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燭龍鎧甲(一)
- 天體:天士夢
- 一里春江
- 2513字
- 2021-09-11 16:56:30
長青將手貼在門的中心,一道藍光顯現,對著他的手掌由上掃描而下,“滴”一聲,門彈開。
這一切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熟悉,正當他左腳踏入房間,手上的手機屏幕突然一亮:“蘭心居然還沒睡。”
長青看向手機,點開顯示的信息,蘭心發來的內容其實很簡單:“早點睡哦!明天見(微笑+玫瑰)。”
長青嘴角忍不住上揚,此刻他在想;我的臉上,現在一定笑的特別的燦爛吧!
這個女人讓長青有一種家的歸屬感,他想和她在一起,想一輩子好好照顧她,愛護她,感覺她就是長青一直找尋的另一半。
自從見到蘭心開始,長青猶如一只遠航的船,經歷暴風雨后,終于靠岸。
長青在手在屏幕上按動了幾下,忽然注意到了時間;已經11點半了,今天她工作了一天,晚上又逛了那么久,一定也累了吧!而且都這個時候了,還是別回消息了,讓她好好休息吧!
指尖的動作停了下來,將消息回刪,然后又很習慣的將手機丟放床上。
他脫下外套一甩,直接精準的掛到門邊的掛衣架上,隨后換了一雙很休閑的拖鞋,腳踏著軟綿綿的鞋子,讓長青身心頃刻有一種很輕松的感覺,這里沒有了研究所的壓力,沒有了城市的嘈雜,沒有了那怪物帶來的惡心感。
長青走進洗漱間,用溫水沖洗自己的臉,隨著濕嗒嗒的水滴從臉上滑落,他手扶著兩邊的水槽邊,抬頭看著鏡中的自己。
這個臉上透出一絲疲倦的男人,就是我嗎?
你為什么這么疲倦?你眼中那么空洞,如同沒有靈魂的軀殼。
為什么你對這個世界沒有歸屬感,你又該屬于那里,那里才是你這副軀殼的最終歸屬?
......
沙沙沙沙!(水聲)
他閉著眼,站在浴室的蓮蓬頭下,任水從自己的頭往下流,長青也沒有任何洗浴的動作,就那么站在水下。
又是這熟悉的一切,幾乎每次洗澡的時候,長青都會很習慣的站在水下沖一會。
這時候,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反正,此時的長青,腦袋像白紙一般,似乎沒有任何東西在里頭,似乎這淋下來的水可以沖去他所有的混亂思緒。
洗完澡后,長青將洗衣柜里的衣服拿了出來,折疊放到了衣柜里。
這洗衣柜是清洗和烘干一體的,完全自動,洗完澡的時間,衣服基本上已經全部清洗烘干到位了。弄好后,長青來到投影邊,手在下面的房間功能廊,滑動了一下,整個房間的光線逐漸暗了下來,隨后長青點了一下投影的關機,然后趴在床上,直接睡了過去。
這些是長青每天睡前必做的事情,這已經成為了他的習慣;胡思亂想、健身、聽音樂、洗澡、洗衣、睡覺。
白天就是呆在研究所,偶爾出實驗任務,似乎這一切已經是那么的自然,宛如一個已經設定好程序的機器人,每天重復著自己的軌跡,每天都是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畫面。也就蘭心出現后,長青那毫不可變的軌跡才有了一點變化。
.....
睡夢中長青又回到了那片海灘,他再次面朝洶涌的大海,哪熟悉的海浪聲,哪熟悉的海腥味,哪個稚嫩的聲音又在長青耳邊回蕩。
長青猛回頭,那個模糊又稚嫩的臉龐似乎在對他笑。
他感覺今天這夢又有點不同,這時候長青居然還沒醒過來,他只能大聲的吶喊著:“你到底是誰?為什么總出現在我夢中?你到底要告訴我什么?”
