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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繁星璀璨

“我覺得你這個時候嘴巴里肯定沒味兒,平常上班的時候你不是怕影響你英明神武的形象,所以堅決不吃榴蓮糖嗎?”

“……虧你記得,算了,我原諒你了。”

看來許默白和我一樣是一個一顆糖就能夠哄好的孩子型大人。

“那我走了。”

“等會兒。”

許默白問:“這葡萄到底是誰讓你送過來的?”

“陸謹修啊。”

“……”

我笑瞇瞇地說:“許秘書好好養(yǎng)病,我先下去了。”

許默白大約這個時候正在考慮年終獎的問題,陸謹修很少會這么整蠱人,我都覺得這一次是陸謹修轉(zhuǎn)性了。

見我端著葡萄從樓上下來,陸謹修說:“放下吧,威爾回來會吃。”

恩……我覺得威爾可能不會有許默白的那個狗腦子。

我把葡萄放在了桌子上:“我之前去葡萄園,看到了兩棵系著紅布條的樹,上面還有你的名字。”

他翻書的那只手頓了頓,我見他的神色似乎顫動了片刻,隨后又恢復(fù)如常:“恩,那是我種的。”

“那陸……”

“陸謹修,你的遠程電話。”

威爾從樓上下來,陸謹修合上了書,說:“讓威爾帶你去玩,他對這里熟。”

“好。”

我識趣的沒有多問。

可我真的很好奇陸逐年是誰。

威爾下來,見我望著他,他問:“葡萄誰的?”

“冰箱里拿的。”

“陸謹修吃了?”

“恩!”

我點頭。

因為那盤葡萄里面的確是少了三顆。

威爾果然伸手去拿葡萄,在我的緊張注視之下,他吃了一口,然后咽了下去。

我想從威爾的臉上看到一些其他的情緒,可奈何什么都沒有。

威爾掃了我一眼,我立刻低頭。

“出去玩吧。”

威爾就像是一個成熟穩(wěn)重的大人,沒有和我這個小孩子一般見識。

威爾收拾好了游艇,我冒著海風(fēng)說:“我沒坐過游艇!”

“所以帶你玩一圈。”

威爾的這身裝備都不是鬧著玩的,他果然是一個極限愛好者,我甚至覺得他要站在游艇之上揚帆起航。

“威爾,你知不知道陸逐年是誰啊?”

他的動作沒有停頓,甚至連頭都沒有抬,他說:“知道。”

“他和陸謹修是什么關(guān)系?”

“兄弟。”

“親兄弟?”

“恩。”

這個答案并不很讓我吃驚,因為他們都姓陸,可看上去陸家的人都會陸逐年這個名字避之不及,諱莫如深。

“那他……”

“不要在陸謹修的面前提起陸逐年,因為他死了。”

威爾輕描淡寫的將這件事情一筆揭過,他不愿意再提這件事,我想到了威爾說過他有過那樣的經(jīng)歷,親手送走了他的朋友。

或許就是陸逐年。

我沒再問這個問題,不過威爾之后也跟我說過兩句,陸逐年如果這個時候還活著,應(yīng)該比我大一歲,他是陸謹修最疼愛的弟弟,卻在一次意外當(dāng)中喪生了。

回去的時候,我看見陸謹修坐在廊下,戴著耳機,在電腦前和公司的人遠程開會,威爾說,如果陸逐年這個時候還活著,應(yīng)該和我的年紀(jì)差不多,比我大上一歲,如果陸逐年還活著,陸謹修大約就不會這么寂寞了。

“游艇好玩嗎?”

陸謹修問。

我回過神來,見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將電腦合上了,正含笑看著我,等待我的回答。

“好玩,陸總也應(yīng)該去玩玩,真的很有意思。”

言畢,我后悔了。

陸謹修的這個身體根本不適合玩游艇,不過他沒有介意,而是說:“等你學(xué)會了開游艇,我可以嘗試嘗試。”

“我……我可學(xué)不會。”

我壓低了聲音。

心里有一個聲音像是在說,我好像更喜歡他了。

威爾說的一點都沒錯,這就是對我來說更壞的消息。

陸謹修問:“晚上想吃什么?”

“都好。”

這幾天剛剛好轉(zhuǎn),也吃不了油膩的,可憐許默白和威爾盼望著的一頓烤肉盛宴肯定是沒有了。

“我想吃燒烤!”

樓上,許默白一路狂奔了下來。

我的臉色黑沉了下去。

燒烤肯定是沒有,陸謹修的白眼肯定是有。

果然,晚上煮了清湯掛面,許默白原本就沒胃口,此刻更加的沒了胃口。

“聽說今天晚上天空上方可以清楚地看見各個星宿,還有流星,我望遠鏡都準(zhǔn)備好了!”

許默白直接上樓搬下來了設(shè)備,我指著那一人來高的支架,問:“你把這個搬下來干什么?”

“讓你們看看我的最新設(shè)備啊!”

