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意時常在想,如果沒有遇到唐麗麗,自己的生活會是怎么樣的。要是兩年前,她肯定會對這個問題嗤之以鼻,有什么大不了?誰離開了誰都可以。在她前面19年的生命里,沒有一個朋友,還不是活得好好的?
可是現在,唐麗麗逐漸成了她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雖然,齊意冷情冷心,對萬事萬物一副懶去搭理的樣子,什么都入不了她的眼,亦進不了她的心,她像一個刺猬,用周身的刺把自己包圍起來,不容許別人靠近,還得了一個“滅絕師太”的外號,但是,在今天,在此刻,她從沒有過這種感覺,害怕唐麗麗受到一點點傷害,哪怕是在夢里,也不可以。
一整天在教室里渾渾噩噩地混了過去,晚上連晚飯也沒有吃幾口,齊意躺在宿舍的床上,靜靜地想著事情,她的宿舍非常安靜,時常只有她一個人,另外兩個室友有一個去外校做交換生了,剩下一個是本地人,經常偷偷跑回家住,學校雖然有明文規定不可以隨意離校,需要寫申請什么的,不過同學姑媽也是本校老師,學校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反正出了什么事情找得到人。
齊意躺在厚厚的被褥里面,靜靜回憶著和麗麗的搞笑相遇,說到這個,她到現在還無語得很,總覺得像夢境一般不真實,但是這事不管告訴誰,都會覺得搞笑的。所以她沒和別人說過,包括唐麗麗。
去年齊意來學校報道的時候,她家離這里還有七八個小時的車程,當時她拒絕了爸媽要送自己來學校的要求,一個人坐動車來的,她獨立自主慣了,早早地安排好了行李托運,人還沒走,東西已經到了,
當齊意空著兩只手,慢悠悠從車站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出站檢票口那里鬧哄哄的,一群人不知道在那里干嘛!可是要出去,只能經過那里,沒辦法,齊意皺著眉頭,走過去,看見一個女孩子被幾個工作人員圍著,不知道在說什么,女孩有一點點激動,在做動作,好像在解釋什么。工作人員也在做著記錄。
靠近了,聽見了他們說話內容,這個女孩子是來這邊讀書的,她家還挺遠的,可能在路上睡著了,還是怎么回事,等到下車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包和行李箱都不見了,但這邊已經是終點站,也不知道是在哪一站丟的,現在女孩沒證件,也沒辦法證明她自己買了票,出不了站,剛剛給女孩父母打電話,不知怎么的也沒有找到人。
工作人員意思讓女孩補票,才可以出站,其他事情可以報警處理,畢竟現在騙子那么多,還都穿得衣冠楚楚的,誰知道她說的是不是真的,也無法證明自己話語的真偽,車站工作人員天天都遇到那么多騙子,也麻木了。不敢隨便相信她。
女孩子當時情緒也有一些失控了。哭得梨花帶雨的,這是個陌生的地方,身邊一群陌生人,不知道誰能幫自己,既委屈又無助,圓圓的大眼睛還帶著沒干的眼淚,鼻頭因為哭泣紅通通的,像一只可憐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