他隱約看見,那模糊稚嫩的臉龐似乎已經停止了笑容,他緩緩向長青走來,這時,那稚嫩的聲音對長青低聲說道:“你不屬于這里...你不屬于這里......”
飄渺的回蕩聲中,一道陽光透過床邊的窗戶,照在長青眼皮上,他又猛然睜開雙眼,心里想的第一句話是;我醒來了嗎?
長青雙手扶著額頭,思考著昨晚的夢:那聲音告訴我,我不屬于這里?這是什么意思?
他抬頭,看向窗外,透過窗簾的縫隙,能看到那巨大的鋼鐵水籠。長青盯著外面,嘀咕著:“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難道我不屬于這個世界嗎?”
此刻,那如翻江倒海的思緒又涌了過來,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昨天,他還在想這夢跟那些怪物有些聯系,但是隨著那個夢又出現了新的啟示,這到底又該如何解釋這一切,長青到底該何去何從?又該如何是好?
長青緩緩拿起丟在床頭柜上的手表,看了看,才顯示早上6點多。
戴好手表后,接著他又隨手拿起床上的那薄薄的手機,點擊了一個名叫“平臺制造系統”的軟件。他在界面輸入了登錄密碼,大拇指放入屏幕中間掃描了他的指紋,登錄到了一個特殊的界面。
那個界面上顯示的是“等離子恒溫切割”平臺,工作的數據和實時制造畫面。影像中,那六只機械臂正在勻速的運轉中,這機器,已經就這么運轉了一晚上。
昨晚長青和老周將那活體細胞放置低溫箱后,長青抽空將那切割開的石頭,直接留在了平臺上。
因為那是和隕石一樣的成份,是非常難以開鑿的材料,如今剛好有現成的材料,還有剛好能切割的機器。所以,長青在那平臺上輸入了一道制造指令,制造一套反重力套裝的指令。
而且,長青還加了一些特別的東西,此刻手機上顯示的畫面,那如鎧甲一樣的套裝已經完成的差不多。估計,等長青起床收拾清楚,走到科研大樓,剛好制造完畢。
長青退出了登錄界面,然后點開通訊錄,想給蘭心發了一條消息。當看到手機上的日期,他才反應過來,暗道:“今天是禮拜日,瞧我這記性,這還早,還是晚點給蘭心消息吧!”
身為科研人員,雖然說禮拜天是可以放假休息的,但這只是一廂情愿的“可以”。對于他們這種人來,休息與放假基本差不多,沒有真正的放假,沒有真正的休息,這大部分時間都獻給了研究所,獻給了科研。
這也是長青為什么會忘記禮拜天這個神奇的日子,確實這么多年,他對于放假休息這個概念有點模糊。雖然偶爾會想起“今天是禮拜天”,但也只是偶爾。而且,這也是在接觸蘭心后,每個禮拜六會到她那里接受催眠治療,這才勉強有了點概念。
長青便起了床,走到洗漱臺,盯著鏡子中的自己,然后很傻的問了問自己一句:“你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
洗漱完后,長青走到衣柜邊,拿出一件夾克還有牛仔褲,穿好后直接走出了門外,隨手關了門,路過老周的房間,敲了兩聲門,喊道:“老周,你起來沒?”
長青等了一會,沒任何反應,心想;這老周昨天不會真累壞了吧!平常這個時候,他應該早就起來,然后過來敲我的門了,今天這是怪了。
他又接著稍微用力敲了兩聲,可等了一會,還沒反應,他耳朵靠近門邊,似乎里面也沒任何動靜。
長青趕緊撥老周的電話,幾聲“嘟”聲后,老周接通了電話。他問:“你人呢?還在睡?”
“我早就起來了。”電話那頭傳來老周清醒的聲音:“我已經在水籠這邊,正觀察那些藍色的活體細胞呢!”
“你這老小子。”長青冷冷的調侃道:“今天居然沒叫我,還以為你掉進茅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