“可是你把這個搬下來,一會兒還是要搬上天臺啊。”

“……”

許默白敲了一下腦殼,然后一言不發(fā)的將他寶貝一樣的設(shè)備搬了回去。

我想一定是許默白的腦子短路了,原來發(fā)燒真的是可以燒壞腦子。

“要去看嗎?”

我小心翼翼的問陸謹修。

陸謹修淺笑著看著我:“女孩子都很喜歡流星,對嗎?”

“流星可以許愿,而且它真的很好看。”

城市的夜空不見繁星,小的時候我還可以看到星星眨眼睛,長大了之后就再也見不到星星了,那漆黑的天空中只有月亮。

這里的星星緊緊密布在夜空當(dāng)中,一道銀河劃過,天空美的像是一幅畫,而這種景色我只在童話里見到過。

這幾天一直養(yǎng)病,從來都沒有抬頭仰望星空,這還真是一大損失。

許默白做的最最正確的事情就是帶來了專業(yè)的天文觀測望遠鏡,彼時天臺上寒風(fēng)瑟瑟,我披著毛毯站在了正中央,搓著手等待天上的流星劃過。

“給,奶茶。”

許默白把奶茶放到了我的手里,熱乎乎的蒙古奶茶冒著熱氣,果然暖和了一點。

陸謹修披上的衣服比我的還要多,他喝著咖啡,微微抬頭看著天上的銀河,他的眸中像是蘊藏著璀璨繁星,忽明忽暗。

他這個時候……在想什么呢?

“喝啊,我給你可不是為了讓你拿它當(dāng)暖寶寶。”

“……哦。”

我喝了一口奶茶,蒙古奶茶的味道醇厚,可我這個時候滿腦子想的都是陸謹修。

我想我一定是瘋了,怎么會有下屬喜歡上自己的雇主?

也不知道合約里面是不是寫過,我不能夠喜歡上雇主,如果違約了會怎么辦?可是感情這種東西,真的能夠說控制就能控制的嗎?

“快看!真的流星!”

許默白喊了一聲,伴隨著海浪的聲音,我聽到了快門鍵,原來用望遠鏡觀測的是許默白,而把流星照下來的卻是威爾。

而我和陸謹修,只是站在這里,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流星如雨,我閉眼,忘記了雙手合十,我怕流星太快,我的愿望它就聽不到了。

我希望陸謹修能夠痊愈,我想他能夠活的長長久久,不再忍受病痛。

當(dāng)我回頭,陸謹修還在靜靜地看著天上的流星,他的那雙眼睛,比繁星更璀璨,比銀河更耀眼。

這一次閃光燈對準(zhǔn)了我的方向,我下意識的伸手擋住了眼睛,閃光燈刺眼,陸謹修側(cè)目,剛才是威爾按下了快門,他正在調(diào)整相機,那表情像是在說照的馬馬虎虎。

“照什么呢?給我也來一張。”

許默白也湊了過來,我默默地走到了望遠鏡前,用望遠鏡來看果然更清楚了。

陸謹修問:“好看嗎?”

“好看。”

我脫口而出。

他輕笑了一下:“許的什么愿望?”

我心虛,不敢去看陸謹修的眼睛,只能含混模糊的說:“一個……有點不切實際的愿望。”

“哦?說來聽聽。”

我總不能說‘我想讓你此生康健’這樣令人尷尬’的大實話,撒謊對我來說一向不是專長,我只能指了一下天上的星星,說:“星星很好看……我很喜歡。”

陸謹修望著銀河看了一會兒,沉吟著:“你想要星星?”

“恩……差不多吧。”我說:“不是女孩子都很喜歡讓男生幫她把天上的星星摘下來嗎?”

這是一個很不是切實際的幻想,我也從來沒有奢求過有人能把星星摘下來。

星星入眼很小,可在宇宙當(dāng)中,它卻一點也不小。

真正能夠摘下星星的人,恐怕就只有宇航員了吧。

“我知道了。”

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我愣住了。

什么叫做……我知道了?

“陸總!我其實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見他轉(zhuǎn)過頭來,似是等我接下來的話,我看著陸謹修的那張臉,卻遲遲開不了口。

萬一這個‘我知道了’只是單純的知道了?并不是我想的那個樣子,那不是會很尷尬嗎?就像是我誤會他會吃醋,實則他并未放在心上一樣。

“算了……我就是那個意思,不過這種愿望很不切實際,我只是隨便想想。”

他輕笑了一聲,許默白跑了過來:“你們兩個在說什么悄悄話?怎么不去看威爾照的相片?”

許默白拽著我跑到了威爾的跟前,許默白的年紀(jì)和陸謹修分明一樣大,卻一點都沒有陸謹修的沉穩(wěn),活像是個小孩子。

“這張,這張是不是很好看?”

許默白指著攝像機里,我和陸謹修兩個人的合照,我正望向鏡頭,而陸謹修望向的是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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