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明智之舉。但是，因為這次的文件異常問題，有可能是有人威脅了老首長去簽署了這份文件，所以老首長的尸體我們要先調查后再下葬。”

“其實，有沒有可能是因為老首長彌留之際，他已經握不住筆了？”

“不像，畢竟，這筆墨的狀態應該是很久之前簽訂的文件，老首長直到這個時候才拿出來。”

言外之意：你們這份文件是在老首長死后才拿出來的，人怎么可能這么精準地知道自己的大限將至。

“但是，又有什么可以威脅得到老首長呢？”

言外之意：我可以陪你演這出戲，但是請你給老首長一絲最后的體面！

“唔……嗯……好吧，你說的對，那這份文件就只可能是被偽造了的。”

反正那個也只不過是提一嘴的事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將這份文件定義成假的，然后嫁禍給王家父子。

“那以段團長的意思是想要從哪里開始調查呢？”

“先從碰過這份文件的人開始吧。王少尉，請你今晚把碰過這份文件的人員名單給我一下，謝謝。”

“好的，那我得先去工作了，我要把手頭的事情先干完才能去好好安排老首長的后事。”

兩人的第一次交鋒就這樣戛然而止了。

談不上誰占了上風，如果非要說的話，那只能說段宗正略遜一籌。

畢竟，胖子至始至終都處于一種鎮定且清楚之后要發生什么，要干什么的狀態，而段宗正已經已有些一頭霧水了。

老首長的逝去，對京都軍方無疑是重大的打擊，相當于是東海沒有了定海神針。

有許多將士臉上都是濃郁的悲傷之色。

而清楚一些高層情況的中層之人，則提心吊膽地等待著王殿國和段宗正的交鋒，害怕血雨腥風將他們卷入深淵。

不過，這些都不是他們能操作的事情，他們現在唯一能做的，老老實實去為段宗正或者王殿國做事。

林勝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老首長逝去了？”

他是一點都沒有心理準備地接受這個事實。

“唉……”

嘆氣之余，就是無限的感慨。

林勝是真的不想去面對這一刻啊。

有時候，能有一個慈祥的老人在高處對于他這個位置的人來說，是一件好事。

不過，其實也不是林勝去面對，而是胖子去面對。

現在林勝處于場外，幾乎是很難對場內進行干涉。

“把這份文件送去西部軍區。”

林勝從抽屜中抽出了一份文件交給了戰斗團的人。

這種機密文件還是不要交給民營企業，得讓戰斗團的人來護送才行。

其實，如果單論傳遞信息而言，林勝只要跟盛興秀私聊一下就可以傳達到意思了。

但有些事情，還是有書面文件會好些。

比如，林勝要和歐廣安聯合發出聲明為老首長的逝去而感到默哀。

倒也不是這個聯合聲明有多么的重要，只是，其他陣營都知道只要老首長一走，動蕩隨即就會跟上。

而林勝與歐廣安的聯合訃告，以及段宗正自己獨立的訃告，就是要清楚地告訴其他陣營，放棄一切自己還能小而獨善其身的想法。

有些陣營也很干脆，在跟著發出了對老首長的訃告之后，當即決定加入林勝，或者加入歐廣安。

當然也有些猶豫不決的陣營。

這個時候，他們若是真民主，進行一波投票，結果無疑都是倒向林勝的。

畢竟，哪怕不投票，就平時的狀態，都有不少“逃脫者”，寧愿逃離本陣營的也要加入林勝。

或許是明陣營在民生方面的名聲是真的好，也有可能是那個春晚的錄像起了作用，大部分的普通人都是很樂意去加入明的。

然而，也不排除一些人，在世界整體秩序崩壞的狀態下，抱有著成為既得利益者，成為“新貴族”的幻想而加入段宗正的隊伍當中去。

老首長一逝世，段宗正勢力是徹底不裝了，承諾給予那些愿意合并進來的陣營的領導者封侯封地。

看上去很荒唐，但也不是不可能。

至此，不到幾天的時間，徹底翻臉，割席斷交。

當然，實際上是三個，因為歐廣安不太可能加入林勝，至少名義上不可能。

但他們倆已經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

整體大局狀況分為兩大陣營之后，一些社會問題逐漸浮出水面。

比如“逃脫者”的待遇問題以及，是否要防止“逃脫者”的誕生。

想逃離段宗正和想逃離林勝，歐廣安的人皆有，說不上哪個陣營會更好一些。

對于這些人，林勝是放由他們離開的，而想要進入明的人就沒有那么容易了，都需要進行一波審核，以及隔離管理。

而段宗正一方，則繼續采取高壓治理的手段，嚴禁一切“逃脫者”，而要進入段宗正勢力的“逃脫者”則需要一定的投名狀。

這樣，導致了，雖然存在這個問題，而實際上的“逃脫者”并不多。

當然也有逃脫了之后后悔想回去，對待這種人，無論段宗正還是林勝都采取了驅逐處理。

都討厭墻頭草。

而關于老首長文件造假一案，在京都軍區鬧得沸沸揚揚，段宗正搗鼓了好久都沒辦法找到可以將這份文件說成假的證據。

真的如此天衣無縫嗎？

段宗正是不信的。

但沒有實質性的證據的話，懷疑就只能是懷疑，那這份文件就依舊生效，沒有辦法動搖王家父子的地位。

這到處調查的，導致人心惶惶，讓段宗正已經有點難以進行下去了。

本來既然物品上無法做手腳，那就從人身上做手腳。

他去見了王殿國，王殿國接班了老首長的地位之后是如魚得水啊，除了出現在他面前的文件外，他是一律不過問，似乎在裝傻一般。

而胖子，則老老實實地跟著段宗正，其他事也不干，就跟著，讓段宗正很難對其下手。

再換個思路，找一個承認這件事情的人出來，結果，不知道王家父子是給他們做了什么，愣是一個人都動搖不了。

段宗正也不可能自己運個人回來。