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一沉默不語,司徒悠月見狀也不再繼續追問,而是接著說道:“山洞里的那個女子應該是有問題的,即使你不說我也不會給她開門,其實我一直提防著你去給她開門,只是沒想到你不僅沒做還提醒我可能有詐?!?
影一聽了并未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司徒悠月,見他這副樣子司徒悠月露出一絲笑意,好奇的問道:“你到底是誰?跟著我到底有什么目的?或者說你并不是人?”
司徒悠月死死的盯著男子的雙眸,不想錯過他一絲一毫的表情,聽了司徒悠月的話男子露出一絲無奈,玩笑般的說道:“我不是人是什么?要真是鬼你還能這般淡定?”
司徒悠月打量著影一疑惑的問道:“鬼是虛無縹緲的,怎么會有實體?而且你體溫這么低,當時扶你時手感也不像人類,雖然你特別快的就躲開了,但是我覺著我應該不會判斷錯,你到底是什么?到底是誰?”
影一露出一絲輕笑,心情好似很好,不急不緩的說道:“我并未想過要傷害你,至少在最后一關之前并沒有想過,至于別的我也不便多說,既然你都發現了,也明確的說了出來,那之后的路你自己努力吧,希望你能成功,后會有期。”
伴隨著影一的話落,他的身體一點點虛化起來,司徒悠月睜大了雙眸震驚的望著一點一點消失在她眼前的影一。
半晌司徒悠月回過神來,深吸一口氣,她決定搞不明白的就不再去多想,轉身朝天梯走去,三步一拜九步一叩的登上了這條看不到盡頭的天梯。
守在空地處的忠毅還沒來得及為點亮的第三道青光而高興,便隱隱感覺到了似有大批人從遠處趕來,聽到動靜忠毅臉色沉凝下來,心中很是緊張,不知道到來的是敵是友,只能聽出來人規模不小,至少在二三百人左右,想想自己孤身一人,若是來援那還好,但若是敵人定無法應對,想了下便有了決斷,他悄然朝另一邊的密林處隱藏而去,藏好身形后密切注意這邊的情況,心中祈禱著希望來人是援軍而不是敵人,若是敵人等司徒小姐歸來時該怎么辦?
忠毅緊張的觀察著,隨著時間來人越來越近,當遠遠看清來人打出來的旗號時,忠毅的臉色越來越黑,不得已朝密林更深處隱藏而去,但也沒忘記時刻遠遠的觀察這邊的情況。
另一邊,影一終于找到了皓月國此次前來的人,他先回了趟軒轅皓軒療傷的山洞,軒轅皓軒一直沒有醒來,但傷勢和毒暫時穩定住了,不出意外的話再堅持六天是沒有問題的。
影一將司徒悠月突然消失的情況告訴了百里文浩后,便出去尋找皓月國此次前來的援兵,他選的方向一開始略有偏差,好在偏差不大,而且皓月國的隊伍也是朝空地方向走的,通過留下的標記,影一終于在離空地還有半天左右的路程時和皓月國援軍匯合了。
皓月國此次帶隊的是司徒悠月的三哥司徒悠宏,同來的還有岳南飛,一路走來經歷也頗多,此時隊伍有二百來人,也算浩浩蕩蕩的一大波了。
影一將情況與司徒悠宏二人簡單說了一下,司徒悠宏見自己等人要去的方向就是影一說司徒悠月最后消失的方向,沒準當時的異象就是有司徒悠月引起的。
想到小妹的情況司徒悠宏很是焦急,開口對岳南飛說道:“咱們要加速前進了,肯定不止咱們看到了昨日的異象,一定會有很多人都看到了,都在朝那個方向趕路,就是不知道有沒有人已經趕到,要是空地被提前占領了,小妹就該危險了,我不信小妹會憑空消失,可能是因為什么原因暫時隱藏了身形或者傳送到了什么地方,按照這種推測,小妹再次現身之時很可能還是原位,我們要把那個地方提前占領下來,好保小妹平安?!?
岳南飛贊同道:“我也是這樣想的,事不宜遲,咱們趕緊出發吧,早一刻到達占領那地方早一刻安心些。”
在司徒悠宏二人的帶領下,皓月國的隊伍進入了急行軍,全力朝司徒悠月消失的空地處行去.經過三個多時辰的急行軍,眾人終于在傍晚時提前來到了空地外圍的密林,在密林中與忠毅碰了頭。
看見己方的援軍到來忠毅十分興奮,將影一走后這邊的情況與自己的猜測全都說了出來,聽了忠毅的訴說,司徒悠宏暫時陷入了沉思。
按照忠毅所說,空地現在已經被霖淵國占據了,他們的人數在三百人左右,比己方有優勢,雖然說兵力的整體素質不如己方,但是人員優勢很明顯,足以彌補戰斗力的差距,司徒悠宏在思考到底如何才能將空地搶奪回來并且守住。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司徒悠月不斷重復著站起身再跪拜,跪拜再起身的動作,三拜九叩的登著天梯,司徒悠月此時精神已經麻木,好似只是很機械的不斷重復著這套動作,不斷的向上攀登,這片空間好像只有這一條看不到盡頭的天梯,周圍沒有其他的聲音,沒有其他的東西,死一般的寂靜。
如果司徒悠月此時頭腦還清醒就會發現異常,她跪拜了這么久,按道理來說身體早該吃不消倒下了,可是她的身體卻只有越來越沉重的感覺,雙膝和額頭連紅腫都不曾有,這是不尋常的事情。
而且自從她踏上天梯,即使她一直在三拜九叩的前行,但其實她的位置從未改變過,身處其中的她是無法發現的,在她的眼中只有看不到盡頭的天梯不斷向上,若是她回頭同樣會發現望不到盡頭的天梯在她腳下,她就處在一條上下都看不到盡頭的天梯上。
司徒悠月的意識越來越混沌,她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感受不到周圍的聲音和事物,一種孤獨絕望的感覺自心中蔓延,她已經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雖然一直機械的重復著三拜九叩的動作向上攀登,但是動作越來越慢,看著好似隨時都有可能停下來般。身體的沉重感讓司徒悠月不想再動,想就這樣停下來,好好休息一下。但是不知為何,心底有一個聲音不斷的告訴自己不能停下來,一定要繼續下去,一定要堅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