道的。但是到那時,你怪我也好,責罰我也好,我都不后悔。”鈴回過頭來笑道,勉強擠出一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