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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樓大家要放棄花魁評選?(求推薦)

“是廣陵散啊……”

閣樓之中,趙靈懿發(fā)出呢喃。

朱煊這個年紀(jì),不喜音律,酷愛弓刀斗馬,清秀面龐上頓生疑惑。

“廣陵散是什么曲子?很有名么?”

“何止有名,琴師若不會此曲,幾可就地掩埋,這首曲子相傳脫胎于《聶平刺唐王曲》,后世流傳,多為殘譜。”

“經(jīng)由前漢時期一位著名樂師之手而名滿天下,此曲琴聲低吭,蕭瑟肅殺,中段亦慷慨激昂,實則要表達(dá)的,是人心中的灑脫意氣。”

三皇子微笑著,目光落在了遠(yuǎn)處水臺之上。

“好好聽吧,這位蘭素心姑娘,琴藝也是無比高超,單論技巧,可稱一絕。”

話音落下,弦動音起。

霎時間,聲樂裊裊入耳。

一副畫面仿佛伴隨著琴聲映入眾人的腦海之中。

天真少年,親身得見父親慘死,經(jīng)歷家破人亡。

從此隱姓埋名,磨煉技藝,誓要替父報仇。

任何艱難險阻,都無法阻擋他的腳步,然而天公并不作美,敵人勢力越發(fā)龐大。

少年長大成人,韶華流逝,擔(dān)心無法實現(xiàn)夙愿,終下定決心,踏上了一往無前的道路。

他偽裝成一名琴師,于宴會之上驟然發(fā)難,以三尺劍鋒與血肉之軀,想要親手毀滅仇人。

他知道自己會失敗,他亦想好了,如何面對失敗……

十年飲冰,難涼熱血。

便用這一縷幽魂,永證決心。

在琴音中,人們聽到了同情,聽到了殺伐,聽到了悲壯,聽到了激昂,亦聽到了那位傳下殘譜樂師的心聲。

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氣概,總是令人無法忘懷。

“好……”

“好一曲廣陵散,好一個復(fù)仇人……”

蘭素心一曲奏畢,美麗面龐上浮現(xiàn)出一絲笑意來。

她今日的狀態(tài)好到了極點,并不單單只是因為琴聲。

而是她知道,自己表演得越好,看客們的興致越高,后臺中的樓婉清便會越加著急。

恐怕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會搶了她的曲子。

“樓婉清啊樓婉清,要怪就怪你自己運氣不好,有一個那樣的……“好姐妹”呢!”

蘭素心越想越是覺得快意,她倒要看看,面對眼下這種情況,樓婉清究竟要怎么辦,才能挽回頹勢?

大概,沒可能了吧!

那琴中圣手之名,也該讓她蘭素心來當(dāng)一當(dāng)了。

欠身致禮之后,這位怡春院的頭牌清倌,心滿意足的下了臺。

教坊司的官員報了幕,所有人都知道,第九位要出場表演的,正是素有琴中圣手之稱的樓婉清,樓大家!

于是乎,不論是臺下,亦或者船舫樓閣之中,所有人的期待感再次被拉升起來。

更有樓婉清的狂熱擁躉,專程從其他地界趕來離京支持她,早就翹首以盼,口中呼喊著樓婉清的名字了。

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足足半盞茶的功夫,依舊是沒見樓婉清出場。

不少人面露疑惑之色,左右顧盼的問道:

“發(fā)生何事了?那樓大家怎么還不出來?”

“不是論到她表演了么?磨磨蹭蹭的干啥呢?”

“就是,一個青樓賣藝的女子罷了,真把自己當(dāng)個人物了?耽誤了大家伙兒的功夫,百花坊擔(dān)待得起么?”

臺下嘩然之聲四起。

教坊司的主官也急了,揮手招來身后的小吏。

“你去后邊兒問問,百花坊的樓婉清發(fā)生何事?為何遲遲不出場?”

另外一邊,陸玄也滿臉疑惑,想了想,他還是決定親自去后臺看看。

“走!”

他和陸安悄悄的從花船登上了中央的浮臺,到了后間,正好撞見教坊司小吏訓(xùn)斥蓉姨的場面。

“大人說了,你們?nèi)粼俨怀鰣觯闳∠虬褓Y格,之后的票證也不再作數(shù)。”

“這位官爺,規(guī)矩我們是懂的,方才我家婉清姑娘身體不適,我們這便上場,這便上場……”

蓉姨低聲下氣的哀求著,順手塞過一張銀票。

那小吏不著痕跡的收了錢,冷聲道:

“再給你們片刻時間,否則的話,大人怪罪下來,我也幫不了你們!”

“是是是……勞煩官爺。”

那小吏轉(zhuǎn)身走了出來,于門口處瞥了一眼陸玄二人,沒當(dāng)回事兒,自顧自離開了。

陸玄走進(jìn)去,只見蓉姨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而化好了妝容,身著一身艷裝的樓婉清,卻如同失了魂兒一般坐在木凳上。

“蓉姨,這是怎么了?”

蓉姨抬頭一看,驚聲道:

“陸公子,你怎么會在這里?”

陸玄并不解釋,只是將目光望向樓婉清。

“時間到了,為何不出場?”

面對陸玄的質(zhì)問,樓婉清看了他一眼,不知為何,感覺有些委屈。

“我出不出場,干你何事?蓉姨,告訴教坊司的人,我放棄評選了!”

“什么?”

蓉姨目瞪口呆,陸玄則是眉頭緊蹙。

“放棄評選?能告訴我原因么?”

陸玄盡量壓抑著心中的不滿,沉聲問道。

樓婉清扭過頭去,聲線有些沙啞。

“沒有原因,就是不想比了。”

“胡鬧!”

陸玄厲聲呵斥,嚇得樓婉清與蓉姨身形一顫。

“本少為你花了那么多錢,你說不比就不比了?你若早說也便罷了,到了這個節(jié)骨眼,我請托兒的錢,買通評審的錢都花出去了,你告訴我你不比了?”

“我知道那日你對我不滿,可我沒想到,你樓婉清竟是這樣一個任性妄為之人,你可別忘了,我們之前可是有約定的?你不想比了,可以,我陸玄不會強(qiáng)迫任何人,但我白白損失的銀兩,得由你來賠……”

一旁的蓉姨人都傻了。

“等等,陸公子,婉清,你們到底在說什么?什么約定,什么托的?還要賠錢?”

樓婉清并不作答,只是眼角忽然滑出淚水。

“你要錢,我賠你便是,有什么了不起的?就算賠不起,我樓婉清將這條命賠給你又如何?”

陸玄以手扶額。

“本公子這是造了什么孽啊,遇到你這種女人?”

“我拿你的命來有什么用?”

一旁的陸安將二人之間的約定告訴了蓉姨。

后者面色鐵青,根本沒有想到,樓婉清為了爭奪花魁之名,竟然是與陸玄達(dá)成了那等交易。

此刻她想罵,也不知道從何罵起,畢竟是百花坊的原因,才導(dǎo)致樓婉清一直無緣花魁之名。

但眼下的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得替自家姑娘解圍。

“陸公子,你誤會我家婉清了,她并非是故意與你作對,也根本沒有想過放棄評比。”

陸玄冷冷一笑。

“那是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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