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先秦著述史
- 高新華
- 747字
- 2021-09-30 12:19:29
第一章 先秦著述史的分期:將著述史置于文化史視野之下
方法對于學術研究而言無疑是非常重要的,而方法又應是多樣的。因為方法是手段,不是目的;只要能夠實現目的,手段無妨多元,宏觀與微觀,歸納與演繹,分析與綜合,乃至在人文學科的研究中運用社會科學、自然科學的方法皆無不可。而研究對象的具體情況,對于選擇怎樣的研究方法具有決定性作用。就本書的研究對象而言,著述史無疑應屬于專門史一類,著述本身又是人類文化事業的一部分,因此,將著述史置于文化史的視野之下加以關照,本為題中應有之義。
研究視野的寬狹,必然會影響研究的廣度和深度。這里無意貶抑具體細節的個案化研究,因為無論如何宏闊的視野,脫離了細部研究,都將流于空洞和疏闊。然而正如黃仁宇在《中國大歷史·自序》中所承認的,就其個性而言,作者也是偏重歸納和綜合。[1]不過這僅是筆者主張將著述史置于文化史視野之下的原因之一,更重要的原因,筆者認為還是應該堅持一個較為宏闊的視野,在細部研究上才會更好地把握方向,不致犯“一葉障目不見泰山”的弊病。
之所以將著述史置于文化史的視野之下,還有一層考慮,就是二者的主體是相同的。例如在戰國時代,著述史的主體主要是諸子百家,文化史的主體亦然。這本是極可理解之事,因為著述者一般而言就是那些掌握了文化知識的人,即“知識分子”,他們當然也是一個時代文化事業的主要締造者,所以二者具有同一性。
在文化史的視野下觀照著述史,把握了二者的主體即知識者的發展演變軌跡,便能夠掌握著述史在不同歷史時期的特征、面貌,以及在整個歷史時期的演進軌跡,并可以分析其中某些帶有規律性的現象,從而能夠更加深入地了解著述與著述史。基于此,本章即在文化史的大框架下,分析著述史應如何進行歷史分期,并探索在不同歷史時期,著述史的主體有何變化,大體呈現出怎樣的特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