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紅滑胎的消息,很快就遞到了皇后面前。
“瀾紅也是不爭氣?,F在這個時候,太子府竟然傳出這個消息。太醫說是什么原因了嗎?”
皇后慵懶的靠在軟榻上,問身邊的于嬤嬤。
“回主子話,太醫說是瀾紅身子寒,孩子較弱??蓪е禄?,聽說是因為近來新侍奉的人。叫墨染,倆人不知因為什么,起了爭執?!?
“不像話!你去帶上補品,看看瀾紅。另外傳我口諭,將那墨染懲戒十鞭,禁足一月?!?
“是?!?
“太子妃的人選就要定下了,這時候別鬧出什么關于太子府的丑聞。侍妾之間吃醋,竟鬧得孩子沒了。讓要嫁進府的太子妃如何想?”
“主子別動氣,這后宅女人之間,自古以來不都是這樣。太子妃進府以后,后宅有了主事的,也就不會鬧這種事情出來了?!?
“你就是安慰我。恐怕以后女人越來越多,更不消停。只是可憐了孩子……唉。咱們這里倒是清凈,都快成和尚廟了?!?
“主子,這話可別再說了?!?
皇后點點頭,也知道這話不能隨便說出口。如今陛下整日禮佛,后宮都不入了。本就沒有多少女人的后宮,越發的冷清。
于嬤嬤領了皇后口諭,帶著補品去到太子府。先是探望瀾紅,安慰交代了一會,就將墨染叫到了正廳。
噼啪的鞭聲響起,墨染一聲不吭的受著。
“你雖是侍女出身,可在太子府,規矩都是學了的。以后府里不僅會有太子妃,還會有其他侍妾進門。你若善妒,鬧得府內不消停。下次可就不是皮鞭禁足這么輕的懲罰了。瀾紅若不是本身身子不好,你這次的罪過就是謀害太子親子。你知道這是誅九族的罪名!今日皇后娘娘抬舉你,讓老身過來提點你。你要明白,身為太子府的侍妾,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
墨染跪的筆直,靜靜的聽著。雖然背后已經皮開肉綻,可臉上絲毫不見痛苦的神情。于嬤嬤見她這個樣子,也不知道是真剛強,還是真倔強。
于嬤嬤不多停留,讓人將墨染帶回去禁足,然后就離開了。
墨染衣袖里的手,緊緊的攥著。她神色清冷,眼睛里迸射出一抹冷光。
墨染被禁足,瀾紅滑胎在做月子。府里竟覺得有些壓抑,不知是不是怕太子不高興。府里的小廝侍女皆繃著臉,不茍言笑。
木綿婉這幾日也笑不出來,因為太子閑了就教自己寫字。
有一次太子抓著她的手,一筆一劃的寫婉字。她就走神了,她想到那個同樣抓著手教她寫名字的少年。
她不知道少年如今怎樣了,有沒有被他父親委以重任。她更想知道,她的母親和弟弟如何了。有沒有被為難?
再過兩個月,太子妃就要進府了。聽說皇帝已經下旨,封威武大將軍的女兒蔣嘉禾為太子妃。兩月以后完婚。
木綿婉知道,皇帝這是打算退位了。而自己在太子身邊的用處,將會越來越大了。等太子登基,那邊的人就該催促自己傳遞消息了。而她的使命,首先是博得太子的信任。
木綿婉知道,不能等到太子妃進府以后再行動,那就晚了。如果太子身邊有了妻子,那他就有了一個深得信任的貼心人。木綿婉即使取信于太子,那在他心中的位置也不靠前。
木綿婉抬頭看著天空飛過的鳥兒,心里有了主意。而她的這個主意,必須要司徒銘那個抵觸自己的人配合。
“殿下,我今日能不能不寫字啊?我想跟白梨出去采買,她上次買的果脯特別好吃。我去買一些別的口味,回來請殿下吃怎么樣?”
“發月奉了?”
“嗯嗯,發了。所以我才想出去買東西報答殿下啊?!?
“行,去吧?!?
“謝謝殿下!”
傅傾云看著蹦蹦跳跳跑出去的人,搖了搖頭。
傍晚,傅傾云果然收到了木綿婉的各色果脯。
“殿下,我壞肚子了,我要去茅房?!?
“你是果脯吃多了,還是不想寫字?”傅傾云已經看清她肚子里的小心思。
“果脯吃多了……殿下我先出去了。”說完一溜煙的跑了。
而這個時間,每天都是司徒銘出現在書房的時間。太子吩咐他辦的事,辦好以后要來稟報。
司徒銘像往常一樣,走在去書房的路上。突然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躲躲藏藏的在假山后。
司徒銘小心的靠近,突然一只鴿子飛出來。
“別跑!”
木綿婉撲出去,腳底蹬在假山上,將飛到空中的鴿子抓在手里。然后看到司徒銘,突然摔在地上。
而司徒銘看到的是一個會武功的人,輕松的抓住了信鴿??吹阶约旱臅r候,故意摔下來。
“司徒大人?”
“我在抓鴿子。不會府里有規矩,不能抓鴿子吧?!”
司徒銘沒說話,只直勾勾的盯著她。
“那,我走啦?”
木綿婉爬起來,抓著鴿子走了。
司徒銘理智的沒有當面質問,也沒有去搶木綿婉手里的鴿子。
“殿下,我就說木綿婉有問題。她會功夫,而且,她在府里養信鴿。我看到她抓信鴿了,那信鴿腿上還有信呢。不知是她想傳信出去還是別人傳信給她。殿下,這人絕對有問題?!?
司徒銘不會撒謊,所以傅傾云也沉思了一會。
“既然心中有疑慮,不如,試探她一下。”
傅傾云喜歡歸喜歡,可如果木綿婉是細作,那他可是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